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好几道题目都出现在高数试卷里。
连续三个学期,那本笔记本上压得题目都出现在试卷里。
也因此,那本笔记本被全校大一学生被赋予亲密的爱称——《征服万千少男少女的心》。
有没有征服万千少男少女她也不太清楚,反正她是被征服了。
万千少男少女哄抢,复印件传播全校。
岑岁运气好,借到了笔记本,她熬了三个通宵,终于把上面的例题都背了下来。也终于过了及格线。
“我一听到‘高数’,就想到曾经被高数疯狂支配的恐惧,别说失眠了,我可能会彻夜难眠。”说完这话,岑岁听到自动门开启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竟然还有人来便利店。
她讶异地看了过去。
来的是个男人。
他拿了瓶水就在收银台前结账,身形笔直修长,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线条硬朗流畅的侧脸线条,以及高挺的鼻梁。
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透过冷白色的肌肤,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起伏的青筋。
岑岁从柜子里拿了瓶常喝的牛奶,转身又去拿面包,心不在焉地说:“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重回大学校园,我做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给高数老师下毒,毒哑他!”
孟微雨:“……你好狠的心。”
她往收银台看了眼,男人已经结完账,自动门发出“欢迎下次再来”的声音。
岑岁收回视线,拿着面包也去结账。
手机那端传来孟微雨的雀跃声,还夹杂着窸窸窣窣的女声,“姐,我外卖到了,先不和你说了。”
电话挂断,岑岁推开便利店的门,外面仍在下雨。
岑岁站在屋檐下吃着面包,视线无意识地往外扫。
右前方的路灯下停了一辆车。刚才那个男人就靠在车门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还燃着猩红的火苗,他微垂着头,隔着湿重的雨雾,他的模样隐晦又模糊。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他。
他忽然抬起头来。
看清了男人的模样之后,岑岁的呼吸一滞。
男人神情淡漠又疏离,周身散发出一股极其浓烈的冷肃感。
但他的五官精致地像是雕刻品般,轮廓分明,鼻梁高耸,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的眉眼,可还是能够清晰地捕捉到那双带着温柔色泽的桃花眼。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不过很快。
男人将视线收回,眉眼慵懒地垂着,低头吸着烟。
一根烟很快抽完。
他转身上车,车尾灯在朦胧的雨雾中闪烁,最后消失不见。
而在他离开之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雨停了。
来的无声无息,离开的时候也没说一句话。
像是一个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的贵族吸血鬼,即便抽根烟也能抽出一股漠然又矜贵的气韵来。他离开的时候,往岑岁这边看了一眼,眼尾上挑,眼里似乎含着笑。
分外勾人。
像是个半夜来勾魂摄魄的吸血鬼。
专挑她这种单身少女下手。
而她就这样被他轻易地勾走了心魂。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岑岁都在凌晨三四点的时间去那家711。
她会买一瓶牛奶和一份面包在便利店外吃完,会看着空中的薄雾渐渐散去,会遇到秋雨淅淅沥沥落下。
会经历,遇见他时所经历的一切。
却没有再遇到过他。
又是一天。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光。岑岁收起遗憾回家。到家之后,累积的倦意上涌侵袭脑海,她睡了过去,直到午饭的时间点才醒来。
醒来之后囫囵吃了点东西。
想到今天要去孟家,她带了一件换洗衣服便驱车过去。
她的舅舅孟建军和向琴是南城大学的教授,这些年一直住在教师公寓。岑岁到了孟家之后却发现家里只有孟微雨一个人在。
孟微雨拉着她聊了会儿天。
蓦地,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拖鞋往外走,“我突然想起来,我妈出门的时候让我把桌子上的果篮送给对门的陆教授。”
岑岁跟着走出去:“对门不是李教授吗,怎么又是陆教授了?”
“数学系新来的副教授,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据说还不到三十岁。”孟微雨还挺憧憬的,“我听我爸说,这陆教授长得还挺帅的。”
岑岁不予苟同:“舅舅还觉得许教授的儿子长得帅。”
许教授的儿子,身高和体重比例接近一比一。
沉默几秒。
孟微雨还在坚持:“可是陆教授的名字很好听,一听就是标准小言男主的名字,叫啥来着?”她费力地想,终于想起,“叫——陆宴迟。”
岑岁:“许教授的儿子还叫许尘墨呢,这个名字不男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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