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事?
谢行俭心咯噔一下,心道不会又是中了美人计吧。
魏席坤突然将谢行俭拉进屋,凑在谢行俭的身侧耳语了几句。
“替考?”谢行俭惊的瞪大双眼,沙哑的声音都不由的拔高几分。
上回县试,出现了许家大小姐女扮男装替考,这回院试竟然又有人替考上阵,而且入场前竟然都没有查出来!
“嘘嘘嘘!”魏席坤急着捂住谢行俭的嘴,“这事闹的太大,郡守大人为了彻查此事,已经封了城门,听行孝叔说你们等会要出城归家,想来是不行了,怕是还要在这郡城呆上好些日子。”
“哪个考生替考了?既然要关城门,岂不是还没查出是谁,那你说的已经抓住了人又是怎么回事?”
谢行俭真的被惊到了,连忙抓着魏席坤刨根问底。
魏席坤当然能理解谢行俭急迫的心情,当即将替考事件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这回涉事的人可不少,官府放出的消息说是有十人左右舞弊……”
“十人?”谢行俭截住话,当即摇头,“这说不通,院试考前要轮两道检查,且不说第一关要脱衣拆发髻,就算侥幸带了夹带小抄进去,去找考号前还要里里外外搜身一遍,这些先不论,中途巡逻的官差、书吏从不间断,这样严谨的排查,怎么还会有人能作弊?”
“你说的对。”魏席坤点头,“可这回舞弊一事却不是夹带。”
谢行俭疑惑,只见魏席坤苦笑道,“若只是简单的舞弊,学政大人只需撸了该考生的成绩即可,可坏就坏在事情并不简单。眼下,那些被爆出来的替考考生已经被抓住,只剩下的考生,你能保证他们都清白?只不过狐狸尾巴藏得深罢了。”
“你别磨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一会说舞弊,一会又说替考,到底是那样?”他都快被魏席坤慢吞吞的性子折磨疯了。
科举舞弊一事,往年各郡多少都会查出一二,情节严重点的,学政大人会毫不留情的撸掉考生已经取得的功名。
至于替考一说,这已经不用考虑严重不严重的问题了,这是在藐视皇威,挑衅科举律法,一旦替考被抓住,学政大人倘若心善些,替你往上头求求情,但后期也会落个全家流放苦寒之地的下场。
若学政大人铁面无私,砍头示众也不无可能。
魏席坤叹了口气,“替考耗的又不是本人的学问,也算是舞弊,至于这事嘛,我说了你别吓着。”
“快说!”
“被抓入狱的不止有今年考院试的童生,还有准备考乡试的秀才,据说有几个秀才拿了钱,蒙混过关进了考棚……”
“如今事情闹大了,衙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学政大人急的没办法,只好向京城飞书求指示,瞧这架势,估计平阳郡今年这科院试,怕是要歇歇了。”魏席坤见谢行俭脸色忽变,说话音量愈来愈小。
谢行俭却听的一清二楚,只见他后背猛地发凉,额头直冒冷汗,他忍不住吼道,“什么叫歇歇了?他们犯的事凭什么拖咱们下水!这不够公平!”
魏席坤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谢行俭当着外人面发怒。
魏席坤咽了咽口水,慢吞吞道,“小叔,你别急,这不过是外面人瞎说罢了,事儿到底如何处理,还没下定论呢……”
谢行俭自知失态,缓了缓,沉声问道,“院试进场前不是要核对画像吗?怎么就让秀才进了场?”
一提画像,魏席坤就想起当日官差见他晒的炭黑,死活不承认他就是本人,最后还是林教谕出面作担保才了结了此事。
他一哂,“官府登记的图像,你也是看过的,不过是寥寥几笔画个轮廓,何况好多人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容貌一年一个样,那些以画识人的官爷,大多是觉得比照不差,脸上的痣啊这些标志性的能对上,一般都不会拦着不让进,何况入场时间紧,排队的人又多,看走眼的也是有的。”
谢行俭闻言,强撑的念头顿时泄了气,他摊在椅子上简直无话可说。
之前拿文籍时,他不小心瞄到官爷手中捧着的画册,说真的,他的那副画像拿给他爹认,他爹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除了眼睛和嘴巴像他,其余的真的不堪入目。
好在画像下面标了小字,大抵是记载着有关他的具体特征等信息。
谢行俭越想越觉得无语,他记得那副画像还是他入县学那会子,郡城派人来县学采的样本。
这一年多,他发育的格外快,喉结特征愈发明显,个头也抽长了不少,整个人都在慢慢张开,全然脱了小时候的稚嫩和青涩,一股脑的往成年人的队伍闯。
谢行俭拿手捂着脸,唉声叹气道,“流年不利啊——”
“确实!”魏席坤跟着叹气不已。
两个人精神颓废的摊在椅子上,若不是时刻紧记自己是个男儿,两人恨不得抱头痛哭。
倘若今年的成绩因故不作数,那他们这一年来的辛苦就白吃了。
谢行俭眉头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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