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时候,必须经过官府的同意。
谢行俭的建议一出来,立马有朝臣跳出来反对,认为这样做会加重官府的担子,谢行俭见招拆招,禀明敬元帝有关官府加重管理奴役的好处——可以防止范家这样的大户隐瞒人头税。
家家户户养的牛羊都要收税,奴仆和牲畜同等,也要收一定的税,有些人家官阶不高,却养了一堆牲畜亦或是奴仆,每年按规定是要交一笔不菲的税的,比方说范家。
户部立马调出范家近几年上缴的税收,发现数目根本就对不上,范家每年至少隐匿了上万个奴仆,算下来这可不是小钱。
谢行俭适时高歌他提出官府高度管理奴仆买卖的好处,一旦官府插手奴仆交易,范家日后还能偷税漏税吗?
只要国库能进账,敬元帝就双手表示赞成。
“这样也好,有了官府的介入,范家说不定还要倒赔一笔银子呢”罗棠笙笑。
诚如罗棠笙所说,范家的的确确要拿出不少的银子弥补这些年欠官家的税银,才过了新年,敬元帝就下发圣旨,要求庆州范家将欠官家的八百万两人丁税补齐才能将范家人领回去。
范家人急的嘴上冒泡,八百万两,不是八十两!换几个范家人值得吗?不值!
越是有钱的人家越吝啬,说的就是范家。
……
“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也没见庆州那边有动静,想来范家是不打算救牢里那几人了。”
翰林院里,几个翰林官得了空正坐在阁楼上品茶。
谢行俭抿了口时下新摘的春茶,只觉满口飘香,听到这话不禁莞尔,翰林官见谢行俭感兴趣,不免多说几句。
“谁说范家没动作,前些天我在安王府还瞧见范家人了,领着好些貌美的女子一并进去的……”
男人之间从不缺少吃瓜群众,立马有人附和:“皇上年前才驳回了安王和范家女的婚事,苏范两家撕破脸皮闹了一场,苏家是安王的外族家,得罪了苏家就是得罪安王,范家这时候找安王有什么用!”
“何止没用!”八卦之源的那个翰林官笑呵一声,“安王又不是傻子,他能看不出来皇上不喜范家么?”
谢行俭悠然点头,安王确实不傻,年前敬元帝以为安王娶范家女是想勾结范家,正对安王有不耐之色时,安王突然进宫自证清白,请求敬元帝驳回两家的婚事,并当场请敬元帝赐京中一小官的女儿为安王妃,这下彻底断了敬元帝对安王的猜忌。
宫中人传,安王在敬元帝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跟那小官之女是两情相悦,谢行俭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安王这辈子重生的几率很大,这种迎娶不知名的京城闺秀的作风,莫非那姑娘是安王前世的情缘?
前世安王不是被他逼进寺庙了吗?啧啧啧,谢行俭默默的感慨,原来话本中总说少男少女在庙中定情的桥段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艺术来自生活,这话永远不过时。
……
阳春三月的一天,安王府的侍卫忽然压着几个妙龄少女敲响了京兆府的锣鼓,谢行俭的车轿正好经过京兆府,便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
这些少女便是翰林官之前说范家献给安王的那些人,范家请求安王能在敬元帝面前替范家求求情,安王言笑晏晏的收了人,反手却将这些人送到京兆府这来了,顿时杀范家一个措手不及。
“范家简直无法无天,罔顾圣上的旨意公行私贿安王,论罪该处以杖刑!”立马有耿直的御史站出来声讨范家。
首座上的敬元帝阴沉着脸,即刻命御林军将尚在京城逗留的范家人抓来,当场杖责六十以儆效尤。
安王适时站出来,高呼范家大逆不道,目中无人,皇家圣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补齐八百万两刑部便会放人,然而范家死不认罪,竟偷偷的让人在庆州转移家当,企图哭穷让朝廷放他们一马。
安王的一番话引的敬元帝虎躯一震,八百万两的债务,范家想赖账?门都没有!
三月还没过完,朝廷对范家的处罚就有了动静。
敬元帝将不留情贯彻的很到位,抄了范家之外,还将范家一应成年的男女流放北疆,未成年的小孩皆烙上罪奴的印记,押懈进京扣在西山银矿山上做苦工。
至于范家的家产,悉数进了国库。
在朝这么些年,谢行俭的心肠渐渐硬起来,望着一堆稚嫩的孩子被皮鞭子抽着赶往西山,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怜悯、同情、心疼……通通都没有。
“这表明你真的懂官场之道了。”徐尧律欣慰的笑笑,“人不能丢良知,但不能广撒善心。”
“大人所言极是。”
谢行俭轻松点头,“心软不是坏事,坏就坏在胡乱心软,这道理下官用了好几年才悟出来,如今回头想想,范家小孩可怜吗?当然可怜,西山银矿开采艰难,他们去了那里就是死路一条,可本官不会救他们,因为这是他们该受的。”
徐尧律扬眉望过来,示意谢行俭继续说。
谢行俭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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