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景,长随荣引忍不住道:“公子只是去宫中谢恩, 大人即便对赐婚不满, 也不该责罚公子才是。”
“荣引。”梁嘉善声音微沉, “慎言。”
荣引自幼跟在梁嘉善身旁, 与他感情甚笃,知晓公子是怕他说错话惹来责罚,心下叹气:“公子,你一定要娶谢府的小姐吗?”
梁嘉善不作声。
“我来府里这么久, 还是头一回见大人发这么大的火, 还对公子下这么狠的手。如今公子被罚禁足, 出不了府,也不知谢家如何了。”
梁嘉善跟着他的话, 遐思也飞向了日前。
圣人下旨赐婚,哪怕明知不可为他也要冒险试一试。以谢家如今在朝局中的形势, 唯有嫁进梁家, 才能保她一夕平安。如此一来还能暂时打消圣人对梁家的疑虑, 阻止晋王的觊觎, 纵惹得李重夔不快, 也别无二法。
可看父亲的意思似乎很坚决,赐婚一事仍在想法子周旋,他若再一日日拘于这四方天,等到李重夔回京恐怕就迟了。
因下想着必须要和父亲再谈一谈, 梁嘉善遽然起身,快步走至门边,忽而脚步一软,急忙撑住门框。
荣引飞奔过来扶起他:“公子,大夫说了,你伤势才刚刚好一点,还不能下床。”
“我要去见父亲。”他强忍痛意推开门。
荣引还要劝谏,就在这时管家从堂前疾步上前来:“公子,谢府的小姐听说你感染风寒,特意来看你。”
说罢压低声音,“大人让我提醒公子,赐婚之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公子千万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些话不该说就烂在肚子里。”
管家退下后,梁嘉善见迎面而来两道身影。
谢意第一眼看到梁嘉善就觉得他消瘦了,天青色的氅子披在肩上,衬得他越发清减。
他似要上前来迎她,走了两步又勉强停住,贴身长随紧跟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他。
谢意加紧步伐,穿过中堂到他面前,上下一打量见他脸色甚是苍白。“风寒可有好一些?我从铺子里给你带了一些温补的药材。”
她招招手,祝秋宴从后面将药材补品交给荣引,梁嘉善让他去沏一壶热茶来,荣引似不放心,被梁嘉善定定看了一眼方才离去。
中堂有风,谢意让他去一旁的回廊下说话。
梁嘉善走得慢,几步路就有点喘,勉强笑着揶揄:“你看我身子骨弱的,区区风寒就被折腾成这样,不过你放心,大夫说了,再休养几日就会好的。”
“那就好。”
梁嘉善这才看向她身后的男子。她常作男子装扮进出,身边跟着是也多为仆从,而非丫鬟,只每次都是同一个人,还是如此俊秀的少年,加之他曾将他错认为她的心上人,梁嘉善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总有点吃味。
谢意问他都用了哪些药,言说道:“七禅懂一些药理,你若放心的话,也可让他帮你看看。”
梁嘉善说:“不必了,只是风寒而已。”
祝秋宴在旁补充道:“公子有所不知,《伤寒论》中记载: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中与之也。风寒别类甚多,用药需谨慎,听说公子已病有半月,仍未好转,此症可大可小,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谢意一听,神色紧张起来:“你不如让他给你看看?”
梁嘉善有些犹豫。
所谓风寒,不过是梁太尉为了掩人耳目找的一个借口罢了,他本就没有生病,若被谢意知晓,该如何搪塞?
若知他有伤在身,又该如何猜想?
可一对上她的眼睛,他就不知该如何拒绝。祝秋宴趁势上前半步,他只好撩开袖子,迟疑地将手臂递过去。
祝秋宴搭住他的脉搏。
梁嘉善心中一紧,就在这时荣引返回,拎着一壶热茶火急火燎地往石桌上一放,也撞开了两人的手臂。
他摸着耳朵原地蹦跶个不停,显然是被烫着了。
梁嘉善训斥了他几句,荣引还不服气,小声反驳。如此一来,先前的话题就被带过了。
他们虽有圣人赐婚,但谢意有热孝在身,不便久留,只稍微坐了一坐就离开了。
梁嘉善心中不舍,执意要送她,思量许久终没忍住说道:“谢意,近日朝堂风波不断,我虽未入仕,却有耳闻,只身在病中无力筹谋,盼你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也请你再等一等我,好吗?”
谢意驻足于月洞门前,回首看向这座古朴不失华丽的三进宅院,一时神思万千。若谢融还在世,谢家今日也会如梁家一般门庭若市吧?
她无法再面对梁嘉善的情意,声音低了下去,只敷衍道:“好。”,
回去的路上祝秋宴与她并肩遛马,午后暖阳照在身上,叫人打瞌睡,临街铺面稀稀落落,人走过去看都懒得看一眼,自也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大街上是怎样两个秀美的少年郎了。
说起这档子事,谢意问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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