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顾凌兴致勃勃地为林夏做饭,林夏的手上的伤岁拆了纱布,但并未完全好,顾凌根本不让她插手。
林夏被顾凌从厨房推出来,宫裔冷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受多了他这样嫌恶的眼神,林夏真有点受不了。
尤其是他看着她被孟青阳欺负,居然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她气呼呼站在厨房门口回瞪他,瞪着瞪着,就被他脸上被孟青阳打得红肿的伤口吸引。
气也渐渐消了。
宫裔触到她哀怨的眼神,心突一滞,呼吸莫名其妙急促起来。
为什么有些熟悉?
明明是两个人,可刚才的眼神跟她那么像。
他一时不注意,林夏客厅茶几下面拿出医药箱走过来,停在他坐的沙发跟前停下,迟疑三秒,把医药箱放在他身侧,作势要给他擦药。
这女人真是疯了!
他微微勾唇,带着几分讥诮,一脸少来这套的表情。
似乎在告诉林夏,她这着只能骗骗顾凌。
随即低冷的声音说道:“滚开!”
说完从沙发上起身打算离开客厅。
林夏气得深呼吸,回瞪着他的背影,脱口而出道:“少自作多情,我给我自己上药而已。”
林夏气呼呼地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狠狠地打开医药箱,她手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但还没有完全长好,还需要上药。
林夏的声音虽然比之前底气不足,嗓音也以为很久不说话,变得有些沙哑,但是跟自己以前的声音很像。
宫裔定在原地,缓缓转身,看着沙发上的女孩,气呼呼地给拧开药膏盖子,用棉签沾沾药膏给自己的手心上药。
她黑亮的长发散在瘦削的背部,没完全掩住侧脸,尖削的下巴,紧抿的粉唇,低着头,专注着手中的事。
从这角度看,连样子也有些像。
胸腔内那个痛死的心似乎在渐渐苏醒,跟着她一举一动,连她睫毛上下闪动,都会牵引他整颗心跳动的节奏。
林夏在给另一手擦药,感觉不远处炙热的目光,不由抬头看他。
宫裔有种被人割喉的痛快,那种绝望的痛快,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完全不是一个人。
随即转身,眉眼紧皱,一定是太想她了。
太过想她,连看到陌生人都会觉得像他。
他真是疯了。
砰一声紧关房门,打算了他所有思绪,也阻隔了那个女人的目光。
他靠着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聋拉着肩膀,他快撑不住了。
她到底在哪?
好像见她,抱着她,一直抱着她。
林夏放下手中的药膏,没心思上药了。
宫裔最后的背影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他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她就是能感觉他恨痛苦。
她缓缓起身走过去,站在门口,伸手抚上房门。
如果现在告诉他,他肯定不会相信。
其实她变成这个样子,除了自己要接受,宫裔迟早也要面对,与其让他一直等,不如现在告诉她。
林夏咬着唇,忧郁再三,她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她接着敲了敲,还是没人回应。
难道他休息了吗?
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开时,门轻轻打开,宫裔冷削俊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的眼睛微红,泛着水光,似乎在极力敛住压抑的情绪。
他懒得开口问,等着她开口。
林夏只顾着看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男人立刻失去耐性,打算关住门,林夏反应过来,立刻抵住门,“宫裔,我有话跟你说。”
他还是不开口,没什么耐性地等她说完关门。
“如果我说,我变了样子,我就是……林沐夏,你相信吗?”
宫裔冷淡的眼神渐渐升腾起愤怒,随即冷笑。
他那种想要杀人表情十分可怕,林夏不由后退一步。
“你是不是所有人都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他接着冷笑,上下打量她,“你想做我的女人,想疯了!”
紧接着深褐色的双眸透着讥讽,“刚刚还碰到你前男友,怎么?被孟青阳甩了,爬到我身边来,想要冒充我女朋友?”
浑身散着恨不得毁灭性的怒气,恶狠狠地眼神瞪着她,“不要替她,你们都不配!”
这种毫无根据的冒充她,是在撕扯他的伤口,他们不明白,关于她在他身上留下了多深多痛的伤口。
眼前的女人一定是想死在他手里。
林夏就知道他会这样,“宫裔,我没骗你,不然我们去找江警官,我做过dna鉴定,那份检测报告可以证明。”
“好啊!现在就去!”
宫裔脸上含笑但绝对不是简单的答应。
说完,伸手扯着她手臂就往外走,林夏都没机会给顾凌说一声。
宫裔一言不发走到小区门口路边上了车,林夏随即拉开车门,宫裔从里面又关上。
显然不让她坐副驾驶,分明根本就不相信她,不过没关系,马上要去见江警官,他早晚会相信。
她坐在后座,车子开动了。
坐在车后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他表情,他冷着脸,一眼也没看她。
林夏深呼吸,压着心口的闷气,感觉走了很远,但根本不是去刑侦大队的路。
“这不是去找江警官的路,你要带起去哪?”
宫裔不说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要跟你说多少次,我回来了,我还活着,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宫裔猛地转头,愤怒地额头青筋暴起,“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林夏身体不由颤了颤,看宫裔此刻的表情,她一点也不敢怀疑。
眼泪不受控制下落,此时的车速飞快,窗外的东西极速模糊向后,她身体不停颤抖。
下午三点,天色阴沉,天空压抑的乌云,酝酿着一场大雨。
宫裔在西山的墓地停车,林夏吓得哭的更厉害。
宫裔下了车,随后打开她身侧的车门,林夏身子不断往后缩,“我不要下车,不要拉我,我怕鬼!我不要去墓地。”
林夏胡乱躲闪着,宫裔长臂一伸,抓住她一只手腕从车里拖出来。
林夏哭着嘶叫起来,“宫裔你这个混蛋,我不去!”
宫裔冷着脸,一定要教训她,让她永远不敢出现在他眼前。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骗你了,你放我回去吧!我错了,我说我错了。”林夏一边哭一边身子往后撤,只是宫裔人高马大,拎着她就想拎一只小鸡。
没几下将她拖进墓地,林夏不敢放声哭泣,压低身声音被宫裔扯着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不停捶打他。
就这样拉扯着,来到了“林沐夏”的墓碑前,上面还有她样子的黑白遗照。
宫裔随手一丢,她跌坐在墓碑前,紧接着宫裔底下身,对她说道:“看看,墓碑上的照片,再看看你,你是把我当瞎子还是当傻子。”
林夏泣不成声,非常没出息地抓住他的手,被他用力甩开,
“你要是再敢冒充她,下一次夜里把你丢在这里。”
说完转身就走。
林夏看着四周一个个整齐的墓碑,吓得浑身发软,胡乱起身去追宫裔。
前面的男人走的很快,头也不回一直向前走。
阴沉的天气终于下起雨来。
呼隆隆的雷声下来,使得阴森的目的更加恐怖。
“宫裔等等我,求求你等等我!”她哭得厉害,在安静的地方,听自己的声音却觉得很恐怖。
她拼命奔跑去追他,歇斯底里地喊着哭着求着,渐渐的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极度的恐怖袭来,她喘着粗气急速向前跑,跑出墓地,路上一个车子都没有。
他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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