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美的牛肉。
    飘香的羊肉。
    金黄色的烤鸡。
    流油的烤乳猪……
    一眼看去，任何一样都可以挑动人的味蕾，勾起饕餮的欲望，更别说现在美食面前的，都是一群饿了一整天的将士。
    “咕噜。”
    一时间，为首的一群将士，都是下意识地吞起了口水，眼中垂涎非常。
    这些东西，只有平日里为“真灵”庆生的时候，才会尝到。
    现在，却在他们最饥渴的时候，出现在面前。
    “这难道是真灵的旨意……是真灵对子民的赏赐?”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神显，这是神显！”
    “真灵无处不在，他护佑着我们，这是为我们准备的……”
    周围的士兵都有些骚动，几乎忍不住，所有人都想立即上前，大快朵颐。
    “将军，这……这一定是神的旨意，我们吃了再走吧……”
    卡费吞了一口口水，饿了一整天，此刻已经彻底忍不住了。
    哈莫同样是胸中馋虫勾魂，口水直流，但是他却保持着清醒，越是这种时候，他反而越是警惕，感觉到了不平常的气息。
    他一挥手，道:“谁也不得乱动！卡费将军，你带人侦查四周！”
    “是！”
    卡费回答了一声，当即带着一群士兵四处查看。
    “嗯?这里有车轱辘的痕迹！”
    刚刚行动，卡费立即就在地上发现了痕迹，车轱辘的痕迹凌乱非常，显然这里的人离开的时候十分慌乱。
    “跟我来！”
    卡费叫了一声，带着数百人顺着车轱辘的痕迹追踪而去。
    转过一片斜坡，卡费带人刚刚越过，就发现低洼之处，听着一辆辆的马车。看样子，足有几十人，似乎是商旅。
    “强盗来了，快跑，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这些商旅看到卡费等人，都是惊慌不已，急忙驱动马车，就要离开。
    “给我停住！”
    卡费一声怒喝，顿时两边的骑兵飞速合围，将这群商人全部围住。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不要乱来！”
    为首的乃是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青年，他色厉内荏地开口，但是话语却有颤抖，出卖了他的内心。
    “呵呵，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跟我走！敢反抗一下，就要你们这群汉人的狗命！”
    卡费冷冰冰地开口，脸上充满了冷蔑和威胁，道:“把这些车辆全部拉过去，你们这些汉狗，跟老子走！”
    这些商旅中，富家公子和仆从们面面相觑，不敢违抗，只能跟着卡费朝着前方而去。
    “启禀将军，带过来了。这些人藏在洼地里。”
    卡费将这群商旅带了回来，朝哈牡禀报。
    哈牡冰冷地看了这些商旅一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为首的富家公子上前，脸上带着畏惧的神色，道:
    “启禀将军，小人名叫贾商仁，我们是关内的商旅，这一次是去大食国贸易……这才在此逗留……”
    贾商仁结结巴巴，抬头畏惧地看了哈牡一样，道:“将军……我们，没有犯事，也不是奸细……”
    哈牡冰冷地看着贾商仁一眼，忽然一把抽出长刀，朝着贾商仁一刀砍了过去！
    “啊！”
    贾商仁大惊失色，脸色惊慌，连续退了好几步，道:“饶命……饶命！”
    “将军，把他们杀光?”
    卡费发问。
    哈牡却是轻蔑地扫了一眼，道:“这人不会武功，不是奸细。”
    他之所以突然拔刀，就是为了试探。
    说着，他收了长刀，冰冷地道:“把你车上的酒肉，全部给我拿出来，否则的话，你必死无疑！”
    “好……好！小的这就给各位大人准备，这就给……”
    贾商仁急忙起身，催促着周围的随从，让他们给这些将军士兵安排吃食。
    哈牡、卡费等人都下了马，围坐在一团篝火旁边，篝火之上，烤着一只烤全羊。
    卡费眼中露出一抹疑惑，道:“将军，真的不把这些人杀掉么，万一他们离开之后泄露了咱们的行踪，那可怎么办?”
