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
三人面面相觑,旋即捣头如点蒜。
“穿……”谢行俭咬着牙吐出一字。
王多麦忍着听了会儿,终不耐烦道,“表弟,衣服等会再穿,屋子里才生了火,冷不到你,你倒是先跟我们交代交代,你和罗家小姐婚约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魏席时急躁抢话,“你拿回与罗家书肆的书契这事,我们就觉得你很是了不起了,你咋还跟罗家定了婚约呢?这事是真的吗?”
魏席坤也迫不及待的追问,“小叔,你快跟我们说说,你与罗小姐的事不是你胡说的吧?”
原来是这事啊。
谢行俭白紧张一场,他拍拍跳的急速的心脏,目光里闪着喜庆之意。
“我没说大话,昨晚我不光和罗家签了书契,罗老侯爷还把罗小姐许给了我,等我后年高中进士后,我就可以迎娶罗小姐。”
谢行俭为自己讨来一桩婚事,且这婚事是他自己挑的,他满意的很,所以与旁人说起婚事时,他一言一行中无不张扬着欢快和喜悦的气息。
三人看着谢行俭一副认真的姿态,再一次呆愣住。
谢行俭噗嗤哈哈一乐,将他与罗棠笙的事挑拣一二与三人说了两句。
听完后,魏席坤忍不住搓手,喜不自禁,“恭喜小叔,贺喜小叔——”
“行俭真不赖啊你!”
魏席时豪气的举起拳头和谢行俭对碰,“你才上京多长时间,前两天我们几个还嘲笑你不开窍,嘿,你却背着我们闷声做大事啊,这一动,就给谢家找了这么一个高门媳妇,佩服!”
王多麦是三人中最开心的,喜眉笑眼的大叫,“表弟,快,终身大事你得跟姑父,还有姑姑他们说一声,让他们跟着高兴高兴!”
谢行俭按住表哥,笑道,“婚姻大事是要跟我爹娘说一声,但这事急不得,等我晚上从吏部回来后再细细的写一封信寄回去。”
魏氏兄弟还要去六部当值,虽然谢行俭和武英侯府的婚事令他们觉得惊讶,但在学业面前,孰轻孰重他们清楚。
因此,他们决定等晚上回来了,再捉住谢行俭细细审问。
三人简单的喝了几碗王多麦熬的粥,就背着书箱匆匆的往六部赶。
*
谢行俭去吏部之前,先去了一趟京兆府。
从京兆府南边侧门而入,跨过一道凭栏后,谢行俭三叩门上悬挂的铁环。
今日他出来的时辰尚早,原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当差的衙役,好将捡到的玉屏箫上交。
谢行俭立在门外等了片刻,见一时没人出来招待,正准备转身离开时,老旧的侧门从里面被打开。
迎面走出来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身材纤瘦,京兆府衙门的官服宽松的套在身上。
见到谢行俭时,少年倚靠在门旁,双眼困的眯起,不时的打着哈欠,眼眶边溢出几滴泪水。
若少年没有身穿官差服,腰间挂着与他同出一辙的腰牌,谢行俭还以为这人是刚从牢里被放出来的呢。
少年揉干眼泪,见来人身穿吏部衣衫,以为是同僚过来办事的,便没好气的道,“兄弟,你抬头看看天好不好,这会子什么时辰啊,你就过来?你们吏部再怎么忙,也用不着如此苛待人吧?”
谢行俭低头再次确认少年身上皱巴巴的官袍,观察衣裳确实是京兆府的后,他没理会少年这些话,直接将玉屏箫拿了出来,并简短的说明缘由。
少年见到玉屏箫,瞳孔一缩,困倦的细长丹凤眼立马瞪直,“这不是……”
“你知道这玉屏箫是谁的?”谢行俭注意到少年不对劲,立即问道。
少年瘪瘪嘴,欲言又止,缓缓摇头,“你在哪里拾得的?现在拾金不昧的好人可不多,兄弟你既然知道这箫名为玉屏箫,怎么……”
“怎么不占为己有?”谢行俭截住话头,不客气的道,“这箫再好,对于我这种对音律丝毫不懂的人而言,拿的也甚是无用。”
少年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谢行俭,谢行俭嗤笑,“这箫是贵人掉的,我又不是傻子,敢拿这箫去当铺换银子,一旦被贵人查出来,我以后吃不了兜着走,索性拿到京兆府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少年失笑,转而严肃道,“兄弟得罪了,是我看走了眼冤枉了人,这箫你给我吧,今日京兆府这边由我当值,等会我会妥善的将其登记在册,到时候统一画出图像张贴出去。”
“兄弟,你在这留个名号,回头衙门这会有赏银给你。”少年与邋遢外表毫不相衬的白嫩手指往桌子上的册子指了指。
谢行俭拒绝,浅笑道,“不了,好事不留名。”
少年微眯起眼,顺嘴道,“得嘞~”
谢行俭目光越过少年的肩膀,投视在后面的沙漏上,见时辰不早了,他急忙拱拱手说了声有劳,转身就往吏部方向跑。
谢行俭走后,京兆府侧门其他当差的人陆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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