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阳是万万没想到，在天空之城遇见了第一个伪神格的存在。
    在他的主观意向之中，法海才是那一个存在。
    云汐的伪神格虽然是不太稳定，但是这种不稳定应该是与炎龙那一种不稳定类似，或许是血脉出了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云汐活了差不多四百年，看起来却还是跟二八少女一样。
    她是什么血脉？
    这应该不是恶作剧，虽然战尊能够改变容貌，但是此时的云汐应该不屑去做那种事情，也就是说她原本的容貌就是如此。
    从云汐身上得到的消息有限，她身上没有天道之力屏蔽，应该是与自我封印有关。
    北渊对有天道之力屏蔽的人看不透，对自我封印的记忆无法复制。
    不过好在陆清书激活那剑上花纹之后，复制而来的记忆能够从侧面知晓当年的一些消息，当然是从陆清书的角度理解与从云汐的角度不一样。
    比如，陆清书一直以为云汐不过天尊境界，甚至已经跟他一样跌境，实际上若云汐解除自己的封印，那么极度可能在这世间无敌。
    伪神格与半神格是有极大的区别。
    云汐的状态是跟她手上的特殊的通讯器有关吗？
    “他是何人。”云汐不知道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是一直都这么淡然。
    “紫虚圣主，一个二十岁的天尊境。”陆清书有些自嘲，“我这四百岁都活狗身上去了。”
    云汐沉默，转过头看向姜凤阳。
    仅仅一眼，姜凤阳有种差点被看穿的错觉。
    “呵呵。”云汐冷笑，那一种不屑的神色不似作假。
    陆清书没注意，但是姜凤阳一直在关注她表情的变化，这个七彩羽衣应该有什么发现？
    看到了他体内的北渊？
    不可能。
    那么，她应该是误会了。
    “清书你何必自嘲，他跟我是一类人。”云汐原本还对姜凤阳有着几分好奇，但是看了一眼后便是转过了头。
    一类人？
    姜凤阳一副该死，竟然被你看穿的表情，但是内心却是不解，难道是说同样是血脉变异？
    他的血脉的确变化过好几次，到最初的极品真凤血脉，如今已经算是激活了神脉。
    远古神血脉。
    姜凤阳目前见过的人除了洛霓裳是女娲神脉之外，真正知晓拥有神脉的没有几个。
    当然，怀疑对象很多。
    天尊境界的都有可能，其中法海和尚，那个第三方首领，慕千城，眼前这个伪神格境的七彩羽衣……
    甚至，罗中汉与鸿蒙。
    姜凤阳不用想都知道能与鸿蒙二字挂钩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我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姜凤阳想要知晓更多的消息，在云汐眼里他跟他们一样都是血脉异变。
    可他自己却是知晓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陆清书的记忆里对自己血脉异变的过程很模糊，似乎就算解除了封印他还是对那一段记忆显得有些逃避。
    云汐却根本不想理会他了。
    姜凤阳伸出手，试探着放入了囚禁云汐的小房子。
    三个白羽衣悄然出现，陆清书虽然没动作，但是眸子已经牢牢盯着姜凤阳。
    云汐的脸上也开始涌现神纹。
    没有动静，屋子里的文字对姜凤阳没有丝毫反应。
    姜凤阳想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的不同，不过收到的效果似乎很差。
    寂静。
    云汐的脸上的表情很震惊，但却是一闪而逝。
    背后有人。
    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是在姜凤阳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姜凤阳捕捉到了一丝神魂的情绪。
    那是杀意？
    神龙空间直接绽放。
    一刹那，在姜凤阳的识海之中一切东西都化成虚无，只有锦绣羽衣九狱之中一切鲜活的生命。
    有一道神魂在逃离，那一缕神魂很诡异，若不绽放神龙空间绝对是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禁！”
    神龙空间里面可是神力，如今在被神秘高手封印了三年后，这神龙空间更是与真正的神力空间一般无二。
    姜凤阳相信，那玩意就算是一个神格残存的神魂他都可以禁锢。
    但是。
    事实上就是打脸。
    那神魂在即将被神龙空间禁锢的时候诡异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这等事？
    姜凤阳睁开双眼，看向云汐，那神魂消失的瞬间，这七彩羽衣眉头明显跳动了一下，但是姜凤阳没有追问。
    锦绣羽衣能在黑暗岁月支撑起人族的一片天地，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他们的秘密不少，姜凤阳现在不想去追根揭底，或者说还不是时候。
