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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有人往窗口扔石头

    骆鹰怎么想,我也大概能猜到个几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是我想反悔就反悔的,只能顺其自然。
    风衡烈能不管我最好,只要等他结了婚,我就能顺利离开。
    中午时分,果真有工人送来饭菜,我连门口都没出,在房间里吃完,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工人来把碗碟收走。
    回头又送来水果跟甜品,一样都没落下。
    吃完午饭,下午睡了一觉,整个人才觉得有了点精神。
    透出窗户,看着外面温暖的阳光,我坐在窗台上,靠着玻璃窗,安静的等待黑夜的降临。
    这一天,谁也没有来打扰我。
    风衡烈没有出现,手机也没有想过,像是没有了网络,像是,我已经从人间蒸发一般。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脚踝已经不怎么痛,昨天应该只是扭到了一点点。
    习惯性的换上运动服,却突然想起,现在已经不是在风衡烈的家,而是在骆鹰的家。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拉开门走出去。
    管家说,我可以在别墅随意走动的,这么大的地方,估计想碰见个人都不容易,最多也就是遇到个工人或者花王而已。
    绕着那条人工铺出来的大理石小道,绕着整座别墅慢跑,出了一身薄汗,风一吹,感觉异常的舒畅。
    别墅后面,高高的围栏下,是一排绿化植物,中间摆着几张休闲椅,在路过差不多中间的位置时,却发现长椅上竟然躺在一个人。
    那人穿着很正规,手挡住了脸,看不清样子,身形很修长,就这么仰躺着。
    大清早的不在房间睡,却在外面躺着,这是什么情况?
    能出现在骆家别墅的,还敢躺在这里的,跟骆鹰一定有关系,还是少惹为妙。
    我匆匆的扫了一眼,在旁边跑了过去,刚离开没几步,后面却传来脚步声,我转头看了过去,竟然是刚才躺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
    穿着皮鞋衬衫跑步,真是一道奇怪的风景。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跑。
    他很快就追了上来,好奇的侧着头看我,“我们骆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大美女?你是小曼的朋友?”
    我呸,谁是她的朋友啊,她想我当我还不想呢。
    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绕过前面的围墙,就是回我那个房间的路。
    他见我不出声,耸耸肩,跑在了我的前面,拐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我随后也拐了弯,一拐弯,旁边的屋檐底下却突然多了一个人,吓我一跳。
    他靠着墙壁,抽着烟,头发有点凌乱,身上的衬上皱巴巴的,正是刚才那个男人。
    “嗨,我们又见面了。”他笑着跟我打招呼,牙齿很白。
    他就站在上二楼的楼道旁边,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直接上去,要是他跟着来怎么办?
    骆小曼表里不一,骆鹰深藏不露,三太太的小儿子,有病在身,覃华还说,他已经被断定活不过十八岁,那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谁?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离开墙壁,走过来。
    “这样的搭讪,你不觉得有点过时?”我漠然的回应了一句。
    他挑着眉说:“方法不怕旧,能用就行,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没有说话,迎着阳光活动关节。
    他又说:“难道,是在宴会上见过?小曼举行过很多宴会,我想想是在哪一次见过你。”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垂着头,摸着下巴在我旁边走来走去,最后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记起你了,你是上次那个小保姆,烈带去的那个是不是?是不是?”
    他看起来兴奋又着急,不断的追问着我。
    我讶异于他的记忆里之余,还感到有点不耐烦。
    没想到他竟然在那么多人里,记得我的样子,是因为我长得太平凡,还是穿的太土了。
    “你是?”我对他有了那么一点点兴趣。
    他拐到我的面前,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得意的说:“我啊?我是......你猜......”
    我拧起眉头,“没兴趣,不说算了。”
    男人立刻一脸的委屈样,刚要张嘴说话,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眼神越过我的头顶,看向我的身后。
    我好奇的向后面看了看,原来是骆鹰也出来散步,旁边跟着张管家,我再回头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难道不是人?不然怎么会消失的这么快?
