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朋友帮了我。但是，用板砖敲对方头的是我，和他完全没有关系，我朋友还受了伤。”宫乐生怕把卓桓扯进来，连忙解释。
    “你朋友？”钱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的问。
    “是。”
    “是你男朋友？”
    “不……不是。”宫乐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他？”钱局突然按住了书记员的笔。
    显然，书记员对于这超纲的问题法也被弄得一呆，看着钱局，嘴张得半开。
    宫乐倒是没有很在意，似乎已经入到有问必答的状态，她摇了摇头。
    钱局显得有些失望，随后又问：“他不比男朋友帅？”
    “这……他是我男朋友的弟弟，帅不帅的我不知道，没有仔细看。”宫乐答。
    对于这个答案，钱局隐忍着，但胸口起伏着，像是随时都要笑出来的模样。
    “钱局。”书记员低叫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他，问题跑偏了方向。
    立即，钱局轻咳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将胸口的笑压了下去，接着问：“这么说，你男朋友的弟弟和你是同伙？”
    “不是同伙，他只是碰巧遇到我，知道了我有危险，帮了我。”宫乐及力的维护。
    “他叫什么名字？”
    “卓桓。”
    “现在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呵，你要是不说，那就是窝藏同犯！”钱局声音收紧，听起来有些严厉，或者说是带着危胁。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而且，他不是同犯，他只是帮我，我们什么就只是一起赶跑了坏人而矣。”
    “一起赶跑坏人？谁是坏人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知道吗，那天和你们发生冲突的人死了。”
    “不可能，他们离开的时候好好的。难道……难道我砖头拍得太用力？”宫乐那天真是用尽全力的一击，她人看到那人脑袋上有血流下，难道就是被自己拍死了？为了自己这个想法，宫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手忍不住微微和轻颤，脑子里在那么一瞬间闪过了自己这十九年来的种种过往，那是一种莫名的留恋，她咬了咬呀，轻声道：“这和卓桓没有关系，是我拍的。”
    “你是想替他顶罪？你知道吗，杀人偿命，一但座实人是你杀的，你将会被判处死刑？”钱局向前微微的倾了倾身子，直直的盯着宫乐。
    “当时他们三个人手里都有刀，我们这叫自卫。”
    “不，不，警察只相信证据。”
    宫乐一下子泄了气，喃喃道：“那个被我拍过的人死了？”
    “是，死了，前天夜里死在深城。”
    宫乐的心沉了底，她想，一定是自己下手过重，才把别人打成重伤，然后死亡。她沉默了，不肯说话。
    “唉……是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结束了他的生命。”钱局慢慢的说道。
    宫乐低下头，心里在想着，要是自己真的杀了人，偿了命，那爸爸妈妈该怎么办？没有修完的学业该怎么办？还有开学要参加的大学生设计大赛该怎么办？卓辰怎么办？公司怎么办？天啊，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有好多好多的不舍，好多好多的不甘……
    那自己被执行死刑时，会怎样呢？是像电视里那样被电死？还是被推到刑场上一枪毙命？或者是静脉注射毒药？等等，他刚刚说的是‘是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那就是说，根本不是被自己拍死的！
    宫乐抬起头来：“他不是被拍死的，对不对？”
    钱局点了点头：“致人死亡的根本原因，是枪击。”他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笑。
    “我没有杀他，也没有去过深城。”宫乐道。
    “那……你就不关心一下你男朋友的弟弟现在的情况？”钱局道。
    “他的手受了伤，是帮我挡刀时划伤的。他不可能是凶手。”宫乐道。
    “可是，死者最后见过的人，只有你和他！既然你没有杀人，那就只有卓桓杀人了！”钱局继续道。
    “他不可能杀人！不可能！他和这些人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杀人？动机是什么？”宫乐反驳。
    “也许是因为情杀也不一定。”钱局轻笑出来。
    “情杀？你是说他和那个男人是情敌？”宫乐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不，不……我是说……”
    书记员在一旁都傻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审讯啊，这叫审讯吗？和犯罪嫌疑人讨论杀人剧情吧？
    “好了，该了解的我都清楚了。”钱局看了看书记员。
    书记员领会的拿着做了记录的本子递到宫乐面前：“这是你的笔录，确认没问题就签下字。”
    宫乐翻了翻，然后在末尾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余，带她去隔离室。”钱局冲门外叫了一声。
    “是。”小余应声而进，又将宫乐从椅子上解下来，重新戴上手铐后被带离了这间房子。
    “钱局，这审讯……”书记员见宫乐离开，小声的道。
    “太敷衍是吗？”
    “是……是有点。”书记员点头承认自己一直在腹诽的事。
    “她本来就不是杀人犯，她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是深城那边……”钱局站了起来。
    “您这么确定？”
    “老子干刑侦那么久，这点还不清楚？”钱局伸手，接过那本笔录，微微一笑，从本子上扯上宫乐的审讯记录，叠了整整齐齐的放在衣兜里，又轻轻的拍了拍。
    “明白！”书记员突然一个立正。
    “明白就好，管住自己的嘴。”钱局拍了拍他的肩。
    “那……我去食堂吃饭了。钱局，你吃了吗？一起吧？”书记员随即道。
    “你先去。对了，让小余给宫乐送点吃的去，估计她也没吃饭。”
    “好的。”书记员点头应了，跑出审讯室。
    钱局回到七楼的办公室，掏出电话来，拔打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电话的速度极快，就像是手机一直捏在手里似的。
    “怎么样？没吓着她吧？”
    “开口就是她她她。你要弄清楚，她现在是你哥的女朋友，而且，刚刚人家也明确表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