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日军空袭不断,但由于趁着天亮视线好的时间,可以利用各种火力更大量的摧毁日军的轻重机枪、掷弹筒、步兵炮、迫击炮等重要装备和一些指挥机构,为黄昏之后更大规模的战斗创造条件。
所以六十四军各部不畏牺牲,在反击日军空袭的同时继续对日军进行重点攻击,又连续取得了一系列的进展。
下午十八点钟过后,最后一批日机就开始相继撤出战场。了十八点十几分,天空中就再也见不到一架次日机的影子了。
六十四军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三个多小时的地空对战,日机共有十一架被地面火力击落,另有两架自己在空中相撞后坠落。
与此同时,经过了近四个小时的激战,地面的日军火力也被极大的削弱,中国军队终于迎来了最有利的进攻时机。
匡兆勋的决心是利用天黑之前的近一个小时,彻底打乱日军的防御体系,然后便开始对日军进行总攻。
十八点三十五分,重新进入阵地的炮兵便对已测定好的日军指挥所、残余炮兵阵地、兵力集中处等目标,开始了新一轮的猛烈射击,而一些还有部分弹药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也被调至阵地前沿,对准日军的火力点一阵猛打。
十八点五十分,炮击刚一停止,六十四军和五十四军能够动用的部队便倾巢出动,向日军发起了全线攻击。
由于日军已不可能再有援军到来,所以担任预备队的独立三师部队也全部投入了战斗。
五十四军是三师六旅建制,这次有两师四旅两万三千多兵力投入进攻;
而六十四军及配属部队投入进攻的有十一各步兵团、十四个装甲营及部分特战部队共三万七千余人。
两军直接进攻兵力合计超过六万,对日军形成了压倒多数。
而且这不仅是兵力上的问题。在天上没有敌人飞机,地上少有敌人炮火的情况下,拥有众多装甲战车、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战术高超的十二集团军的巨大优势就充分显现出来了。
面对中国军队的全线压上和多路装甲穿插,日军虽然顽强抵抗,无奈手中仅有简单步兵武器,而且弹药缺乏、多个战斗单位失去了统一指挥,所以根本不能最有效的阻挡中国军队的进攻,而且连一次突围都没有能组织起来。
战斗不停息的持续到半夜零点,除了战场北侧还有部分日军占据的高地有待清除之外,余下的一万左右日军全部被中国军队压缩到了两个湖泊的边缘地带。
坐镇安庆的日军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这时接连收到了第一零一师团长伊东正喜中将,波田支队旅团长波田重一的诀别电。
而冈村宁次面对诀别电,却拿不出丝毫的解救办法来。
虽然自己已经下令第九师团的第六旅团回撤到马当下游渡江增援,并恳请华中派遣军司令官佃俊六催促第二军派兵乘汽车从合肥迅速西进,但这都是建立在江北被围部队必须坚持三天以上的基础上的。
但现在,眼看江北部队连第一个夜晚都挺不过去了!
作为日军主战派的核心人物之一、著名的“巴登巴登”盟约的缔造者,被军界誉为军事素养极高而又多谋的冈村宁次,绝没想到自己由关东军的师团长升调至华中升任十一军司令官后的第一次重大战役,竟会败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再想到之前在长山折兵数千,并损失宝贵的二十四门重炮,这次又有确凿情报表明中国十二集团军已预先隐蔽在了江北而未被查觉,冈村宁次在感到自己运气不佳的同时,也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冈村宁次立刻让人送来了十二集团军和谢昌云的有关资料,准备再做仔细的研究。
半夜一点整,中国军队以坦克和装甲车围成半圆,后面紧跟着大批端着机枪、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的步兵,开始向三面被围、一面临水的日军缓缓推进,两百余门迫击炮也同时开始向密集在一起的日军展开了猛烈的射击。
同时,六十四军和独立三师半数以上的兵力和全部火炮携带大量战利品撤回到江边开始渡江。
不是匡兆勋不想尽快解决战斗,而是这种泥淖和芦苇遍布的湿地,根本不允许部队能够快速推进。再说仗打到了已无任何悬念的地步,谁也不想再徒增伤亡。
但只要不停顿下来,即便是每分钟二三十米的推进速度,一个多小时下来,也足以让部队前进到了距离湖水数百米不等的距离了,所有日军都暴露在了步兵火力的射程之内。
在这个过程中,六十四军又有大批部队退出了战斗向江边转移。
被困在面积不大的包围圈中的数千日军,面对这种根本捅不破的铁桶阵,趴在泥泞中的人终于彻底绝望了,一部分爬起来对着坦克和机枪嚎叫着冲了过去,而更多的则是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解下身上的装具,转身跳了湖水中。
中国军队涌到岸边,无数枪支借助照明弹的光亮对着湖中就是一通猛射,直到再也看不见有活动的头影才慢慢停息下来。
凌晨三点五十分,六十四军发出了报捷电报:
战斗结束,全歼日军第一零一师团和波田支队约三万六千人左右!
