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按住魏席时,揶揄道,“你也不怕吃撑了肚子,岁考只有童生以上的书生才会考,凭借咱们仨的能力,怕是还没资格出岁考卷,别到时候出的一团糟砸了招牌。”
林邵白也不赞同,笑道,“还是一步一步的来吧,一口吃不成胖子,想多赚点也不是这样赚法。”
魏席时憨憨一乐,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嘟囔道,“我这不是急了眼嘛,以后不会了。”
正说话呢,舍馆院外传来声音,谢行俭轻轻推开窗门往外看,原来是那些吃过中饭回来休息的同窗们。
一说吃中饭,三人才意识到他们光顾着商量事情,竟然忘了吃饭。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如同龙卷风一般飞奔至食馆。
三人都是大长腿,很幸运的赶在食馆关门前拿到了饭和馒头。
食馆的菜就不需要了,他们都在家带了菜过来。
回到舍馆屋内,三人边吃边继续聊。
一顿饭吃完,出月考卷的事商量的也差不多了。
初步商议是每月出一套蒙童卷,难度要比县试题要简单,这种小儿科的题目对谢行俭而言,简直小菜一碟,他一两天就能出一套。
不过辅导书嘛,求精不求多,而且他和魏席时还要专注院试,能分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因此三人决定,在今年院试之前,暂定一月出一份。
陈叔的清风书肆巴不得谢行俭出新的考卷,一听要出蒙童的月考卷,当即拿出书肆东家的印章,与谢行俭续了新约。
趁着等县学月考卷排榜的空挡,三人花了四个晚上,整理出三套蒙童卷,随后交给陈叔印刷,准备下个月投放出去试水。
过了两天,县学的月考榜张贴出来了,谢行俭不负众望依旧盘踞榜首,林邵白和魏席时也不遑多让,紧紧挨着他的名字。
让他意外的是,宋齐周的堂兄宋齐宽竟然也考进了甲班。
这半年来,他和宋齐周早已冰释前嫌,只不过甲乙两班教室各置学堂一头一尾,他有大半年没见过宋齐宽了。
再见时,宋齐宽看到座位上的谢行俭,莫名其妙的嘴角一撇,一双阴郁的眸子里闪闪躲躲,似是害怕,又有些不屑。
谢行俭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宋齐宽为什么对他有着似有若无的敌意,最终他将其归结为宋齐宽脑子有病。
无缘无故的讨厌或是憎恨一个人,都是有红眼病,谢行俭故作骄傲的只当宋齐宽大抵是嫉妒他吧。
许是谢行俭没当回事,宋齐宽一改常态,开始与旁人说谢行俭的小话。
甲班就十个人,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不消几天,这些话就传到了谢行俭的耳里。
谢行俭垂首握着毛笔,挥洒自如,对于外界的干扰,他一概不理。
宋齐宽就是那种披着狼皮的羊,看似凶狠,其实软趴的不行,对待这种小人无须过度理会,他若是听进去那些小话,那宋齐宽干扰的小动作的就起了效果,想通后谢行俭直接心不念不烦,省的惹的一身骚。
就这样闷头学了半年,时间很快就到了七月间。
七月半鬼节,雁平县家家户户都要祭祖,县学便提出放假,等祭祖完后,学生们也不必再返回学堂,呆在家里温书即可,等到了八月初一,各位再里县学汇合,到时候有县学的先生们领他们前去郡城。
有条件的,可以申请家里人护送,无需八月初一来县学集合。
谢行俭料想他爹肯定要跟着他去郡城,想了想便站起来去先生那里打了声招呼。
县学放假后,谢行俭跟着家人回了一趟林水村,到了七月半这天,整个林水村似乎都泡在香灰里,吸一口气,呼进肺里的都是燃烧不断的浓浓香火味。
老族长带着谢氏一族人先去祠堂给列祖列宗磕头上香,然后设了宴席大吃了一顿。
祭祖过程繁琐严谨,谢行俭忙的晕头转向,连夜返回县城后,他洗了一把脸就直接上床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他爹突然坐到他床头。
“爹,啥事啊?”谢行俭一脸懵,睁开眼就看到他爹两眼放光似得注视着他。
许是才睡醒的缘故,谢行俭说话嗓音有些低沉沙哑。
谢长义殷勤的拿杯子倒水给谢行俭喝。
哪有当爹的服侍儿子的,谢行俭连忙起身下地,谁料他爹死活非要给他倒水。
谢行俭心下了然,估计他爹有事求他呢。
他受宠若惊的喝了水,朝他爹笑了笑。
谢长义搓搓大手,羞红了老脸,窘迫的支支吾吾道,“小宝,是这么回事,爹……这回怕是不能送你去郡城了……爹,爹……”
爹了半天没下文,谢行俭急的不行,可看他爹老脸通红的不像话,他又不好催促,只好按捺住焦急,耐心的听他爹往下说。
谢长义站在那只管傻乎乎的笑,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谢行俭才反应过来。
“我要当哥哥了?!”谢行俭蹭的一下跳起来,沙哑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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