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紫鹃也拿不准姑娘究竟是什么心情。
却说水溶给黛玉送了个同心佩,第二天收到了黛玉的回礼:一方亲手绣制的帕子。
水溶也是服气:在他这里学了将近一年的理科,黛玉还是不改文艺小清新本色。不过有来有往,起码说明黛玉对婚事并不抗拒。
这就足够水溶放心了,然后他就把精力放到了事业上。
那位下了大牢的工部侍郎招了:他大笔挪用堤坝修筑的银子确实是为添窟窿。只不过这个大窟窿不在水溶预估的西北,而是在东南。
这个时代没有海禁,这位工部侍郎玩的也是走私,只不过是海路走私。不巧一直给他送银子的商队在海上遇到了海匪,几乎“全军覆没”,人没了,货没了,船也没了……工部侍郎偏偏又收了买家的巨额货款,他逼不得已铤而走险……所以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买家能逼得工部侍郎非得铤而走险?
这位侍郎招供说是吴家和北静王府……水溶得到消息依旧没什么表情,“哈?”
小图标完全不着急,还调侃着刷了个“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表情包。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里的黛玉一点都不苦大仇深。
第四十五章
水溶和吴大将军一起, 由皇帝的大太监亲自引进书房,进门不止见到了皇帝,还见到了内阁全员六位阁老。
皇帝并不相信前工部侍郎在大牢里攀扯吴大将军和水溶的那番口供——这简直是明摆着的。
水溶和吴家唯一一次“勾结”, 就是吴大将军回京在面君述职抽不开身时, 派他最为器重的嫡长子找上门, 跟水溶约定:吴家提供种子, 在北静王府关外的庄子上种植大豆,以牛马和部分现银来换购秋收的大豆。
目前北方大豆亩产,折合成市斤不过两百到三百之间,这还得是风调雨顺的情况。
吴家自家在北方的田庄多种麦子和稻米,亩产比大豆要高……但是亩产低的豆子单价还是比不过米面。
而且米面包括高粱在内是谷物是主食,啥时候听说人光吃豆子能饱腹的?
经过几次幕僚会议大家早就达成了共识:吴家订购的豆子不止是给他家自用, 其中大部分都要转给皇帝。
本朝戍边相对精锐能战的边军和地方守卫军都由~国~家~财政来负担, 但京郊大营和京城里驻扎的禁军则是皇帝的私兵, 需要皇帝自掏腰包来供养。
弄明白这个,就不奇怪皇帝要暗搓搓地转个圈儿找水溶种豆子买豆子了。
有这样的前因后果, 即使是事发突然, 水溶被皇帝叫到书房召对,他心里仍旧不虚。
而吴大将军就更沉得住气:说他西北那边有问题, 他心里可能还要“咯噔”一下,但是东南……天地良心, 他在梦里想过,但吴家真没这个本事把手伸这么长。
吴大将军是这般思量的,也是这般回话的, “陛下,”他拱了拱手,“臣的老家在西边,家里出了个贵妃,族人们依旧待在老家……南边就算臣动了心,只怕南边的士族们也容不下臣胡乱掺上一脚。”
吴大将军走得是忠君耿直人设路线,所以他只对皇帝一个人负责,无需对几位阁老解释。除非皇帝金口玉言,让他老实回答阁老们的问询。
阁老们闻言互相对视,都无奈地笑了笑:控诉地方抱团保护,吴大将军也很清新脱俗。
皇帝听过吴大将军的自辩,也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目光便落在了水溶身上。
在京城的这一两年,无论是水溶还是本尊,瞧着都有点“怂”,但身为唯一异姓王,水溶自有骄傲在,不艹人设,他只贯彻他“干我屁事”的路线到底,“莫说长江,就是黄河以南,我家连个铺子都没,怎么能养出一窝子水匪四处讹诈……若真如此,怕是连个补给地地方都找不到,我运货又何必要找薛家?”
这话皇帝也是信的,虽然北静王明显从吴大将军的话里找了不少灵感——没事先有所调查取证,皇帝不会把吴大将军和北静王一起召到眼前。
然而皇帝若有所思,不曾发话,六位阁老中排名倒数第二,同时也是最年轻的那位忽然开了口,“王爷,去年秋天,薛家给您送了起码三船货?”
水溶看了眼皇帝,皇帝那个表情……很有意趣:起码水溶能读出点无奈,大约皇帝此时心里在想:又来了……
综合本尊以及幕僚们,还有水溶自己的判断,皇帝是那种撕破脸之前会跟你维持一团和气的标准笑面虎,就算偶尔他做不到面色如常,也会努力控制表情,比如在利津决口,商议如何救灾善后的时候,御史竟然在朝上举报前工部侍郎……
一般像这种大案子御史都会提前知会皇帝,得到皇帝允许才在朝上爆出。
水溶感觉皇帝之前并非一无所知,但情况如此严重案值如此巨大,他当时那个震惊之情绝不可能作伪。
所以得出结论:皇帝对百官,也可以说是内阁,控制力不足。
水溶思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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