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勉强吧?
梁嘉善补充道:“等那个男孩来接他,我再回来。”
“好。”舒意把感谢放在心里,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月色下树影在浮动,女孩的笑似一捧清泉,浇灌在心田。
梁嘉善低下头,修长的腿一步步踩着草坪穿过大门。他让自己不断回想那抹笑靥,也好忘记这一刻的选择为那个男人带来的足以让他嫉妒的二人空间。
祝秋宴才不要当这种好人,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顺着空调管道三步并两步地掠至屋顶,瞅了眼在街头拐角处驻足的蒋晚,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她应该是猜到什么了吧?所以才急着想要逃离,想要躲起来,独自一人舔舐孤单的心事。
舒意仰起脑袋问他:“看到冯今了吗?”
祝秋宴说:“没有。”
“怎么还没来?”
“小姐当人家是开火箭的呐。”
舒意发现这一次祝秋宴回来,好似变得刻薄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姐刚才已经问了两个,七禅不介意多回答一个。”
舒意微恼:“上辈子晚晚嫁人了吗?”
祝秋宴身躯一震。
“嫁给袁今了吗?”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那位袁二公子似乎待晚晚极好。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没有谁比袁今更了解晚晚。
而且看谢融的意思,袁今仿佛也愿意入赘谢家,帮助晚晚继承整个家族。
舒意不禁追问:“他们生了几个宝宝?”
祝秋宴闭上眼,晚风熏得游人醉,他的思绪似乎飞远了,但仔细考究,并未能远去。他只是佯装走了神,以此来回避小姐的追问。
因为他不想告诉她那个答案——上辈子谢晚死了。
而他,恰是那始作俑者。
……
“祝秋宴。”舒意仰得脖子都快酸了,“你怎么不回答我?”
“聒噪。”
“啊?”舒意脸颊红了,他是在嫌弃她吗?
她刚要再说什么,忽然一把嫩黄的花蕊从头顶洒下,浓醉的金桂香气间传来男人略带宠溺的嗓音:“谁让小姐不按照游戏规则,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
寂静的夜,月色下洋洋洒洒的丹桂花蕊,梦幻如童话的一幕,渐渐揉碎了舒意的视线。
隔着重重的花影,她不再看得清那个男人,只依稀觉得他是那么英伟,那么骄矜,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神,将她从十数年锦衣夜行的阴暗生活里拉了出来,为她破开一道光。
如果,他没有破坏殷照年花重金买回来的这棵百年香桂的话,一切可能会更加恰如其分的美丽。
“祝秋宴!你快住手,我要被骂死了。”她跺着脚说。
祝秋宴笑得肩膀发颤。
随他去吧,是爱是恨,是地狱还是魔障,他都受着了。他一定不会再让她想起那些伤怀的过去,即便想起,也能叫她全都忘记。
他要守着小姐的天,以身相抵,以魂作偿,让那童话贯穿她的一生。
他是如此期许的、希冀的、祈祷的,甚至乞求的。
但他何曾如愿过?
作者有话要说: 晚晚两辈子都是任性的,三心二意的,唯独在对待姐姐这个事情上,她是努力的,要给她成长的空间。
而小意也总是扮演着“姐姐”的角色,怀着保护她的美好心愿在世道里挣扎,可惜未能如愿。
七禅,嘉善,袁二哥哥,筱雅,凛冬,姜利,其实都是一样的,究其根本都是很好的人,只是他们没得选择,最终都没能抗争得了命数而已。
这个文真的很难写,线太多了,我要头秃了。
有点点后悔哈哈哈。
另外明天不更,为英雄们哀悼。
第30章 梦魇
西江王朝, 文康十四年,千秋园。
静夜,谢意自明园出, 哄着谢晚睡下后便来到这座足以令整个王朝公卿贵族趋之若鹜的名种花卉园。
得益于谢家吞天的财富, 凡世间珍稀品种, 均有人不计代价搜罗送至这座花园, 以此换取他们想要的财物。
谢意思索了很久,才找回记忆里那点印象,原来是太祖奶奶爱花如命。
太祖奶奶早年是位公主,太祖爷爷是当朝首辅, 是时谢家荣极一时, 家中有三位公卿, 权柄无上,朝野内外无不为谢家马首是瞻。
但万物都有盛极而衰, 物极必反之势,到谢融这一辈只一男孙, 再到谢意这一辈更是女子满堂, 呈现一种如遭诅咒般的颓唐之势。
唯独太祖奶奶一手培植的千秋园, 却经百十年风雨, 越发明艳照人。
坊间传闻千秋园底下住着不少女鬼, 吸了谢家男儿的魂,硬生生搞垮了谢家。谢意常常听之一笑,并不发表看法,但她心中亦并非毫无想法。
时年初春, 乍暖还寒
分卷阅读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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