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柳灵却如泥鳅一般挣脱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谁稀罕你的补偿？不把话说清楚，别想占我便宜！我问你……是怎么看破我的易容的？”
    “原来你还在疑惑这个……”
    叶天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旋即在柳灵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不告诉你！”
    “混蛋……”
    柳灵粉拳紧攥，气的牙根生痒，旋即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忽然朝叶天露出一丝微笑。
    “不说就不说，那你也别想知道我把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柳灵双手抱于胸前，丝毫不退缩。
    叶天面色微变。
    问心剑缓缓落地，叶天凝视着柳灵。
    “你……不是真把她给杀了吧？”
    见叶天眼底散发出的浓浓担心之色，柳灵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黯然。
    见她久久不语，叶天不由退却一步，无奈道：“真是败给你了。”
    “当时你在对我说到偷窥女兵洗澡被开除军籍时，眼里满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完全不像在说旁人之事。”
    “我当时就有所怀疑，不过真正让我确信你易容的，是因为你的枪口始终对准我的右胸口……因为那是我心脏的真正所在！”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不多。加上最后你开枪打中的是我的左胸，我当时就断定……你肯定不是白虎！”
    叶天娓娓道来，柳灵的眼中这才少了几分疑惑。
    “呶，全告诉你了。这下可以说程沁在哪儿了吧？你把她怎么样了……我可不信我家灵儿会忍心对一个小丫头下杀手。”
    叶天一脸认真的看向柳灵。
    这眼神让她脸上的黯然更多了几分。
    那丫头……让他这么紧张么？
    “行了，别肉麻了。我没拿她怎么样。那丫头被我打晕了，就藏在那寺庙里，估计这会儿快醒了吧……”
    “要救她赶紧去吧，可别让她以为自己的叶大哥死在了我的枪下……虽然我也很想一枪毙了你！”
    柳灵扭过身去，语气冷淡。
    过了良久，身后仍旧没有传出丝毫动静。
    走了么……
    柳灵心里正疑惑，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就感觉到一双大手将自己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如同箍子一般让她无法逃离！
    “你放开我！”
    柳灵娇喝一声。
    “别动！”
    叶天非但不放手，反而顺着她的腰肢环抱住，附在她的粉颊旁不容置疑的厉喝一声。
    啪！
    甚至狠狠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来了一巴掌。
    “你混蛋！”
    柳林浑身一颤。
    “还说不吃醋？”
    “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来怪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本以为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到了针扎不入，水泼不进的程度。没想到还是伤到了你……”
    “程沁这丫头孤身一人来到南山市，和我在火车上相遇，那时候我修为尽失虎落平阳，绝对是我最低谷的时期。”
    “而那时候我选择帮她，是因为心里把这丫头当成曾经的芊芊来看待。”
    “这丫头善良，敏感，却怯懦，她有着一切让男人怜惜的特质。我不否认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不过对这丫头……我是真正当成妹妹来看待。”
    “就像你当初在孤儿院被欺负那会儿，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敢站出来保护她的人，一个哥哥的角色而已。”
    “而你我之间，早已可将性命交托彼此。相较之下，她得到的已经够少的了……答应我，别嫉妒她，好不好？”
    “我……”
    柳灵正听得心头微颤，刚一开口，却感觉到叶天的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
    “我真不该信你的鬼话，本性难移！”
    “呵呵，迟了。已经成了我叶天的女人，想逃掉哪成？”
    叶天的手灵活的探入柳灵的衣服，一时间让她的身子都软了下来。
    “手再不老实，后果自负！”
    柳灵贝齿紧咬，面带粉霞，娇喝一声。
    叶天仍旧嬉笑。
    “嘿嘿，你来啊……你……啊！姑奶奶，别咬……疼！我错了，错了。”
    叶天的尖叫传出山林，连空气仿佛都愉悦了几分。
    ……
    帝都，九号基地。
    唐盾戴上眼镜，凝视着桌上多出的一叠文件。
    上面硕大的几个字让他心头猛跳。
    退伍申请！
    “这帮小子，简直胡闹！”
    他狠狠一拳砸在桌上，翻看起来。
    “尊敬的首长……队伍的发展离不开新陈代谢，狼崽小队作为部队的新鲜血液，已然可以独当一面。我们这帮老兵，到了该让路的时候了……”
    慢慢的，一双眼睛里充盈起了泪水。
    “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呵呵，老头子我在你们心中就这么胆小怕事么？看样子叶天在你们心中地位更高，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为这小子集体违抗军令？你们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唐盾猛然站起身来。
    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却发现空空如也。
    想摔，却没舍得。
    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他缓缓走向窗边，伸手将上面的霜花擦拭。
    外面，白雪皑皑。
    今冬的最后一场雪……
    一双拳头紧攥着，眼中的犹豫慢慢变为了坚毅。
    快步走向办公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我是唐盾，我决定了，不再考虑……马上申请抓捕令！”
    语气斩钉截铁，放下电话，他长舒了一口气。
    心头如释重负。
    眼神瞥向桌上的申请书，他点燃一根烟，呆坐在椅子上。
    良久之后……
    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掐熄烟头。
    凝望窗外，呢喃自语：“说的对，不仅自然界需要新陈代谢，部队……一样也需要啊！”
    “你们，永远是我唐老头子最骄傲，最棒的兵！”
    话罢，一滴眼角，从那双饱经沧桑的眼里，缓缓落下。
    ……
    漫天飞雪。
    重新回到朝阳福利院的程沁怎么都想不通，昨晚亲眼看到倒在自己身前的叶天，如今还活着！
    甚至将自己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
    “程老师，叶哥哥会飞哦，昨晚就是他抱着姐姐你回来的呢。我们都看到了呢，你说……叶哥哥是天使么？”
    孩子们纯真的眼神里满是兴奋，充满稚气的发问却让程沁脸颊微红。
    “天使么？算是吧，至少……是程老师的天使。”
    程沁微微垂下脑袋，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的如同蚊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