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看到那家伙的全貌,感觉他好像是趴在了一块儿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在瞄准狙击。
他应该是在之前的厮杀中生存下来的海盗强兵,从他的狙击水准和耐心,不难发觉这家伙具备一定的实力。但是他哪里知道,仅有射击精准和耐性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我刚经历了一场那样惨烈的厮杀,对于杀手自身凝结积淀的暗黑属性,他更是远不及我。
如若不然,他此时那张涂满迷彩油的大“八”字型脸,也不会正对着我狙杀世界中的t型准线了。
“嗖!”又是一颗子弹,再次激射向那把伪装着的巴特雷狙击步枪。但这一次,我想他可能击中了什么,并顿时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因为,我贴在狙击镜孔后面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他靠在狙击镜片后面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他那眼球上面的视网神经,像突然变红的蜘蛛网一样,霎时充血膨胀。
这家伙的枪管急速小扭了一下,大概是要搜索大礁石左右,可当他发觉四周的礁石上尽是凌乱细碎的海藻,一两秒钟内无法识别出哪里才是对手还击的枪管儿时,便欲要急速抽身后闪,抽回到青苔石后面。
“嘣!”一颗势在必得的子弹,突然从礁石缝隙中窜飞出来,刺破巨浪卷退后仍然挥洒在空中的水星,直奔t型准线捕捉到的目标而去。就在那个家伙闪身躲避的大脑指令刚传入到肌肉,还没能做出动作的一瞬间,突地一团血雾,从稠密翠润的枝叶底下喷溅上来。
子弹虽然钻进了目标的鼻梁骨,但惊人的破坏力,却将人的整个头颅毁得粉碎。这个被我射杀的狙击手,当他打出的人生中最后一颗子弹,实则击倒了伪装的狙击步枪,而阿鼻废僧那只手掌,也跟着死板地掉开了,没有及时去扶正武器。所以,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那个狙击手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死亡圈套,他见识到了狙击杀手黑暗的手段。
这种极富价值和残忍的战术,对每一个见证过的人都是一个提高。可前提是,见证了之后人得活着,才能不断提高自我。如果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干掉牵制住我的幽灵杀手,我快速收拾行囊,准备向这座岛屿里面冲。重新整装了之后,我单膝跪地在大石后面,长长的巴雷特狙击步枪,枪托在地,竖扶在我的右手上。
“啊呼!”我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将眼睛用力扎么了一下,睁开后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坠落的雨水和海水的飞花,像对我洗礼一般,撒在我的身上。
突然,我牙齿猛地一咬,后腿急速发力,抱起狙击步枪嗖地窜飞出去,肉身左右摇摆着,急速不规则变向,向这座岛屿的裂缝处跑,只要一钻进浓密的植物底下,这张斗笼里面便多了一个我。
和我在岸边大石后观察推测的一样,这条山体的裂缝处,生满了郁郁葱葱的繁茂植物,但顺着v型山道往里走,确实可以步行入岛。
我将身体猫腰很低,隐藏在枝叶下嗖嗖疾跑,如果命中水和撼天奴没在悬鸦那边的孤岛上,此地便是我们遭遇的沙场。
望着森森莽莽的树林和山壁,我心下更是焦急,也不知杜莫是否还活着。如果在恋囚童将他当活靶废掉之后,我再弄死那个脸上画笼的家伙,与我最终目的的实现,从意义上就大打折扣了。
虽然厮杀起来顾得不许多,但我必须保持一条清晰的思路,我之所以置身这场炼狱般的海盗大战,其目的是要保全自己的女人,想法将她们弄出真假海盗王的手掌。
如果背离了这种精神,只知道一味的杀人,那无疑很蠢很激进。因为这不同于人类社会的其他范畴,事情搞不好大家可以互相推卸,找个冠冕的借口,抓个替罪的羔羊。
摔向地狱门的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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