随后,还在战场上的装甲部队便全部急速驶往渡口,以便抢在五点半轮渡停航之前渡过长江。
而其余一个师的步兵和五十四军集中打扫了一遍战场之后,留下部分警械分队,大部队也在天明之前转移或分散隐蔽了起来。
初步清理战场的结果,除了一零一师团的一个少将旅团长之外,其余的一个中将、两个少将尚未见尸首。
但湖中还有大量尸体未打捞,还有一些被装甲履带压进了烂泥里,所有只能等天明之后由小部队慢慢去清理查实了。
虽然此时正是黎明之前最困倦的时间,但许多关注着这场战役最后结局的人都没有入睡。
而且随着一个个战斗进展情况的传来,人们的精神状态也是越来越兴奋。
等最后全歼日军的战报到达之后,十二集团军、第九战区、第七战区、军令部、侍从室等处的作战值班人员,都不由都纷纷击掌欢庆起来!
半醒半睡的蒋介石,也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抓起了刚响了两声铃的电话。
而作为战役的策划者而不是具体指挥者,谢昌云从晚上八点钟之后就抛下了上司陈诚,自己一人离开作战室回到了办公室,与没有回住所去的何欣怡和王秋说了一会儿话,接着就又开始了忙碌,时而走到地图前立足查看、时而回到桌前上翻看敌情动态,时而又坐在椅子上皱眉思考。
何欣怡俩人见谢昌云这样专注,于是只得打消了和他继续谈论江南战斗的想法,以免干扰他的思路。
不过何欣怡和王秋也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俩人都有一个共同点特点,就是特别喜欢认真观看谢昌云那副全神贯注思考时的摸样、以及他此刻眼中透出的睿智目光,从中体验出自己将付托终身的这个男人成熟的一面。
一直沉思到将近十点钟,谢昌云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要通了廖广泽的电话。
何欣怡和王秋见此也自觉起身离开了。
谢昌云连续打出了两个电话并起草了两份电镐发出之后,已经是近半夜时分了,他吃了一碗王秋从小食堂端来的肉丝面,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到了作战室。
等到六十四军的最后捷报传来,谢昌云又打电话向十二集团军了解了一下部队过渡以及大致的伤亡情况,然后对陈诚道:“陈长官,抓紧回去睡一会儿吧!要不今天晚上又睡不成了。”
陈诚惊问道:“江南都部署好了?”
谢昌云点头道:“新一军的二一六师七点钟之前接手十六军的防线,以遏制住一零六师团的进攻势头,并固定其主力和炮兵位置。其他部队天亮之前均可部署完毕,攻击时间为上午十一点半。”
陈诚道:“怎么提前了几个小时?”
谢昌云道:“主要是怕一零六师团因为江北失利而往回收缩、或者是原地构筑防御工事。由于一零六师团后面有第九师团的一个旅团,所以即便是其上午往回撤退,动作也不会很快,我们选择十一点半开始进攻,还完全来得及用装甲部队截住他,如果再晚就难说了。如果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在沿江和鄱阳湖以东一带,我们就再很难寻找到大量歼敌的条件了。另外十一点半钟临近开午饭,是日军最为松懈的时间。”
陈诚道:“好!老弟,你这个变动考虑的很周密。不过这样一来虽然把握更大了,但十二集团军的伤亡肯定要增加不少。十一点半就进攻,那还睡个什么?我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就过来。打了个大胜仗,上午肯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我来顶着,你只管一心一意准备下一仗。”
谢昌云道:“那我也先回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走,走。我们抓紧走。”陈诚挥了挥手,转头就向外走去。
陈诚的估计十分准确。清晨六点半钟,广播和收音机一打开,就听到播音员就以激扬的声音播报道:
“根据军事委员会发出的最新战报,我第七、第九战区经昼夜激战,于今日凌晨在黄梅地区全歼日军第一零一师团、台湾旅团共计四万余人,击落日军飞机十八架、击伤七架。另报我中国空军昨天上午为配合地面作战,出动数架飞机对日军后方补给基地进行了猛烈轰炸,炸死炸伤日军一千余名,炸毁日军弹药补给不计其数。”
这一新闻在广播中反复播报,各报纸也纷纷加发号外,武汉三镇一时喧声雷动。
第七战区长官部不在武汉,前线部队又离得远。于是人们的目光就转到了第九战区长官部。
上午八点钟以后,第九战区长官部果然热闹起来了。
在武汉的军政要人、社会名流、机关团体、包括一些普通民众,要么是打电话、要么是亲自登门,庆贺慰问之余,更想以这样的方式分享一下胜利的喜悦!
外地的一些军政界人士也抢着在最快的时间发来了贺电。
由于谢昌云的名字不能一般级别的电文中使用,所以其中一些与他有私交的,干脆就把贺电发到何欣怡名下,这样实际等于将贺电直接给了谢昌云。
私人电报,和发给长官司令部的电报比较,其中的含义又不一样了。
谢昌云没有管这些,外面有陈诚和战区政治部主任为首出面应付就行了。
江南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要开打,而且新一军二一六师已经开始接敌,并击退了一零六师团一次中等规模的进攻。
日军到底会不会回撤、接下来敌情我情还可能有哪些变化?临战前往往是最令人担心和最熬人的时刻。
谢昌云来到战区作战室里,首先是让里面的人员都抓紧去厕所。
等人都回来齐后,谢昌云便向战区正副参谋长、作战处长以及主要参谋人员宣布了在彭泽地区马上又要进行一场大的战役的决定,并简要说明了战役的进本部署和意图,下令立刻进入临战状态,开始在地图和沙盘上进行标识,战斗开始之前,自作战处长以下,所有人员未或副参谋长的批准,一律不得离开作战室一步。
第二零八章硝烟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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