    哈牡冷笑了一声，道:“怕什么，等到你们吃完之后就送他们上西天。”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闻言，卡费等人顿时心领神会。
    现在还要这些汉人服侍自己等人吃东西。所以才留他们多活片刻。
    “将军快尝尝这只羊腿。”
    卡费伸出弯刀，将那火篝火上的烤全羊，割下一只羊腿，递给哈牡。
    周围的将军都在等着哈牡开动。毕竟哈牡动，他们不敢动。
    但哈牡却是一挥手道:“不慌。”
    旁边的将军们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哈牡朝着贾商仁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贾商仁恭恭敬敬地走了过去，露出一抹谄媚，笑道:“将军你们还需要什么，尽管说，小的一定全部满足。”
    哈牡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虚假的温，道:“放心，我们是行军打仗，不会白要你的东西，想来你们也饿了。这只羊腿送给你吃了。”
    说着他把那只羊腿递给了贾商仁。
    贾商仁怔了一下，呆呆的看了哈牡一眼，接过羊腿，脸上十分感激，激动地道: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你们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军队。”
    他露出一副饥饿已久的样子，拿起羊腿狼吞虎咽起来，连接吃了好几大口，满嘴流油。又忽然想起来。旁边的将军们都还没有吃，这才急忙停下，畏惧地道:
    “将军你们不吃吗?”
    卡费等人看着他吃的那么香甜。腹中早已是等不了了。此刻都看着哈牡。
    哈牡露出了一抹微笑，眼中的那抹警惕全部消失了，朝着众将军道:“大家可以吃了。”
    这才自己伸手扯下另一条羊腿，用刀割成一块一块大快朵颐起来。
    旁边的将军见状，急忙各自行动起来。
    一时之间，个个狼吞虎咽，恨不得将手中的食物活吞了下去。
    周围足有十几个篝火，烤着很多的食物。凡是稍有地位的军士或者将军都能够得到一只羊腿或者一只牛排等。而且贾商仁的马车之上，居然还带着一车馒头，也被这群士兵给找了出来，分发下去，吃个不停。
    他们都已经饿了一整天。饥渴难耐，此刻得到食物，三口两口胡乱下吞。但还是有很多人没有得到食物，只能够垂涎。
    “啊，终于吃饱了。”
    卡费手中的羊腿，还有许多肉没有吃掉，但他已经吃饱了，随即随手丢在了一边的沙土中。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旁边的哈牡也放下了羊腿，淡淡地擦了擦嘴，转头看向贾商仁，道:“听说你们潼关城中，最近来了一个新的将军，智慧非常，武艺过人，是真是假?”
    贾商仁闻言，此刻脸上的虚伪矫饰之色却不见了，微微一笑，道:
    “这位将军真是消息灵通，那位将军名字叫屠离，他说，他只用三千兵马，就要吞掉晖贺部族的一万大军，目前，潼关城中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好消息。”
    “哈哈哈哈，狂妄！”
    咖卡费等将军都发出了大笑声，脸上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三千人?
    你他们晖贺部族的骑兵实力，就算你同等人数交战，汉人都是输多胜少。那姓屠的居然还想用三千来击败他们?真是痴心妄想！
    哈牡的眼中更加轻蔑，露出了一抹微笑，道:“就这样一个狂妄无知的小子，你能让你们节度使大人，灰头土脸。看来，你们潼关城，真是要完了。”
    闻言，贾商仁却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温和地道:“将军，你不相信?”
    “当然不信。”
    哈牡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们那个姓屠的将军就会和你们这些人在地狱相见的。”
    周围的将军也都眼中露出了杀意，拔出弯刀，似乎准备动手了。
    按道理，贾商仁应该吓得屁滚尿流才是，可是现在他却淡定得很，依旧是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道:
    “你一定会相信的，因为，你只能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