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余飞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虎目望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璀璨灯光和热闹人流，一脸的严肃：“老欧，你什么都不要问了，这是我的私人事情，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欧心头一颤，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车子开动时发出的轰鸣声，和车外的嘈杂声。
    他明白余飞的意思，那就是他一个人把一切都包揽了，不想牵扯任何人，更不想连累任何人，给任何人带来任何麻烦。
    这一刻，老欧内心肃然起敬的同时，喉咙里堵得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直到到了特务处的基地，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库里，老欧才平复下心里的情绪，开口道：“余飞，我代表这个民族，代表那些牺牲的同志们谢谢你。”
    余飞摆了摆手：“我的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谢什么，把赫德和阿诺带下来吧，从今晚开始他们跟你们没有关系了，也不用怕什么人来打听他们的消息。”
    老欧再次沉默了一会：“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私人的事，与你无关了。”余飞坚定的口吻道：“行了，别啰嗦了，时间已经不早，带人下来吧。”
    “好。”老欧也不再啰嗦，当即一个电话打出去，赫德和阿诺便很快出现在了地下停车库里。
    “余飞，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弄了一辆普通的大众轿车给你们，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吗？”老欧一边下车一边问。
    余飞跟着下车：“没什么需要的了，把车开过来吧。”
    “好。”老欧随即命人去开车。
    “先生。”阿诺和赫德看见余飞，急叫着奔过来。
    两人都很兴奋和激动。
    “尊敬的阿道夫先生，听欧先生的人说，你改变了注意，要跟我们一起走，是吗？上帝啊，这不是做梦吧。”老赫德还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先生，是真的吗？”阿诺满是期待地望着余飞。
    余飞点头：“是的，我跟你们一起去。”
    “哈哈……。”老赫德兴奋地哈哈大笑。
    阿诺裂开一张黑嘴巴兴奋地笑着，露出一嘴的白牙。
    很快，所谓的不引人注意的大众轿车开了过来。
    余飞看到这车，脸都黑了，尼玛这还叫不引人注意吗，这是什么年代的大众车了，连车漆都脱了好大一块。
    这玩意开出去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老欧，你确定这车不引人注意？”余飞黑着脸问。
    老欧也是一脸的黑，冷着脸朝驾驶座下来的人喝道：“谁找的车？”
    “报告处长，是秋科长。”驾驶员急忙报告。
    “小秋？”老欧唯有苦笑了。
    “是那个大眼妹子吗？”余飞插了一句：“枪法烂，人还很傻很天真，找辆车都没眼光，而且还是新人，这就当上科长了。老欧，恕我直言，你这样培养人是不对的，别告诉我这里面没有猫腻。”
    老欧这回不是脸黑，而是脸红了：“你小子乱说什么呢，小秋是高材生，只是现在经验不足而已，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
    老欧心烦，冲那驾驶员道：“赶紧重新给我找一辆吧。”
    “怎么了？”这时，一个戴着圆形大号眼镜的美女走了出来，正是大眼美女。
    大眼美女姓秋，大名秋凌蝶。
    还真如老欧说的那样，这妮子是特殊学校毕业的高材生，这种高材生一进单位就是科级干部了，还真和老欧的培养没关系，老欧是被余飞冤枉了。
    “小秋，来得正好，这车你是怎么找的？”老欧忍着恼火问。被余飞鄙视，他很不爽啊。
    “处长，您不是让我找一辆旧一点的车吗，这样才不显眼。”秋凌蝶有些惶恐，害怕自己又做错事让人失望，那么她这高材生可就丢人了：“怎么了，有，有什么问题吗？”
    “小秋啊，我是让你找旧车，可不是让你找这么旧的破车啊。”老欧有吐血的冲动：“就这老古董，你觉得开出去会不引人注意吗，回头率绝对比一般的车高。”
    “这……，我……。”秋凌蝶看着眼前的破车，还真觉得是太刺眼了一些，开出去想不吸引回头率都难。
    “对不起处长，我重新去找一辆。”秋凌蝶急忙道。
    “行了，就这辆吧。”余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可没时间再等：“赫德，阿诺，上车。”
    招呼着赫德和阿诺，余飞自己钻进驾驶座。
    “余飞，不好意思了，要不还是换一辆吧，这辆开出去太刺眼了。”老欧劝道。
    “没事，有时候开破车也是一种时髦，就像现在的人穿破洞裤一样。”余飞自嘲地笑道。
    “额……。”老欧一张老脸火辣，感觉余飞的话是在打他的脸啊。
    “上帝啊，这车比我当初修车库的里破车更糟糕。”老赫德这位修车师傅出身的人都对眼前这车鄙视不已，就更让老欧难堪了。
    “行了赫德先生，赶紧上车吧，我们该走了。”余飞再次道。
    “好吧先生，我的小王子殿下，请上车。”老赫德帮阿诺拉开车门，请王子上车后，他才跟着上车关好车门。
    “老欧，再见了。”余飞朝车窗外的老欧摆摆手：“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见，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也许是永远……。”
    老欧心里一痛，他知道，余飞这一次出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敬礼！”老欧无法说什么，这一刻，所有他想说话的话，想表达的感情，全在这一个“敬礼”中。
    看到老大敬礼，其他人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跟着一起敬礼。
    响亮的敬礼声在车库里久久回荡着。
    余飞默默地看着车窗我的敬礼，不知为何，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缓缓抬起手回了一个礼后，点火踩油门，难听的轰鸣声中，车子冲出车库，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外面滚滚车流中。
    看着余飞带着赫德和阿诺离去，直到消失不见，老欧才将敬礼的手一点点放下。
    “处长，您这是……。”秋凌蝶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地道：“他受得起您这一礼吗？”
    老欧的老眼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如果受不起，就没人受得起了，这是国家真正的英雄，我们这个民族的脊梁，你懂了吗？”
    “我……。”秋凌蝶俏脸一红，不敢直视老欧那凌厉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