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写一份脉络清晰、尽可能全面的大纲,从不同人的故事来展现全貌。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道,“随着各方军事武装和通过地下渠道到来的雇佣/兵团的增多,在S国,受到性/虐/待的女性和性/侵的男童逐步增加,他们遭到了令人发指的暴行。”
写完这一段,她就停下来揉了揉眉心,她采访过的孩子的脸清晰地映在脑里。
一个精瘦的男孩子,眼皮总是垂着,四肢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吕文维在街头碰上他,从他的眼底看出极深的恐惧和愤怒来,于是职业敏感促使她走过去尝试和他聊天。
吕文维先是问他的生活情况,男孩一个字也不肯说。临走之前,她拿起相机来,男孩两个手紧紧握着拳,从喉咙口低低地吼出一句:我要杀人,要杀光他们,把他们剁成碎片。
她当下心头一颤。马上联系熟知的心理援助志愿者。
此后很多天,她一直跟进,慢慢从男孩和志愿者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他遭遇了什么。
吕文维当了这么多年战地记者,冰冷的孩童尸体见过,失去四肢的残疾孩子,眼睛被流弹打穿的孩子见过,她本应该不再陷入极大的愤怒或悲伤里,却依然在那一晚再度失眠。
她无力改变这一切,甚至当她想尽办法把这些说出来,都面临巨大的心理折磨。比如,这是不是对当事人的再度伤害?然而如果没有人说出来,这些罪行就永远被埋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战争泯灭的不止是文明,还有文明缺席之后逐步裸/露的人性。
吕文维看着自己写的大纲发了会呆,她双肘支起来,撑着头,直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她用指尖挠着头皮,然后终于写不下去,站了起来,走出自己的房间,去找赵明伦。
她敲开赵明伦的房间门,直接说,“你还有烟吗?”
她原本不抽烟,但这个地方完全买不到酒,只好另找途径排解。
赵明伦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抽烟吗?”
吕文维焦躁地挠了挠头发,“我写不下去。”
赵明伦有感同身受的焦虑,无力地叹了口气,说,“女孩子别抽烟。对以后生孩子不好。”
吕文维:“……”
这时候还提这茬。
她实在是无语,有气无力地在赵明伦房间门口瘫坐下来,仿佛整个人刚从噩梦里醒过来,带着一身的惊惶。赵明伦在她对面也席地而坐,两个人大眼看小眼了好一会。
在I国,当她第一次在战地见到流血不止的孩童时,她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打穿了一个口子。虽然未为人母,但女性对于儿童的怜悯似乎总要更多一些。然而还不到十分钟,她就见到了平生所见第一具儿童的尸体。
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如果不是职业逼着她清醒地站着,说着话,她在那一刻只想逃跑,哪怕是做一个沙漠中的鸵鸟呢。然而不行,摄像机在她面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慢慢飘出来,“我所在的地方,二十分钟前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警察封锁了爆炸发生的商场。据透露的信息猜测,一名怀抱婴儿的妇女充当了此次的人肉|炸|弹。现场十分惨烈,目前已有数十位死者,包括两名儿童。”
☆、我不是报道机器
她录完这段视频,摄影机关掉的一刻,就找了个栏杆扶着,忍着泛酸的胃疼,站了许久。
播出的片段里,她显得沉稳冷静,声音清晰,身后不远处的画面打了厚厚的码。
“文维,你要抽离一些。”赵明伦拍了拍她的背,“说得冷酷一点,你要麻木一些。”
吕文维低下头,把脸埋在手掌里,深呼吸了数次,而后抬起头来。“我一直避免彻底的麻木。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
“哥。”闻尔接了电话。
霍临瑞低沉的声音传进来,“兔崽子,平时不回我信息也就算了,到了那种鬼地方也不回,你想……”
为了显得不那么婆妈,他把“想急死我”咽下去了,磨着牙尖说,“你他妈能不能靠点谱。”
“我这手机号是登机前难民署的人给的,你这么快就要到号码,我看那李小姐真是利落,怪不得哥用了她十来年。”
李乔儿是霍临瑞的秘书,也是传说中的红颜知己。霍临晞当年放暑假,没事闲逛,跑霍氏总部大楼吃了顿食堂,偶遇这位,十分混账地叫了人家一声嫂子,害的李乔儿以为嫁入豪门有望。结果霍临瑞这么多年一点表示也没有。
霍临瑞冷冷地说,“我捐了这么多钱,她和那帮人搞好关系当然是理所应当。如果这就算利落,是你这小子要求太低了。你回来管两天,就知道霍氏用人是什么标准。”
闻尔一笑,“我干嘛费那事儿啊,哥掌舵,霍氏从来就没出过岔子。”
霍临瑞没理他的话,“爸爸正月十五的生日,你过年不回来,这日子也必须回来。”
闻尔听着就能想到他哥现在是什么表情,顿了一下,没吭声。
“临晞,你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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