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谢行俭忙问:“老大夫,我夫人身子怎么样,可还好?”
老大夫拂去脸上的疲倦,哑着嗓音道:“里边请——”
谢行俭疾步进屋,屋内药味浓郁,他忍着刺鼻的气味,来到引人注目的高大塌椅边。
塌椅上铺了厚厚一层毛皮,一向活泼欢乐的罗棠笙,此刻死气沉沉的昏睡在上面,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嘴唇泛白,看上去毫无生机,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决战似的。
旁边的药童将记录在册的本子替给谢行俭看,他边看边听老大夫说:“尊夫人的生母应该也有类似的腹痛症吧?”
谢行俭点头,“是有的,当年岳母生她的时候还难产……这难产跟腹痛有关系吗?”
可别吓他啊……
“说不好。”老大夫将罗棠笙小腹上的针全部拔了出来,见罗棠笙呼吸放平缓后,老大夫伸手让谢行俭随他去外间说话。
“病单子已经给你看过,那老夫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闻言,谢行俭呼吸一窒,大夫一旦严肃起来,那就不是小事情。
果不其然,老大夫的一番话听的他心口悲凉。
汀红一甘人自觉的离开屋子,谢行俭眼底燃起一股忧愁:“您老的意思是……她不能生么?”
“话没这么绝对,但也说不好,腹痛对女子而言不是小事,不好好医治,日后想要孩子很难,便是有了,也很容易滑胎。”
老大夫叹口气,直言道,“尊夫人舌苔黯白,每回小日子腹痛不止,怕冷,这几天尊夫人还经常神疲乏力吧?”
谢行俭回想了一下,确有其事:“自从来到江南后,她就嗜睡,偶尔精神不振,起先我还怀疑她是不是有了,没想到……”
说到这,谢行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他受过先进教育,思想远没有腐朽到非要罗棠笙生男孩,从而替谢家传宗接代。
真不能生,大不了到了年纪,他在族里领养一个孩子给他养老送终。
他能接受这个局面,但罗棠笙能吗?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爹娘。
以他爹娘的性子,断不会容忍罗棠笙不能生育还霸占着他妻室的位置,纵是扛着得罪武英侯府的名头,恐怕他爹娘该也会冒险从外头再给他添置一房妾室。
他可以拒绝接受,但怕就怕罗棠笙会像深闺妇人一样被世人洗脑,他担心到头来,争着抢着给他纳妾的反而是罗棠笙。
可怜又可悲。
也许有人会笑,享受齐人之美不好吗?
换做别人,能自由的左拥右抱,早就不知道乐成什么样了,然而他不喜欢。
他有这种念头,不是故作清高,亦不是装模作样。
倘若他妥协纳妾,武英侯府那边肯定会要求将庶子抱给罗棠笙养活,那妾室怎么办?
妾室甘心自己的孩子喊罗棠笙为娘吗?
纵是为了在谢家求生存而妥协这样的局面,那以后呢?
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他敢打包票,妾室将来定会为了孩子去危及罗棠笙的性命。
撇开正室身份的争夺,他其实最担心的是孩子。
孩子长大后该帮谁?是帮生身亲娘还是帮奶他成人的主母。
他不想将这种两难抉择交给自己的下一代,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受了家宅不宁的拖累。
一想到这些,他就瞬间打消脑中纳妾的想法。
以防日后家里鸡飞狗跳,他觉得他的孩子必须从罗棠笙的肚子里出来。
生不出来,就从族里领养!
断不可生庶子。
谢行俭咬咬牙,眸子里凝聚着一丝坚定:“老大夫,以您行医经验来看,我娘子的宫寒,想要治愈有几分把握?”
“不想你竟知道妇人的宫寒。”老大夫抚着花白胡须笑了笑,“这年头没几个男人会上心女人家的事,你莫不是学过医?”
“小子是读书人,宫寒一说是在书中读来的。”谢行俭不卑不亢的回答。
“书中可说了寒症要分实虚?”
谢行俭怔住,摇头说不知道。
老大夫高深莫测的解释一通虚、实寒的区别,谢行俭听的一头雾水。
“老先生,我娘子是哪种?”他只想知道这个。
“尊夫人寒气内生,属虚寒,这样的身子不能长期处在湿冷的地方,敢问尊夫人近期是不是经常外出游湖?眼下江南快要入冬,湖边寒气重,她还是少去为好。”
谢行俭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让女子去游湖的说法,“我们是从淮安城乘船过来的,许是江面寒冷潮湿,才导致寒气入体。”
“错不了。”老大夫摇头晃脑的笑道,“让她回去多喝一些温经汤,老夫等会再配一些暖宫丸给你,假若尊夫人肚子还痛,你就让她每日吃两颗就行了。”
谢行俭拱手感激不尽,又问道:“敢问吃了药,这病能痊愈吗?日后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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