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何尝不知道顾思思是不想谈这个话题，心想梁墨城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人都出现了，回头误会他自己去解释吧。
    反正她当年欠梁墨城的，现在也还他了。
    至于收尾的事情，他自己来吧，季月也懒得当这个恶人了。
    可顾思思不换其他话题，偏偏要提厉千寒，季月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说呢？算好吧，比起以前，他对我好多了，不管是钱，自由，都给我了。甚至连面子，他都给我了。
    在凉市，上流圈子的人，似乎都默认了我的身份。
    而他那个正牌老婆，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
    只是据我所知，厉千寒除了必要的应酬，根本不会见她。
    他们两个的婚姻，也是实存名亡。
    以前我不懂他们这样的婚姻为什么要继续，这几年跟在厉千寒的身边，我也知道了为什么。
    其实有钱的名门望族，更加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这样身份的人，注定是不可能跟他当夫妻的。
    而他们是家族企业，厉千寒不是说想离婚就能离婚的。
    他们的婚姻涉及到的利益太多太多了。
    一旦离婚，厉家可能就真的会陷入无尽的纷争当中。
    厉千寒可以自私，但是却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否则的话，厉千寒一开始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婚姻。
    很多事情，我身不由己，他也是。”
    听到季月这么说，顾思思不知道该替她高兴还是替她难过。
    季月是多要强的一个人啊，现在居然从她嘴里听到了妥协的意思。
    而她话里话外在帮着厉千寒说话，这却也说明这些年她跟厉千寒的感情有进展。
    “那你觉得你跟厉千寒现在这样的关系，能接受吗？”顾思思问着。
    “能不能接受又能如何呢？”季月苦笑了一声，随即这笑容却有些解脱，说道，“厉千寒不会放我走，而我也答应了这辈子给他当情人。
    再说，他那老婆也想开了，这些年和厉千寒打拉锯战，知道厉千寒是真的不爱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是想离婚就可以离婚的。
    所以，他们这婚姻就只能是拖着。
    只要两家的企业没倒，他们的婚姻就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至于其他的，谁管你夫妻关系如何？谁又管你感情好不好。
    只要利益链一直在，就会有人让你保持着这婚姻关系。
    所以现在啊，他们夫妻两就是各玩各的。
    而我呢，除了跟厉千寒没有那个结婚证之外，其他的似乎什么都有了。
    你问我是好是坏，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说实在的，你也看到我这些年变化很大，就是因为我跟在他身边，看多了事情，也懂得了很多的道理。
    比如，这世上啊，没有人是真正随心所欲的活着的。
    至少厉千寒是真的爱我的，我也算是满足了吧。”
    虽然季月的话里很多无奈，但是顾思思听出了她对厉千寒的感情。
    这样也好，顾思思心里少了一些愧疚。
    如果季月这辈子都不爱厉千寒，却要给他当一辈子的情人，这才是真正的折磨。
    如果已经开始有感情了的话，那么多少算个宽慰吧。
    毕竟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季月如此，她顾思思不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