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毫不出错地看到。
    现在册封大典完成了，琼珉长公主也就不用再勉强自己，可以尽情搞事、咳，是可以尽情来找心上人了。
    坐在沐清眠和古聘婷周围的达官显贵眼看着琼珉长公主朝他们走来，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正襟危坐，力争给琼珉长公主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这可是琼珉长公主殿下啊！要是能在琼珉长公主殿下这里得上一点美名，那简直不亚于被拓景帝亲口称赞一句！
    这些达官显贵知道的自然要比一般的官员和百姓多一些，他们很清楚，琼珉长公主是皇宫中头一号难以讨好的贵人！就算是长乐宫的人，也都说不清楚他们主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喜好，琼珉长公主殿下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又对什么都有点兴致似的，叫人根本看不透半分。
    不能够投其所好，那还谈什么讨好？
    因而，虽然这些年来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跟长乐宫搭上关系，可是最终无一例外都是铩羽而归——琼珉长公主殿下根本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啊！
    再加上琼珉长公主殿下仅有的那么几个众所周知的偏好之一就是喜欢清静，渐渐的，也就没有什么人再敢去打扰了。
    然而在今天，纵然这些达官贵人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琼珉长公主殿下会突然走到他们这边来，反正琼珉长公主殿下是出了名的让人看不明白，但是琼珉长公主殿下主动要来接近他们，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们一定得在琼珉长公主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古聘婷：“……”
    古聘婷看着周围仿佛即将要单独面圣的达官显贵，眼角抽了抽。
    ……怎么这些老爷夫人一个个都这么自作多情呢。
    琼珉长公主就算是再闲得没事，也是不会专门去理会你们的啊，老爷们夫人们！
    人家明明冲着的就是——炎凉停在了沐清眠的面前。
    一直神色淡然肃穆、古井无波的琼珉长公主，此时此刻正再专注不过地看着沐清眠，露出了册封大典上的第一个笑容。
    只需一笑，众生颠倒。
    而这位颠倒了众生的琼珉长公主眼中，除了沐清眠，再也没有了其他。
    炎凉轻声开了口，每一个字，都像是捂在心尖上捂得温热了，才终于双手捧着拿出来，送过去一样：“眠姐姐……”
    ——“凉儿好想你。”
    炎凉说话的时候用了点内力，保证了这句话只有沐清眠一个人能够听到，其他的人，包括离得最近又武功非凡的百道楼楼主，都只能看见炎凉对沐清眠说了话，却完全不知道炎凉究竟对沐清眠说了什么话。
    不过。
    炎凉注视着沐清眠的那个表情，旁边所有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哪怕炎凉说的一个字都没听见，他们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令他们莫名其妙有点撑的奇异感觉。
    当即就有人支撑不住，低下了头或者别开了目光。
    实在是不想再看琼珉长公主殿下那个样子了，太刺眼。
    还有一些反应比较迟钝的，也都被炎凉这一笑给彻底晃花了眼。
    ……琼珉长公主殿下这长相，要是长公主殿下本人有这个心思，那什么祸国殃民不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吗？！
    总而言之，那些如临大敌、忐忑又期待地准备在琼珉长公主殿下面前露一露脸、力争让琼珉长公主对自己有上那么几丝好感的达官显贵，此时此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忘记了自己原本是打算干什么的。
    古聘婷：“……”
    百道楼楼主非常自觉地在自己可以移动的范围内，把自己挪得离炎凉和沐清眠两个人最远。
    而沐清眠此时此刻看着自己面前的琼珉长公主殿下，微微瞪大了眼睛。
    ……长公主殿下刚刚说什么？
    炎凉笑得更甜了，她歪了歪头，钗环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发出琳琳琅琅的清脆声响，巧笑倩兮间，炎凉的情态颇有几年前黏在沐清眠身边时候的样子：“眠姐姐，我是——”
    沐清眠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炎凉的话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沐清眠的这个神色，炎凉也不是没有见过。直到今天炎凉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第一次见到眠姐姐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是前世眠姐姐发现了她入魔了的时候。
    那是一种在沐清眠身上十分罕见的，却在后来的血衣魔女与青簪神医见面的时候十分经常见到的神色。
    如果说平时的沐清眠是冷冷清清的深谷幽泉的话，那现在的沐清眠，就是冰天雪地间完全凝结成冰的深谷泉水。
    “琼珉长公主殿下。”沐清眠盯住了炎凉的眼睛，“凉儿她……在您那里吗？”
    炎凉：“……”
    炎凉：“？？？”
    眠姐姐在说什么？
    当初炎凉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沐清眠，主要是为了沐清眠的安全着想。她那个时候尚且没有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