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终于有了反应,他扭过头来,匆匆的在她脸上扫了一下,但没接她的话茬,转而以沉稳的口吻劝解着:“赎罪的办法有很多,寻死是对你和你家人不负责任的表现,一死了之不仅没能赎罪,只会令关心爱护你的人痛彻心扉,岂不是又增添了一项大罪,要想赎罪首先要好好活着。”
“可是我好痛苦,我现在生不如死。”她刚刚有所平复的心态又激动起来,蜷缩着身子,两只手臂紧紧的抱着膝盖。
“学会遗忘吧,你的人生还很长,去城市里一切从新开始吧。”他说这话时几乎面无表情,但是她还是发现了他隐藏的很好的一丝悲伤。
“遗记,也包括你吗?”她语气很轻,用些许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但很快眸子便暗淡下来,其实在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于凡又淡淡的说:“诗宜,去读大学吧,我和丽珠都没有那个福气。”
林诗宜反应了许久,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透过泪帘,她抬眼仿佛望见了于凡眼里闪过的一抹阴鸷的目光,心里顿时一沉,说到大学他心里应该有着切肤之痛吧,以他中考的成绩上县一中然后考个好大学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可是再简单的主观事件也要受客观条件的制约。她低下头轻声问:“然后呢,读完又能怎么样呢?”
又是长久的沉默,林诗宜开口说话:“我跟丽珠从小是拉过钩的,我们彼此承诺永远不会放开对方的手,可她却背弃了誓言主动放开了我的手。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在我的手中滑落却无能无力,那一瞬间,我知道丽珠的人生完了,我的人生也完了。我以死相逼迫使她放弃你,她用生命的代价证明了对你坚贞不移的爱,而我在毁掉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的同时也毁了我自己。于凡哥,我想偿还我的罪恶,我想好好照顾丽珠的家人,希望你可以帮我,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勇气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赎罪,这不是你说的吗?”
说出这番话后林诗宜自己吓了一跳,忙用艰涩、惊恐的眼神瞄了一眼对方的反应,只见他正盯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哀伤但又好似写满了讥讽与不屑。
“你是不是正在心里鄙视我?害死了好姐妹,心里却还惦记着人家未婚夫。像我这样不堪的女人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此时于凡的心里充满了悔恨和矛盾,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正从他的四肢逐渐扩展到全身再深入到骨髓,他紧紧的握着拳头。他一时的懦弱,不仅害死了一个本不应该属于他的未婚妻,而且还令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生不如死。他真的想抛开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尚存的理智让他又忍耐了下来,装作很冷淡的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要可以在一起的话我就不会选择跟丽珠订婚了,既然我认定了她是我的未婚妻,那无论她是活着还是死了,她都是我于凡的妻子,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他们。至于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为了避嫌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单独见面为好。”
林诗宜听完他的话,嘴角惨淡的笑笑,用手指抹抹眼角早已干涸的泪痕,慢慢站起身背对着他说:“于凡哥,我真的好羡慕丽珠,她的生命虽然短暂,可却如此绚丽多彩,如果你可以爱我,我宁做昙花,生命里有那么璀璨的一现,短命又有什么关系?其实古代的婚姻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成为你的妾。”
“诗宜”一声严厉的呵斥声止住了她的话,于凡已泪流满面。他真想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实情,但他不能,现在他爱她的方式只能选择彻底放手。
林诗宜没有再回头踉跄着走下山坡。她迎着夕阳橘色的光芒,心里流着血,眼角挂着泪,嘴角却扯着笑容。
原来自己连做他的妾也不配。
☆、乱点鸳鸯
于凡躲在林诗宜家大门口的老杏树下,黯然伤神。他今天去吴爷爷的诊所为父亲抓药时撞见了林奶奶,林奶奶对他尴尬的笑笑便匆匆离开。听吴爷爷说林诗宜一直高烧不退。吴爷爷盯着于凡写满忧虑的脸,默然的叹口气说:“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经的太少,太稚嫩,扛不起生命的重担,事情即已成定局便要找一个稳妥的法子,逝者已逝,就让活人安稳些吧!”
今年初春三月杏蕊初绽,三个身影还端坐在杏树下的小方桌前或畅谈人生或兴致勃勃的斗地主,如今青色的杏子已挂满枝头,而树下却只剩寥寂的单薄身影。对于于凡而言,在他的生命里除了母亲外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一个阴阳两隔,一个痛不欲生。世事瞬息万变,从不留给人类任何反应的时间。既然渺小的人类无法改变世界,那就应该学着适应生命里的每一个新生的下一秒。对于现在而言他们至少还能见到明天出生的太阳。
诗宜,快些好起来吧!
于凡在田间的小路上迎面遇见了挎着竹篮的寇丽仁,她的竹篮里横着放了两根白水萝卜,绿绿的萝卜缨叶上趴着一只青色的大虫子。于凡知道那只虫子是捉回去喂鸡的,如果是林诗宜见到这只虫子定会吓的跳脚大叫的。寇丽仁羞答答的望了于凡一眼,便低着头快速的走开了。于凡一时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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