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苏越来越慌。
    原因很简单，她认识顾北年带她走的这条路——
    通往民政局的路。
    离婚。
    这两个字，倏地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妈还在医院呢，我们先回去吧。”
    容浅苏怂了。
    她真的怕，这个地方，能给人什么样的幸福，就会给人……什么样的痛苦。
    顾北年停下车，硬是拉着她，进了民政局。
    离婚办公室门口，顾北年止步。
    他侧目，“进，还是不进？”
    容浅苏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若非她努力隐忍，肯定往下落。
    进还是不进呢？
    她不想啊，离婚的话，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可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她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容浅苏咬着嘴唇，她白着脸，颤抖的唇瓣，张合两下，艰难地蠕动声带。
    “唔！”她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便被压在了墙壁上，堵住了嘴。
    周边有人，来来往往， 更荒唐的是，他们……正在离婚办公室门口。
    容浅苏的脸，一片红润。
    顾北年完全算是发泄，吃到血味儿后，他才松开她。
    完事后，他不给容浅苏反应的时间，举起她受伤的手。
    “容浅苏，我不问你离不离婚，我问你，你爱我吗？”
    他自问自答，“或者，根本不用问，不爱我，你会把自己伤害到这种程度？”
    顾北年往下说下去， 声音语调里，都隐隐带了委屈。
    “容浅苏，我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们感情到了什么程度，我自己一清二楚。”
    “但是，我们之间的爱，不是让你这么挥霍的！”
    “我需要你的爱，需要你很多的爱，可是，并不是让你把我让出去。”
    “不是让你为了一个孩子，以为我好的名义，把我让给别的女人！”
    这么突然直面这个问题，容浅苏睁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告诉我， 那天晚上，在酒店外边，你是怎么过的？”顾北年恼火。
    容浅苏一直逃避这个问题。
    每次想到一点，苗头就迅速捻灭。
    她不敢想啊。
    怎么过？
    无非是亲自把心摔碎了，再一点点的粘好罢了。
    而如今，她逃避的问题，被顾北年这么直接的挑明，容浅苏整个人……都濒临崩溃。
    全身上下的血液，一股脑地涌上头顶。
    她要坚持不住了，身体虚晃。
    “容浅苏，我明确告诉你，孩子我不在乎，我妈是否抱憾离开，不在我的掌控之内，我只要你。现在轮到你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顾北年步步紧逼，“你告诉我，究竟，是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孩子重要，还是他重要吗？
    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
    当然是他啊。
    可她现在回答，还能挽回什么呢？
    她用为他好的名义，自以为牺牲了很多，实则，伤人伤己，把好好的婚姻，折腾到现在这种地步。
    容浅苏说不出话。
    顾北年久久没得到回应，火热的心，瞬间凉透了。
    “那就离婚吧。”他伸手，去推门，“我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