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邀明月餐厅的路上，萧芸几次将目光飘向前方的宾利车。
    沈牧觉察到了，可是也没有点破，只是随意的欣赏着路边的景色。
    很快，两辆车先后抵达目的地。
    邀明月餐厅得知蒋天华亲来，第一时间摆出大阵势迎接，并且非常“懂事”的给他和萧芸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蒋天华也不摆什么架子，客气的向餐厅老板道谢，温柔体贴的适当征求一些萧芸的意见。
    萧芸似乎对他萌生了些许好感，在之后进餐时，态度比平时温和了不少。
    蒋天华脸上明显有喜意，可是分寸拿捏得却很得当，等到晚餐结束后，只是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很享受和萧芸一起共进晚餐的感觉，并没有急着做升高两人之间关系的举措。
    萧芸似乎因此对他好感加深了些，临别之前居然主动对着他点了点头。
    沈牧看在眼里，等到萧芸走出一段距离后才似笑非笑的对着蒋天华道：“蒋大少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大家都这么说。”蒋天华朗爽的笑了声，跟着话锋一转，“不过，你能这么说，我非常高兴。”
    沈牧笑着和他对视了一眼，又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身跟上萧芸的脚步。
    蒋天华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这才收敛笑容问：“佛心见佛，汪伯你怎么看？”
    “接触得太少，还没看出什么来。”枯木般的老人眯开一条眼缝，“他的基本资料已经查出来了，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和预期的一样。”
    “难怪你说要三天，剩下两天是准备深挖一下？”蒋天华轻轻笑了笑。
    枯木老人轻轻颔首：“他的资料太平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确实需要深挖。”
    “那就麻烦汪伯了，务必查清他的底细。我布局那么久，不希望到了紧要关头时出现任何闪失！”蒋天华眼中闪过道深沉的光芒。
    “大少放心！”枯木老人弯腰鞠躬。
    ……
    沈牧坐上副驾驶车位后，萧芸冷笑着瞥了他一眼，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沈牧迎着她的目光反问。
    萧芸直视他的目光，有些骄傲的问：“现在，你还觉得我站到蒋天华身边很危险么？”
    沈牧摇头。
    萧芸冷哼了声，正要挖苦他轻视自己，沈牧突然严肃道：“我现在觉得，你站到蒋天华身边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呵？羊入虎口？刚才发生了什么你都看到了么？蒋天华表现如何，你都看到了么？”萧芸有些愤怒，看向沈牧的眼神也丝毫不掩饰的带上了鄙夷之色，“你以为就你会动脑子，天下间除了你就都是傻子？我上次选择和蒋天华出现，确实存了借势的心思，可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目前的局势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沈牧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问：“你确定局势都在你的控制之中？”
    提问的同时，向着萧芸的胸口伸出手。
    “你干什么！”萧芸脸上马上挂起寒霜，愤怒的同时也微微有些恐慌。
    沈牧没有回答她，可伸出的手却突然加速。
    萧芸下意识护住胸口后退，并发出声惊呼。可让她担心的——沈牧那混蛋色心大发，猥亵自己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沈牧只是拽下了她衣领处的一枚扣子，轻描淡写的搓了下。
    扣子居然弹开了，暴露出隐藏在其中的一些精细金属结构。
    “这是？！”萧芸屏住了呼吸。
    沈牧用指甲挑了金属元件几下，冷笑道：“窃听器，从你换好衣服走出办公室时，我就已经发现了。”
    萧芸顿时一怔——难怪这混蛋几次偷偷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原来是在观察这枚窃听器，自己居然误以为他是猥琐变态狂！
    “你猜猜看，这枚窃听器可能出自谁的手笔？”沈牧问。
    萧芸惊醒，下意识脱口而出：“谁？”
    “你先猜猜看。”沈牧挑挑眉毛。
    萧芸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道：“明康集团？”
    “再猜。”沈牧摇头。
    “难道是……蒋天华？”萧芸语气更加不确定了。
    沈牧却点点头：“就是他。”
    “怎么可能？”萧芸脱口而出后隐隐又觉得这话说得太过绝对，马上补充了句，“他花这么大心思在我身上放个窃听器有什么意义？”
    “我做个假设。”沈牧笑笑，“假如蒋天华和张广福有仇，正准备除掉他；假如蒋天华对我产生了兴趣，想要找个机会试探下我的实力；假设蒋天华想要博取你的好感。你说说看，今天咱们路上遇到的事情是不是恰好能够一次性全部满足他的需要？”
    萧芸眼中满是震惊，足足呆滞半晌后才道：“会不会真的只是巧合？”
    “我只是做个假设而已，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朋友打听，验证下蒋天华是不是真的和张广福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另外，也可以让刘志武去找成哥聊聊。”沈牧把玩着已经被自己捏爆的窃听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马上摸出手机，接连打出了几个电话。
    很快，朋友那边给出回应：就在昨天，张广福曝出了一条蒋天华的丑闻，引得蒋天华勃然大怒。
    萧芸看到消息后，眼中的震惊愈发深了，也不等刘志武的消息过来，马上就忍不住惊讶问沈牧：“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蒋天华和张广福之间有了矛盾？”
    “以上都只是我的假设而已。”沈牧淡然一笑，“我只是站在蒋天华的角度上，思考如何做才会对他最有利而已。”
    这个家伙，怎么懂这么多？而且，他正经起来的时候，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萧芸神色再次一怔，看向沈牧的眼神中多出了些许异彩。
    “而且，还有一点你可能到现在也没意识到。”沈牧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我此刻的揭秘，即使以后你知道蒋天华和张广福在之前已经结仇，肯定也不会影响对他的好感——他已经满足了女人所有的需要，钱财、权势、安全感、陪伴、宿命的安排、浪漫等等。另外，他也摸出了我的一些底细。简而言之，如果没有我此刻的揭秘，他可以说已经达成了所有目的。”
    萧芸再次怔了下，跟着就是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蒋天华这人，实在太可怕了，简直就是披着狼皮的恶魔！
    “所以，你现在认同我的说法了么？”沈牧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和他靠的太近，真的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