    姜凤阳二话不说，直接离开。
    陆清书有些沮丧，但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再次恢复了轮回境的修为，只是身体看起来很差劲。
    显然他也是血脉异变的实验者。
    这一种血脉异变力量达到极致的试验，让姜凤阳大开眼界。
    一种能够掌控血脉异变，让自己实力阶梯性上涨的技能是一种极大的冒险，可目前看来，接触的炎龙，云汐与陆清书都是失败者。
    但是，锦绣羽衣是否有成功的？
    很难说。
    回到住处，洛霓裳已经在安静等着了。
    一个家伙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通复制，姜凤阳显得有些奇怪。
    原本他以为这个家伙会是第三方的的存在，实际上却是碧血丹青。
    不是三号与六号认识的，这碧血丹青看来还有许多未知的渠道与相互联系的方法，好似一个巨大的网络铺成在人族当中。
    这个人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上家，从他的记忆里看来，那个女的是慕千城，一个只属于慕千城的地尊。
    姜凤阳已经复制了这个家伙的记忆，知道这个人就算死也不会开口，干脆跟之前抓的第三方的人一起关在了战尊府。
    “若是有时间就好了。”姜凤阳叹息。
    洛霓裳没开口。
    “明天去昆仑墟。”姜凤阳嘴角冷笑，“将这个舞台交给需要的人。”
    城主府，汉子叹息一声，在他手心出现一枚寒冰令牌，能感受到恐怖的力量，那是洛霓裳留下的。
    “时间不多了。”汉子开口。
    “恩。”黑暗之中竟然有人搭话，就如同一道鬼魂隐藏在虚空之中。
    沉默了半响。
    “那个姜凤阳很可怕，已经接触到了神格的存在。”那个人开口。
    “那又如何，最终只会是跟法海一样，无限接近于神，却终归是个伪神。”汉子叹息。
    “不，我感觉到不一样，法海隐藏了太多我看不透，但是这个姜凤阳，他似乎已经踏破了桎梏，他会走的更远。”虚影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恐惧。
    这很反常，汉子终于提起了些兴趣。
    “比第一妖帝还要恐怖吗？”
    “或许，更强。”虚影叹息，“似乎能与解除封印的魔尊一较高下了。”
    “原来是这样？”汉子说完这一句后便不再开口。
    黑影也再开口，城堡里再次剩下汉子一人。
    而在第一狱。
    当陆清书离去的时候，一道神魂缓缓凝视，她身上的衣服竟是七彩羽衣。
    “如何？”云汐问。
    “神。”神魂幽幽开口。
    “不可能。”云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这个被囚禁的世界不存在神，只要有苗头都会被它束缚，就算法海都只能用金蝉脱壳来躲避它的追踪……”
    “他已经有差不多完满的神域了。”神魂叹息，“他与你们都不一样，如果说你们是强盗的话，他似乎是一株自己成长起来的树……”
    虚影渐渐消失不见，云汐似有所悟。
    她缓缓释放隐藏在体内的神纹，随着力量的攀升在她眼前似乎有着一团烈火在缓缓燃烧，只是当那一团烈火不断膨胀的时候。
    她会渐渐失去对烈火的控制，而每当这个时候她手上特殊的通讯器便会绽放一道光芒将她体内的神纹压制。
    只是这一次云汐没有在触动通讯器的时候就放弃，而是不断催动那一团火焰，整个九狱都在颤抖，似乎有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要苏醒一样。
    随着火焰达到一个临界点，云汐眼里便是没有丝毫感情，似乎被什么意志掌控，而一道极为恐怖的光柱从第一狱冲天而去。
    整个屋子里的文字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危险，准备干预……”没有丝毫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传开。
    那个个文字轰然炸开，最后尽数没入云汐体内。
    那火焰绽放的红光竟然开始与文字绽放的力量相护拉锯，可是那文字显然无穷无尽，不大的房子里出现一张虚构的脸。
    “云汐，你确定要这么做？”那声音冰冷无情。
    若开始云汐还有自己的意志，此时看来已经被无形的力量掌控，只是红着双眸看着眼前虚构的脸。
    “吼！”云汐身上的鳞片如同能滴出血来。
    “你与他，本来就不一样……”虚构的脸叹息，然后屋子里的文字变幻……
    在营地里的陆清书自然是感应到了第一狱的变化，他也清晰的听到门口锦绣羽衣小声的谈论。
    “那个疯子又开始了。”
    “封印了几百年，都没有被诛杀，简直太可怕了。”
    “嘘，小声点，听说他能听到别人说他的坏话，躲远点，我不想死啊。”
    “恩，我也听说了，上次有个倒霉蛋连全尸都没留下……”
    陆清书闭上了眼，然后听到了恐怖的大喊。
    “来人，九狱又开始死人了！”
    “又是那种恐怖的死法，神色狰狞，浑身干枯，全身血液被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