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出意外。
然而,谢行俭终究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团宝。
去皇家书院不足一个月,团宝就说哭了不下三位大臣家的孩子,大臣们联名上奏敬元帝,要求将团宝逐出书院,谢行俭牵着撇嘴忍哭的团宝,是又气又想笑。
才一个月不到啊,就给他惹了一箩筐的麻烦。
小太子在一旁扯扯敬元帝的龙袍,高声替团宝喊冤:“父皇要明鉴,书院这种读书场所历来就欢迎文辩,说不过团宝就要赶团宝出去,天底下哪有这样无赖的人!”
小太子的话使得几位大臣浑身不自在,敬元帝眼神犀利的瞪了一眼堂下诸臣子,随后温和的招手让团宝过去。
团宝毕竟是小孩子,闯了祸后就一直拽着谢行俭的手不放,这会子敬元帝让团宝上前,团宝哪里肯,以为敬元帝要罚他,憋了半天的泪水哗啦一下落下来,又想着当着众人的面哭丢面子,团宝狠狠瘪着嘴,将头埋进谢行俭双腿之间,死活不去敬元帝跟前。
敬元帝尴尬的收回手,太子见好友被父皇吓哭,又气又恼,严肃的站到一帮臣子面前,将几家孩子在皇家书院闹出的笑话一一说了出来,不说还好,一说几家孩子均觉得丢脸至极,一个个在御书房放声大哭。
众臣子俱惊,生怕敬元帝责骂孩子没礼数,也不管团宝的去留了,急忙带着孩子跟敬元帝告辞。
敬元帝黑着脸挥手让大家都散了,包括谢行俭和团宝。
谢行俭以为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敬元帝肯定会让团宝归家不再当太子的陪读,可谁知,敬元帝转头赏了团宝一壶夜明珠,说是安慰团宝被诸臣惊吓的补偿。
饭桌上,谢长义问谢行俭,“皇上不惩罚团宝便罢了,咋还赏呢?”
有关这个,谢行俭从徐大人那里听来了一些传闻。
“夫君的意思,苏家跟皇上提了送苏家子进宫给太子做陪读的事?”
罗棠笙才出了月子,这会子正捧着一碗乳白的鱼汤喝着,听了谢行俭所说,罗棠笙轻轻放下碗。
谢行俭点头:“皇上起初让团宝去皇宫,就是想堵住苏家,苏家死性不改,想在太子身边安插人手,皇上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难怪。”罗棠笙笑笑,“苏家着急了。”
“当然着急。”谢行俭道,“上回苏家教淑妃娘娘跟皇上提,让安王娶范家女,可惜,因为陈运,范家被皇上盯上了。”
朝堂上的事,谢行俭不欲跟爹娘多说,吃完晚饭,谢行俭回到厢房陪着女儿玩了小半刻钟,等女儿吃了奶睡下,谢行俭才接起话头说起饭桌上没说完的话。
想起之前在梦中看到的安王,谢行俭心中未免有些五味杂陈,若他没猜错,前世的安王好像是被他逼着当了和尚。
这辈子,安王和范家女的婚姻好像又因为他被搅黄了。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不仅拆了婚,前世还逼着安王进了庙……
啧,怪不得安王每回见到他就躲,他要是安王他也躲,他简直就是安王的克星啊。
“安王的婚事黄了?”罗棠笙惊了,躺平身子任由谢行俭帮她揉捏腹部。
“黄了都是小事。”
谢行俭闲闲道,“庆州范家当家的几人被皇上扣在牢里三个多月,朝廷扬言倘若范家交不出陈运等人,范家人就甭想安生回庆州,徐大人说,范家彻底跟苏家闹翻了,若没有苏家牵红线,范家就不会被敬元帝拘留在京城。”
“蠢货!”罗棠笙不屑道,“皇上想拿下他们范家,用得着挑地方?”
又抬头问谢行俭:“范家莫不是真的傻,交出陈运便是,怎么硬生生脱了三个月还没交出陈运?”
谢行俭蓦然低下头,凑在罗棠笙耳边喃语几声,罗棠笙难以置信的捂嘴:“陈运已经被皇上拿下了?那为何还揪着范家不放?”
谢行俭转转酸胀的手腕,起身脱下外衣钻进暖和的被子里。
熄了灯后,屋内一片黑暗,谢行俭冷淡的嗓音须臾响起。
“近些时日,翰林院正在配合刑部、户部整修律法,皇上准备拿范家开道,关键时刻,自然不能放了范家。”
“即将要修的律法和范家有关,难道是贩奴?”罗棠笙一猜一个准。
“前些年煌盘郡杀奴祭天,当时我向皇上提议不准主家随意处罚杀害奴仆,本以为下人的日子能好过些,可我大大错了,庆州贩奴嚣张,根本就不把朝廷的训诫放在眼里,皇上想整修奴役法,势必要杀鸡儆猴,范家的卖奴生意名传八方,朝廷想遏制肆意买卖人口的风气,只能从范家先下手。”
其实,谢行俭想一了百了废掉买卖奴仆的合法性,但显然这种想法不现实,封建王朝能一代传后一代,就是因为有奴役的思想禁锢百姓的一言一行,倘若废了奴隶制,敬元帝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所以,他退一步,他希望朝廷出一个明确的奴仆买卖契书,让没有一丝尊严的奴仆有那么一丢丢人权,他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那些可怜的奴仆在二道转手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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