我猜得到他们想做什么,因为刚才给哭灵侍僧的头皮肉上挂鱼钩时,鱼钩连着鱼线,这些鱼线的末端,也栓着一个锋利的鱼钩。
只要把鱼线末端的鱼钩往大鲶鱼脊背上一扎,这些鲶鱼定会在水里乱窜乱撞,而那个哭灵侍僧脑袋上的头皮肉,自然会产生剧痛。
用疼痛来惩罚哭灵侍僧,倒也算不得新鲜,但用黑鲶鱼拉线施刑,这里面就有深层含义。黑鲶鱼被称作地狱里的守护,任何被黑鲶鱼杀死的人,灵魂便进不了地狱。
而这些哭灵侍僧,死后最怕见不到地狱之主,他们精神世界里的这种恐惧,就跟光明世界里的天使永远进不了天堂见上帝一样。
那个悬吊着的哭灵侍僧,一见到黑漆漆的鲶鱼,立刻紧张不安起来。他们半腐朽的肉身,之所以不怎么畏惧疼痛,是因为精神世界里有一根支柱。
可一旦有一把锤子,可以敲打在这根支柱上,哭灵侍僧便再难承受。“do not do this, do not profane my commandments!otherwise,i will curse your god.”
悬鸦笑眯眯的眼睛里,闪出一丝诡异的寒光,他见哭灵侍僧终于开始紧张,并用英文告诫他们,知道离最后的审问胜利已不远了。
每一个哭灵侍僧,用英文和常人沟通起来,总带着一股念咒语似的腔调。一直在焦急等待的悬鸦,可不在意这些,他立刻抬起一只手,示意那个光膀子的海盗先住手。
“你们在此处最高的山顶上藏了多少,到目前为止,大约杀了多少名猎头一族和赛尔魔人?你们祭祀时用的活体,是何人提供的?”
此时悬鸦,将憋在肚里的多个问号,全像飞刀似的,朝着哭灵侍僧投掷而去。
悬吊着的哭灵侍僧,见那个海盗停了下来,这才收起差点吓死的神情,重重喘了一口长气,闭上眼睛缓了半天神经,而后慢慢地盯着悬鸦。
“我们的黑暗圣地,选址在这里的山顶,已经快一年了,那些挂在石柱上的尸体,到目前不足两百,你自己可以去数一数。”
哭灵侍僧说些话时,仿佛有强烈的负罪感,但他更惧怕见不到所谓的黑暗之神,便强忍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继续不情愿地说到。
“我们封印的这些人,生前都是仇视我们家伙,就在一年之前,我们分布在海洋各个岛屿上的分教会,有许多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被暗杀,那些无法估量价值的黑暗神器,也被顺手牵羊地抢走不少。所以,这些挂在石柱上的家伙,他们的灵魂罪孽深重,应该受到封印永生的惩罚。”
悬鸦收起了阴森的笑,他默默地盯着那个被悬吊的哭灵侍僧,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追问道:“这些祭祀的活体,是何人提供给你们?”
突然,哭灵侍僧开始剧烈抽搐,他后脑勺上挂满的鱼钩,正引导出大量猩红的血液,沿着哭灵侍僧白腻的脊背,一直流淌到脚尖,嘀嘀嗒嗒地掉落在地板上。
悬鸦耸了耸下巴,那个光膀子的海盗会意,忙跑到那张堆满刑具木桌前,拿起一支针剂,给抽搐不已的哭灵侍僧注射。
吗啡药剂渗透入神经后,很快使赤条条、血淋淋的哭灵侍僧安静下来。可紧接着,这个倒背着手挂在绳子上的活鬼,开始后仰脖子翻白眼,开始产生了幻觉。
悬鸦知道,这家伙到了回光返照之际,就忙继续追问:“谁向你们提供的活体?你们与这些人是什么关系?”
这会儿的哭灵侍僧,根本听不到悬鸦在说什么,他只是痴痴地傻笑,像一个疯子自己无端而乐。
“呵呵呵,嘿嘿嘿……,我看到你们的上帝被钉在十字架上,那木桩开始起火了。”
“他妈的,悬鸦先生问你话呢。”光膀子的海盗话音刚落,便听得啪啪两声脆亮的鞭响,恶狠狠地抽打在哭灵侍僧的屁股上。
悬鸦没有说话,他也希望这两鞭子起点作用,可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哭灵侍僧却已虚弱得麻木,完全沉浸在兴奋的幻想中。
“挂上鲶鱼钩子,拽烂他的头皮。”悬鸦见这个哭灵侍僧已无利用价值,便冷冷地说了一句。
光膀子的海盗,立刻捡起托在木板上的无数鱼钩,生生扎进了游挤在澡盆里的黑鲶鱼。
“啊……,呃啊……”翻着白眼的哭灵侍僧,忽然撕心裂肺地叫喊。悬鸦出手如电,一把抽出左肩上的匕首,对准悬吊在绳子上胡乱蹬腿的哭灵侍僧投掷而去。
“噗吱”一声响,那把锋利的匕首,戳进了哭灵侍僧的心脏。但见哭灵侍僧猛得一哆嗦,一股浓黑的血浆,宛如一条红色的蛇,缠着他干白赤裸的大腿慢慢爬到了地板上。
绑在半空的血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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