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忠贞度，顾总，你不给加工资，说得过去吗？”顾森在一边开叉。
    顾斯臣重重点头，是应该加工资。
    但是话说回来。
    “那姑娘好像也挺可怜的。”
    “是啊，她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回国后直奔着我就来了。”
    林洵双手环胸，说起向晚，也有些亏欠似的。
    “但是，我有说过帮她介绍别人，可她就是不要！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就不能怪林洵了。
    林洵是想帮她的。
    “方便的话，还是帮帮吧。”
    顾斯臣挑眉，喝了口茶，“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儿其实放下也无可非厚。”
    嗯……
    顾森点头。
    “况且，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没必要针对。”
    林洵便瞧着两个人。
    眼睛里闪着疑惑。
    真的能过去这道坎么？
    当时小苏总可是被折腾的不轻。
    “算了，等我明天的案子结束后再说吧。”
    林洵打了个哈欠，起身，“如果三天后的案子结束她还需要我，我愿意帮她。”
    顾森便跟上林洵的步伐，拍了下林洵的肩膀，笑道：“哎，过来人提醒你啊。”
    “如果一个女孩子只认你，遇到事情只找你，那多半是对你有意思！”
    “不然谁浪费时间在你身上干嘛呀？又拿不到钱！”
    有意思！？
    林洵猛地摇摇头。
    别。
    他可遭不住这姑娘。
    太萌了，太会撒娇了。
    他不适合这种姑娘。
    他比较喜欢那种独立一点，做起事儿来雷厉风行，可以揪着他耳朵走的那种。
    顾斯臣斜睨了林洵一眼，冷冷开口，“自虐型。”
    顾森点头，说对了。
    林洵就是自虐型。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找虐，你说这熊孩子。
    “明天去参加什么案子，我跟你一起去啊。”
    顾森勾住林洵的肩膀。
    林洵一脸嫌弃，“给我当助理？”
    “也行啊。”
    “得了吧，我可不敢用顾总的助理！”
    说到“顾总”的时候，林洵还特意加重了语调。
    “没事儿，你想用的话，我就借你用用。”
    顾斯臣瞥了林洵一眼，放下手机。
    “别贫嘴了，开会了啊。”
    几个人相视一笑，点点头。
    ……
    林洵从来没想过。
    生活会如此的戏剧性。
    他半个月之前接的一个被告人的案子。
    原告竟然是向晚。
    当两个人一同出现在法庭上的时候，林洵才发现自己真的大错特错了。
    向晚看到自己的时候也很震惊。
    她大概想过自己会出现，但是以站在她身边的方式出现。
    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以……对方的身份出现吧。
    林洵低头，向晚则是坐下来。
    他的确有好几天没见向晚了。
    这姑娘好像瘦了点，还有点狼狈，不像之前那么可爱了。
    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
    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律师……
    林洵不认识。
    应该不是业界里有名的。
    交流的时候，向晚的律师很显然不是林洵的对手。
    几句话便逼得说不出话。
    林洵之所以接这次的案子，是因为一个朋友拜托他。
    他之前欠这个朋友一个人情，最后就同意了。
    原本这个案子他是不屑一顾的，因为这家人，真的不值得同情。
    也不配拿到遗产。
    不出意外的。
    向晚败诉了。
    但还会有第二次开庭。
    如果第二次开庭，向晚的律师还是这个人，林洵想……
    应该也会败诉。
    不过是无所谓的挣扎罢了。
    从法庭出来的时候。
    向晚一直走在最后面，和律师道谢。
    那律师也表示惭愧，帮不上忙。
    林洵靠在墙边，等了向晚好久。
    向晚看到自己，也只是笑笑，道：“不出意外的，你赢了。”
    “人家都说你在法庭上很有魅力，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哦！”
    “林律师，你好帅呀！’
    向晚冒着星星眼。
    可爱和美丽的背后，却是无尽的悲伤。
    她不能拿回她的一切。
    她固然难过。
    林洵望着向晚许久，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一句——你好帅啊。
    真的像是在讽刺他。
    讽刺他不是一个男人。
    不是一个好律师。
    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他没有帮。
    反而，还帮这群人去欺负一个女孩子。
    “我请你吃饭，顺便帮你想想办法吧。”
    林洵上前。
    第一次，主动请向晚吃饭。
    以前都是向晚跟在他的身后屁颠屁颠的给他买单。
    “不用了。”
    向晚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无所谓了。”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钱罢了。”
    “我也无所谓了，第二次开庭我打算放弃，然后，玩耍去啦~”
    向晚用手做出飞机飞行的手势，笑的开怀。
    向晚瞥了林洵一眼，见林洵语塞也不说话。
    多少也看出一些林洵的自责。
    “你们法庭上不是有规矩，被告方的律师不能和原告方接触吗？”
    “走啦。”
    向晚摆手。
    林洵薄唇微微张开，嘴边有句话没说出来。
    是不允许被告方的律师和原告方接触。
    但是，那是私底下偷偷接触不允许。
    在法院门口这么光明正大的接触怕什么？
    林洵莫名的觉得惭愧又自责。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啊这是。
    林洵抓了抓头发。
    忽然见顾斯臣的车子停在门口。
    摁了一下喇叭。
    “上车。”
    还真是顾总。
    “你们俩怎么来了？”
    顾森开着车，一本正经，“接我们大功臣去吃饭啊。”
    “大功臣？”
    什么跟什么。
    “听说这次的律师比赛，大家都认为你很有潜力，所以……”
    “明天个人演讲之后，应该就可以得到出国培训的资格了。”
    林洵看了看顾森，又转过头看顾斯臣。
    “我要出出国培训一年半，你舍得放我？”
    “不舍得也得舍得啊。”
    毕竟不能耽搁了人家的前途。
    “顾总。”
    林洵叫了顾斯臣一声。
    顾斯臣点头，“说。”
    “你猜，我这次开庭的原告是谁？”
    顾森瞥了林洵一眼。
    顾斯臣也不由得的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笑了。
    开玩笑说：“向晚？”
    不会吧——！
    “是啊，向晚。”
    他点头。
    “我看到向晚的时候真的傻了，我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以这种方式，我……”
    林洵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别说林洵了。
    换了任何人，都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