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奴婢可当不起您一声姑娘。”豆蔻搀着她越过门槛,用一种熟稔的语气问,“您是怎么来的?奴婢让府里的马车送您一程。”
燕夫人来之前,燕大人曾叮嘱她,燕来如今是皇室中人。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她见到燕来务必恭敬。
燕夫人不以为意,她闺女是皇后也是她闺女。然而,一到平王府,发现王府宽又大,进进出出几道门,只一个前殿的家丁就比她家人多,燕夫人可不敢再把她闺女当她闺女。
先前要不是太担心娘家人,见到燕来也不会失态。如今燕来找到解决办法,燕夫人的心不再慌得发虚,也想起燕大人的嘱托,不敢真把自个当成平王的丈母娘。
燕夫人听到豆蔻的话立即说,“离得近,我走着来的,不用送。”
豆蔻知道她主子瞎胡说,太阳打西边出来,皇后也不可能担心她主子。所以不想燕夫人跟宫里人碰上,“夫人当奴婢不知您家在何处啊。”不待燕夫人开口,就对候在门外的家丁道,“备车送夫人回去。夫人这边请。”指向东边。
东跨院很大,院里还有几个小院,其中北面是奴仆的住处,南边是放车养马的地方。最东面有个门,直通外面胡同。
平日里府里的奴仆有事外出,多是走侧门。
豆蔻对燕夫人很恭敬,燕夫人听闻她命家丁把侧门打开,又见豆蔻亲自扶着她上车,没觉得有辱身份,还挺高兴。
豆蔻见她没生气,松了一口气,就往后殿跑去。
不见燕来,豆蔻随便抓个小丫头问,“主子呢?”
“豆蔻姐姐,小姐在东院。”正跟着半夏晾晒被褥的桃儿开口道。
豆蔻眉头微皱,“庖厨?怎么跑那儿去了,”说着就往东院跑,“主子,您还不梳洗,皇后该等急了。”
“那就让她等着。”燕来回一句,就把豆腐端起来。
豆蔻的身体一趔趄,险些摔门槛上,“等着?”惊叫道。
“等着。”燕来道。
豆蔻下意识找她爹,想到她爹去东市了,连忙找韩月,“韩姑姑,那人现在何处?”
准备帮燕来打下手的内管事韩月道,“那人听王妃说换身衣裳就过去,叫王妃快一点就走了。”
“那那主子准备何时过去?”豆蔻忍不住问。
燕来:“吃饱喝足。”撩起眼皮见她瞪大双目,“快午时了,你不会认为母后宣我,真是叫我过去吃点好的,安慰我吧。”
豆蔻连连摇头,不可能。除非王姑姑跟她姓梁。
“那不就得了。”燕来把豆腐倒入锅中,“叫我过去听训,还饿着肚子听训,怎么可能。”
豆蔻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想说什么尽管说。”燕来道。
豆蔻心中一凛,没想到她主子都没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那毕竟是皇后。”
“皇后大的过皇上?拧的过咱家王爷?”燕来反问。
皇后能管住皇帝,平王妃也不可能姓燕。皇后倘若拧的过平王,平王也不会在王姑姑谴责燕来不懂规矩的时候,让王姑姑滚。
“可皇后也是您婆母。”豆蔻犹犹豫豫道。
燕来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但婆媳矛盾的根在你相公那儿。”
“为什么?”豆蔻好奇,严重怀疑她主子又诳她。
燕来睨了她一眼,“真不知道?”
“奴婢也好奇。”韩月开口道。
燕来把豆腐盛出来,招手示意厨子尝一下,扔掉围裙就说,“和你成亲的人是你相公,跟你住一块的人也是他。你不跟婆婆住,想躲着她有的是法子,俩人连面都见不着,何来矛盾?”
“她可以找奴婢啊。”豆蔻虽然还没定亲,但她爹已求平王,过几年就放她出府。她不想出去,在府里找个侍卫或家丁嫁了也成。所以豆蔻很想知道,“比如皇后就命人宣主子进宫。”
燕来:“你相公的心在你那边,你婆婆就算亲自去找你,又能把你怎么着?”说着指向自己,“信不信我现在去和再过一个时辰去并不会有任何区别。”
“有的。”豆蔻大着胆子说,“皇后比现在生气。”
燕来点头,随即反问,“她敢打我吗?椒房殿在未央宫中,离宣室不远,她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敢跑去宣室叫屈。父皇即便不想帮我,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也不得不管。现在明白了?”
“明白。”豆蔻一脸受教的模样使劲点点头,随后又不懂,“皇后不敢打您,也不敢直白的骂您,为何还宣您进宫?”
燕来笑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没想到我敢拖到饭后,更没料到你主子我聪慧无双。”
豆蔻想想还真是,“主子如果申时过去,是不是到椒房殿给皇后行个礼就得出来?”
燕来想问为什么。随后想想申时出发,到椒房殿最快也要申时两刻。现在日头短,酉时天黑,成年的皇子以及王妃不能在宫中留宿,天黑宫门关之前,皇后不想放人也得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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