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楠越说越急，到最后，她的眼眶，红了。
    “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胃病加重了吗？”
    舒青楠焦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伸出手，将掌心的汗渍，抹在裤子上，紧张地，望着容非墨。
    容非墨无法直视她的眼。
    看一眼，他的心，便被凌迟一次。
    看一次，她为他难受，他就痛上十倍百倍。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舒青楠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快疯了。
    容非墨眺望远方，“我没事，身体没事。”
    “没事？没事的话，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要躲着我？”舒青楠盯着他，语气加重，一字一顿。
    容非墨凝视着前方，眼神，笔直又僵硬，“因为，无法面对你。”
    短短几个字，屋内陷入寂静。
    舒青楠眨了眨眼，无辜又懵懂地，仰头，看着容非墨，“无法面对？为……为什么？”
    “还记得，颁奖典礼前一天吗？”容非墨声音沙哑，带了几分粗粝感。
    就像是，布料从中间撕开了之后，产生的声音。
    颁奖典礼前一天……
    故事这样开头，跟赵菲菲的话，重合在一起。
    舒青楠的心，向下一沉。
    不过很快，她就否决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
    “前一天？我……记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舒青楠摇头，自问自答，“没什么问题吧。”
    她不是多么，爱说话，多么话痨的人。
    可这次，她喋喋不休，“我不想听，那么久远的事。”
    说完，舒青楠牵起容非墨的手，“我们去医院，你不肯告诉我，那我们，去医院查一查。”
    容非墨身处水深火热中，感受着，万箭穿心的滋味。
    他苦涩一笑，身体的痛，算的了什么呢？
    心上的痛，才是最难捱的。
    “我没病。”容非墨抽出手，他说，“我无法面对你，真不是因为，得了病。而是，我做错事了。那天出差，我喝多了，做错事了。”
    舒青楠脑子里，嗡嗡叫着，她僵在远处。
    “你在骗我。”她失魂落魄地，摇头否定。
    潜意识的驱使下，舒青楠一把，抓住容非墨的手。
    她去撸他的衣袖，寻找，是不是有针孔。
    容非墨抽出手，“没有骗你。”
    舒青楠决绝地抬起头，坚决地，告诉容非墨，“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
    容非墨摇摇头，“没有。”
    他苦笑一声，“我不想你，再因为我的错误，受煎熬，我也不能，再逃避了。我的确做了错事，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舒青楠很冷，寒意，从脚底向上蹿。
    身体虚晃两下，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抓住容非墨的衣服。
    “你在骗我的，是不是？”她的脸，煞白煞白的，可眼睛，却出乎意料的亮，嘴角，也勾起了灿烂的弧度。
    容非墨不言不语，头疼，身体疼，心脏疼，骨头疼，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眼前一阵阵漆黑，舒青楠的脸，他看得都不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