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放下心,“爹既然带了棉被,岂不是早就做好住哥那的打算?”
“本来是想让你考试直接住他那的,但后来你哥说他那是闹市区,吵得很,怕误了你休息,我和你赵叔路上商量着还是住客栈吧,贵是贵了点,可住的舒服啊。”
谢行俭点点头,有些人考前有焦虑症,越吵的环境越会惊慌失措,失眠休息不好顶多算是小事,更甚者是在考场上发挥失常。
所以,外部环境对于临考的人来说很重要。
吃完饭,谢行俭命小二的打来洗澡水,并要求水温烧的热热的,用深木桶装。
谢长义诧异,“昨儿不是才洗过澡么?这还没到夏天,用不着每天洗。”
“爹,是泡脚,不是洗澡。”
谢行俭从厨房借了点粗盐,又从柴垛里掰了根粗树枝进来,“爹,你今个吹了冷风,我刚问了小二,说你也没叫人给你煮姜汤,我想着晚上泡个脚帮爹出出湿气。”
谢长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姜汤的事他真的没在意,半路上就把这事给忘了。
“爹,你坐,我教你怎么泡。”谢行俭上前半跪着,伸手去解他爹脚上沾满灰尘的布鞋。
谢长义被儿子抱着脚,显得有些不适应,不安的把脚撇到一边,低头劝道,“小宝,还,还是算了吧,爹脚......臭的很,要不,爹给你洗?这水放了盐,倒了可惜。”
“没事。”谢行俭闻言,低垂的眼眶瞬间湿润,吸了吸鼻子,抓着他爹的脚解开束带,“爹,我不怕臭。”
您为我的前途连响头都磕了三十个,这点臭算什么?
谢长义坳不过,便由着谢行俭脱下鞋。
谢长义是汗脚,不管有没有出汗,摸起来都湿腻腻的。
“爹,你脚踩着我刚放进去的那根树杈上,放好了没?”
“放,放好了。”谢长义手紧紧拽着桌子,两只脚小心翼翼伸进木桶,碰到树杈,他便不敢再往下动。
“爹,没事,这树杈我试过,放进去刚好莫过热水两寸的样子,树干又粗,不会踩塌的。”谢行俭找来外套盖在他爹的膝盖上,又拿根腰带紧紧的捆住水桶身。
如此一来,水桶里的热气在窄小密封的的空间里再也跑不出来,慢慢的便在桶内氤氲出团团暖雾,雾气绕着脚掌和小腿循环,不一会儿,谢长义舒服的不禁喟叹。
“小宝,这泡脚的主意好。”
“舒服,爽!”
“爹你回家可以和娘天天泡,多泡脚有好处。”谢行俭抬起脑袋,笑的建议。
“回头我和你娘商量商量,家里也打一个这样的深水桶,专门用来泡脚。”
“爹,用橡木树做泡脚桶最好!”谢行俭试着回忆上辈子关于泡脚的事,“除了往里面加粗盐,还可以加生姜啊、艾叶啊,大茴香也可以。其他的草药啥的,儿子不清楚,到时候可以去药铺问问。”
谢长义泡了一次,感觉身轻舒爽极了,顿时对泡脚的事起了兴致。
父子俩就泡脚的事聊了好长时间,后还是谢长义顾及明天小儿子还要考试,便歇了话题,连忙遣送说着正起劲的小儿子去睡觉。
......
后面三天的考试,都没难倒谢行俭,回去的路上,只赵广慎嘟着嘴有点不高兴。
问了才知道,后面两场的经义讨论题超了赵广慎的纲,他题都没读明白,但空着不写他又过意不去,便东扯西扯的瞎诌了一通。
这回谢行俭不能打击他了,他得安慰安慰这个心灵受到重创的少年。
“你想想,平时夫子发下的童试仿题你能做出多少?”
“十道能做四道。”赵广慎低着头掰手指比出‘四’。
“这不就得了——”谢行俭意味深长的拍拍小伙子的肩膀,“你再想想,这几天考试你做出了多少道?”
“是喔——”赵广慎唔了一声,“至少做了——”
声音戛然而止,赵广慎指着谢行俭,一脸的恼怒,“好哇,俭哥儿,你在笑话我平日功课太烂!”
“哪有!”谢行俭扳着一张脸,嘴角忍不住抽搐,“慎哥儿,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超常发挥么?”
“想想你平日只能做十之四一,可到了考场呢,你只那几道经义不会,其他的不全写了么?”
赵广慎听得一愣一愣的,悄悄地收回伸出的手指,腰背不经意间挺了起来,粗声粗气的道,“你,你说的对,我这次算是超常发挥,搁平时哪能考这么好,我该知足。”
谢行俭笑而不语,眯着眼大步往前走。
像赵广慎这类福气考生,上辈子应该称作锦鲤吧。
基础平平,可一旦上了考场,就好像开了外挂一样,拿到的题目如同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超出能力范围的题目简直是少之又少。
诶,谢行俭越想越觉得他是一个失败的穿越者,没有金手指buff加持就算了,连赵广慎这样的本土男,都比他运气好。
算了,赵广慎是他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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