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存在于半空之中。
    在裂缝的四周, 时空仿佛被扭曲, 大大小小的漩涡样的红褐色空气团成了龙卷风的样子, 不断肆虐游走。暗沉的天空中，闪电时隐时现，而“轰轰”作响的雷声, 几乎无时无刻不在震击着人的耳膜。
    “还真是个糟糕的地方。”夏小如下了车, 把自己裹成了个球, 即便如此, 说话时口鼻之间带出了白色的哈气, “战场就是这里吗？”
    “还要再靠前一些。”回答她的是辛雅, 高大的维萨人首领就站在夏小如的旁边，此时正远远眺望着那暗沉天空中的那道裂缝，“我的家乡虽然寒冷，景色却非常漂亮，很遗憾让第一次来的你见到了最糟糕的那面。”
    “那就快点封住裂缝，让我看看恢复原貌的样子吧。”夏小如用手指按了按耳朵，无处不在的雷声都快成BGM了，让她烦躁得要命，“基地在哪里建，给我个地方，我去把基地车展开。”
    系统给的旅店都自带隔音效果，夏小如只想让自己耳朵边上消停一点。在家乡的时候，有人利用白噪音来舒缓心情，助于睡眠，但对她而言，耳边一直响着单调重复的声音，反而会让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我们希望你能到更靠近战场的地方去。”辛雅如是说，“这里是我们最后的防线，再往后退，就是迷宫的入口，那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不容有失。所以联军会在这里构建防御工事，以及最后的大本营。”
    “当时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夏小如斜觑着辛雅，接过殷祈递过来的热牛奶，也不喝就这么捧着捂手，一字一顿给说的话里加了重音，“我以为我是来后方建立防御基地的。”
    “这点我很抱歉。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在集结大军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一部分战士被冲散了。”辛雅面色凝重，伸手指向了那片赤红天空下的土地，“最重要的‘巫’也在那边，他们掌握着封印裂缝的方法。所以我们必须派人去战场，一边寻找‘巫’的队伍，一边集结其他被冲散的溃兵。”
    夏小如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团白色的气息，她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某些MMRPG里的游戏角色——即便这个世界里英雄众多，即便各方首领都认为她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但所有的诸如跑腿啊、深入敌后啊之类的脏活累活，都永远是归她所有的。
    ——XXX，请去帮我送一封信。
    ——XXX，潜入敌人内部很危险，祝你顺利。
    ——XXX，帮我杀了那个负心汉吧。
    ——XXX，我要沟通灵魂，这期间请你保护我。
    ——XXX，只有你能拯救我们，拜托了。
    ——XXX，我很高兴首领把你派来了，希望你能帮上忙。
    所以，现在这些“NPC”需要她在战场建立个基地，那么她就得在战场建立个基地。如果是在游戏里，夏小如完全可以放弃任务，换个NPC或者地图继续打怪升级。
    但她现在能放弃吗？想起悬在头顶上的那个主线任务的奖惩，夏小如就觉得自己放弃后的结局，大概就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过几天舒坦日子，最后等着裂缝越来越大，由那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力量吞噬了整个世界。
    包括她。
    这不是毫无根据的事，而是有极大概率发生的，夏小如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与其磨磨蹭蹭不情不愿，还不如爽快应了，增加点虚无的NPC势力友好度。
    “谁会跟我一起去呢？”夏小如问辛雅，“还有，集合了那些人之后，是返回这里，还是让他们重整旗鼓再出发呢？我不认为我会鼓舞士气，那不是我的专长。”
    辛雅知道这是夏小如答应了，画有白色图腾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精灵洛林会跟随你们一起，安抚情绪是她的专长。而那些战士们已经很累了，他们恢复后将返回这里，接受轮换，没人该永远战斗在第一线的，即便是最强大的战士也需要休息。”
    “至于‘巫’的队伍，要看他们自己，我无法预测。”辛雅补充了一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你想要什么时候出发？”
    夏小如知道对方这是在委婉催促，她也无心在这里多留，将手中已经变冷的牛奶一饮而尽，把杯子塞到了辛雅的手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后转身就走，“麻烦你去通知洛林，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物资什么的，夏小如没提，她只要展开基地车，自然就有渠道弄来。这种玄妙而漏洞百出的东西没人去问，大家仿佛被屏蔽一样，自动绕过了这个问题。这也挺好的，反正她也不想解释，再说一遍什么导师啊、炼金大师啊之类的故事也挺烦的。
    殷祈自然是要跟着夏小如的，他名为监军，其实在不在都行。确认了出发的时间后，他就匆匆跑去找带队的将军了，大概是有什么要交代沟通的。
    夏小如没管这些，径直回了自己的基地车，对有多少联军、以及他们在怎样安营扎寨毫无兴趣。这种隔离感许久没出现了，在两个旅店之间忙碌的那些天里，她是真的融入到了这个世界里，有时候都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