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没多久的小儿子走过来,忧心道,“这种上门认亲的事总得有理有据才行,雁平县谁不知道咱家小宝在京城有出息,应该没人敢胡编乱造攀关系,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到时候咱们跟小宝一说,他们能有好果子吃?”
经谢行孝这么一分析,王氏脸上的讥笑渐渐僵住,半吞半吐道:“那两人……不会真是娘的……”
“不好说。”谢长义闷闷道,“以前跟老族长喝酒吃饭时,老族长跟我唠嗑时说了一点我娘的事,老族长说我娘前头嫁的那个男人有一个弟弟,但我娘是没弟弟的,这点我清楚……”
“我当什么!”王氏气笑,“娘都改嫁到咱们谢家了,和那边就断了联系,真要仔细掰扯掰扯,咱们喊他们一声叔婶算是看得起他们了,什么舅舅舅娘,瞎扯一通。”
“一会喊咱奶大姐,一会喊嫂子,我估计他们自个都没把关系捋明白,就上杆子的往咱家贴,我猜他们肯定从哪听到小宝出息了,这会子跑咱家打秋风来了呢!”
谢行孝心思最活络,一语道中那两人的小心思。
“那该如何是好?”杨氏担忧道,“我娘常说打秋风的恶臭虫子比苍耳球还难摘干净,他们既然敢来谢家闹一场,没讨到好处,势必要来第二回。”
“一个铜板都不能给!”
谢行孝坚定的横了门口一眼,“那两人厚颜无耻的可怕,咱们今天接济了他们,他们肯定会咬着咱们不放,到时候成天吃咱家,用咱家的,谁受得了。”
“孝哥儿说的对。”谢长义义愤填膺道,“凭那两人今天的表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咱家又不是接济穷人的菩萨,用不着管他们的死活。”
有了谢长义这句话,谢家的人心里顿时有了底子,那就是——不论那两个人跟宋氏有没有关系,总之,跟谢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
男人和妇人被谢长义赶出谢家后,来到村口旁边的山腰下。
妇人抹开脸上的灰尘,跺脚唧唧歪歪道:“看你干的好事,咱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哪晓得人家连个正眼都不给咱们。”
男人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气急败坏道:“我那寡妇嫂子明明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女人,怎么生的儿子这么嚣张跋扈?敢打老子,活腻歪了他!等回头老子进他们家当了主子,定要给这些不懂事的晚辈一点颜色看看。”
“得了吧,还主子。”妇人翻白眼,“现在咱们连谢家的大门都进不去,还扯什么主子晚辈的,再这样下去,咱们就要继续喝西北风去咯。”
男人弯腰擤了下鼻子,绿豆大的眼睛却时刻不离谢家大院的方向,朝妇人撇嘴:“他家不是有个当了官的状元郎嘛——”
“刚才那么多人,我愣是没瞧见状元郎是哪个。”妇人嘟囔。
“状元郎在京城当官呢,怎么可能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男人阴阴的笑开,“当官的人都不敢担不孝的名头,咱们去官府告,一告一个准,到时候状元郎可不得端着笑脸接咱俩过去。”
妇人美滋滋的做着白日梦,“刚我仔细看了,谢家那院子好东西多着呢,等日后我成了谢家的舅奶奶,这些东西自然全是我的了。”
男人猥.琐的摸了一把妇人的胸,痛快道:“跟了我,你有的清福享受,回头外人见了你,谁不是毕恭毕敬的喊你一声官爷奶奶?”
妇人娇笑不停,两人正欲青天白日行苟且之事时,草堆后面突然蹿出一人,吓的两人面无血色。
来人是逝世老族长的二儿子谢松辉。
谢松辉露出一抹奸笑,三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话后,竟然达成了某种协议。
原来,老族长死后,谢氏一族的族长位子空了出来.
谢松柏,谢松辉还有谢松青三人成为候选,三个人都想当族长,可族长就一个位子,为了争抢上位,谢松柏和谢松辉不遗余力的拉拢林水村的村民,可谁知,村里最有话语权的谢行俭一家支持谢松青,这可把谢松柏和谢松辉气坏了。
谢松辉正愁找不到机会出气,这下好了,这两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晌午,谢松辉就火急火燎的领着两人去找何县令,气势汹汹的状告谢行俭一家不敬长辈,何县令一听谢松辉带来的两人是谢行俭亲奶奶宋氏那边的亲戚,霎时瞳孔一缩。
本朝重视孝道,倘若谢家因为发了家就瞧不起穷长辈,这事要是捅出来,谢行俭的名声肯定会受到波及。
上回在林水村时,何县令在谢行俭那里吃了好大的糗,碍于谢行俭得皇上青睐,何县令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委屈。
可当今天谢松辉领着两人上衙门后,何县令的小心思开始蠢蠢欲动。
何县喊来周师爷,准备让周师爷替那两人写状子,孰料,这回周师爷智商在线了。
“大人,这状子不能写!”
“为何?”何县令纳闷,“从古至今多少官爷因为孝道被拉下马的,本官偏不信他谢行俭会是例外。”
周师爷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何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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