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透露。
舒杨却笑了:“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
舒意一顿,脑袋垂了下去:“因为我爸爸妈妈不是死于车祸,而是被人害死的,对吗?”
“你知道就好,我接到你妈妈临终前的急电,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同我说的,以后金九就死在西江了。在北京的只是舒意,是我舒杨的女儿。”
舒杨背过身去,默默拭去上涌的泪水,“小意,我不想看到我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要葬身那片土地,我不想有一天再接到一通急电,再去西江,就是为我的女儿收尸,这样的一天我想都不敢想,每次才刚起头就已经疼得不能呼吸了,而你现在却要我切切实实地经受这些。小意,究竟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妈妈?”
舒杨面容冷静,声音却不乏颤抖。舒意的心里犹如汪了一滩水,快要将她淹没了。
殷照年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到楼上时,恰好听到的就是这一句,下意识躲进墙角,便见舒杨快步从房间走了出来。
门被重重甩上之前,舒杨又道:“在你做出选择之前,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
殷照年摸了摸身上还没好透的伤口,顿觉浑身发痒,屁也不敢放就偷摸着回到楼下。
从酒柜里开了瓶红酒,走到窗边,本想独酌半杯压压惊,谁知就这么伤春悲秋地一瞧,却见一个男人正从他家屋顶上翻下来。
一身的黑,宛若刀削的面庞,裹进逼真的夜,只剩冷冽。
殷照年惊叫一声,舒意在二楼听到,忙推开窗朝外看去。
一捧□□自从窗外投了进来,直挺挺砸进她的怀里。浓郁的丹桂馨香顿时扑鼻而来,她勉强稳住身形,将花抱实,来不及去分辨到底哪个值钱的枝头被砍了去,就撞进一双深渊般凝肃的眼眸。
是姜利!他回来了?!
姜利扯了扯嘴角,指指舒意怀里的花,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随后弯下腰,作出一个撕毁裙子的假动作,最后在殷照年报警的时候,潇洒地扬长而去。
殷照年冲进院子,见华光溢彩的百年香桂犹如中年脱发的“地中海”,少去了整整一圈树顶,顿时恸哭哀嚎道:“我的名品啊!哪个遭天杀的采花贼,我不活啦!!”
……
祝秋宴知道自己不会溺毙在水中,哪怕沉入得再深,窒息的感受再浓烈,胸间被挤压得再痛,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死去。
可他还是出了水面,因为有人进入了他的房间,不是招晴。
祝秋宴湿漉漉地跨出浴缸,修长有力的腿踩在大理石地砖上,随手扯过一面浴巾裹住紧实的腰身,水珠接连滚落肌肉均匀的胸膛,最后顺着腰腹消失于无形,只留下一道道浅显的水痕。
夜晚的落地窗映照出他如山峦般起伏的脊背,和数不清的刀疤伤痕,同时也清晰地照出身后的人影。
即在刹那间,姜利举手投降:“是我。”
祝秋宴认出他的声音,及时收手。姜利甚至没看到那刀锋有没有出过鞘,一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感已经从后脖子爬了上来,留下一层密密的寒意。
“你怎么找到我?”祝秋宴冷得像一抔雪,不同于往日任何一个时刻。
姜利却不恐惧这样的他,勾唇一笑:“我自有我的办法,既能找到你,也能找到那位小姐。”说罢,他屈指弹了一株嫩黄的花蕊到祝秋宴洁白的床单上。
一抹熟悉的颜色钻入视线,祝秋宴的瞳孔骤然一缩,声音紧绷:“你对她做了什么?”
“呵。”姜利嘲讽道,“躲起来当缩头乌龟的人,我还以为她不再是你的小姐,差点就做什么了。不过不要紧,日后我总要对她做些什么的。”
祝秋宴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的小姐要和别人结婚了,那个叫做梁嘉善的男人,我看到他殷勤地像只花蝴蝶,一直围绕着小姐嗡嗡嗡。”
涵养不错,长相不错,家世也不错的男人,从里到外没有一处让人不满意的地方,这样的结婚对象,其实还算不错吧?
姜利继续拱火:“你的小姐似乎有点意动,看起来在她心里没有什么非你不可的必要性。”
祝秋宴哼声:“我的小姐,和你没有关系?”
姜利撇撇嘴:“我想要的关系,她给不了。”
是给不了,还是他想得太出格?祝秋宴站在落地窗前,北京的夜,繁华一一入眼,却留不下任何风光。
他穿过透明的幕墙,一直盯着身后的人,身后的人也一直盯着他。
就在某一个瞬间,祝秋宴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谢意豢养的杀手。
过去每次出现都是蒙面的形式,只给人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张靖雪在成为晋王府的私兵之前,曾是驻守边疆的一只鹰隼。而他,身手与张靖雪可以不相伯仲。
祠堂那一夜,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那位小姐,他不知又躲进了哪一个黑夜。
而今,他来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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