    我打了个冷颤,扭头看了看那辉宏雄伟的建筑物,打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寒意。
    骆鹰出现,我也不好意思现在上去二楼,不然,会被他误以为我在避开他。
    站在原地,等着骆鹰过来,谁知道他却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然后在前面的小道拐弯。
    人家根本就没注意我的存在与否,就我瞎猜想别人的想法。
    我自嘲的笑了笑,用毛巾擦干额上的汗水,上了二楼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开始补眠。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坐了起来,一直在想那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忽然,窗户传来叮的一声响,我看了一眼,窗外光线明亮,树影摇曳,并没有什么异样。
    刚要转过来,忽然又是叮的一声传来,这次我看清楚了,是有人在楼下往窗户扔小石头。
    走过去,朝下一看,树底下站着一个男人,正对着我扬着手打招呼,嘴角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是刚才那个男人。
    我没有理他,径直离开窗边,谁知道刚转身,又一颗石子扔了上来。
    这人是有多无聊,才会一直往玻璃上丢石头啊,骆家这么有钱有势,他既然是骆家的人,就应该很忙才对吧。
    我回到大床躺下,拉过被子捂着脑袋,窗口的玻璃叮叮的乱想一通之后,突然没有了响声。
    等我掀开被子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玻璃碎了!碎片一地都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伴随着玻璃碎裂飞进房间,咚的一声落在了床脚,滚动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人家不理他,他就用这么大的石头砸窗户......
    我立刻下了床,走向窗口刚要骂他几句,忽然房门被人敲响,工人花姐在外面急促的问:“裴小姐,裴小姐,你在吗?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一地的玻璃,心里有点好奇,怎么这么豪华的地方,用的竟然不是防爆玻璃,而是普通的钢化玻璃。
    碎裂的钢化玻璃一粒一粒的,到处都是,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每一粒都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我靠近了窗口看了一眼楼下,树底下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像刚才那样,来去匆匆。
    花姐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裴小姐你在吗?我要进来了。”
    我慌忙走过去,路过大床边上的时候,看到那块石头,下意识的用脚踢进床底,这才走过去拉开房门。
    “花姐,怎么了?我刚在睡觉呢。”
    “你的房间里,什么声音?”她探头探脑的看进来,我扭头看了一眼窗户,不认真的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玻璃已经没了。
    不过花姐也眼尖的很,一眼就看到地上的玻璃碎,惊叫起来,“怎么这么多玻璃,发生什么事?”
    她的惊呼声引来另外两个正在打扫的下人,拿着鸡毛毯子纷纷过来围观。
    “哎呀,窗户怎么破了?”
    “谁这么大胆,连罗老家的窗户也敢打破?”
    我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喃喃说道:“刚才,有个人往我房间扔了一块石头......”
    “谁这么大胆?”花姐立刻追问。
    “我不认识,你也知道,我昨天才来的。”
    “一来就惹麻烦,这可怎么跟老爷解释?”花姐嘀嘀咕咕的走出房间,我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语气像是在埋怨我。
    我也不知道那个是谁,我埋怨谁去?只能自认倒霉,遇到个疯子。
    花姐很快就跟管家老张报告了这件事,老张也很快的出现在我房间,皱着眉看了一会,吩咐花姐把我的东西挪到别的房间,好让人来修理窗户。
    我搬到了对面的房间,这里不是靠着外面的大草坪,看不到任何的景色,唯一的那个窗口,只能看到主建筑的围墙,还有那些紧闭着的窗户。
    两幢楼之间,外面看起来是一体的,其实,也只有一扇围墙连接起来,中间位置,就像故宫外面的那条路,是一条两边都是围墙的走廊。
    从我所处的位置,根本到不了对面,只能看到那些有着豪华装饰的窗户跟阳台。
    花姐帮我搬东西过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嘟囔着,“哎呀,老张说要扣钱,说我们没有尽到责任,我们怎么会看得到是谁呢,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在房间里......”
    另外一个人也说:“就是呀,一来就给我们惹麻烦,还扣钱,真是的。”
    我听得直皱眉,这么点事也要扣钱?也太苛刻了吧。
    骆鹰那么有钱,竟然会在乎一个玻璃窗的钱,还真够抠的。
    事情因我而起,我也不想连累别人。
    在楼下找到老张,我跟他说:“那个窗户换了多少钱,我出吧,你不要扣她们的钱,可以吗?”
    管家皱眉看着我,不悦的说:“裴小姐,我们骆家做事,从来不需要外人过问,至于扣不扣钱,骆家也有家规规定,不是一个外人所能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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