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太，”纪枫回答，“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正好这里是在医院，我带您去……”
    “不用了，没事，就是太累了吧，休息会儿，喘口气就没事了。”
    “太太您脸色这么苍白，还是去看看……”
    “没事。”宋晨语再次拒绝，“我坐会儿就好。”
    纪枫扶她坐下。
    宋晨语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没怎么吃东西，根本没胃口，身体撑不住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胃口特别好，吃的多，这一下子突然不怎么吃了，身体当然抗议了。
    宋晨语坐着，纪枫站在一边，倒是很尽职尽责的照顾着她这位女主人。
    沉默了一阵，宋晨语忽然出声问道：“纪枫，你昨晚就一直在这里吗？”
    “是的，太太，容先生在这，我必须要过来，负责他的安全。”
    “还顺便负责霍秋若的安全，是吗？”
    纪枫不知道说什么：“太太……”
    宋晨语轻笑了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开始，你就要拦我了，因为容亦琛会觉得，我会伤害霍秋若。”
    “没有容先生的吩咐，没有人会敢拦太太。”
    宋晨语仰头看着他：“既然你一直都在这里，那么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枫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会把霍秋若往马路上推，想要害死她的人吗？我有这么的蛇蝎心肠，善妒手辣吗？”
    “太太，主人的事情，我……不敢随意评论。”
    “是我疏忽了，”宋晨语笑笑，“不为难你了，能给我倒杯温开水吗？我嗓子有点痒。”
    纪枫连忙吩咐人去倒水。
    喝完水，宋晨语稍微恢复了一点点力气。
    她把纸杯扔进垃圾桶，准备离开。
    只是，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的落魄，无助，又凄凉。
    “太太。”纪枫忽然出声，“其实，平心而论，当初我亲眼看见你为容先生，奋不顾身挡下那一颗子弹，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这样善良勇敢的人，是上天派到容先生身边的天使。”
    纪枫的这番话，说的很含蓄。
    他不能明着说，他相信宋晨语不会推霍秋若，但，他通过这样的暗示，来告诉她。
    这位容家大少奶奶，心地是真的好的，望秋别墅的下人，说起她都是夸赞的。
    宋晨语的脚步慢慢停下来。
    当初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是啊，她曾为容亦琛，挡过一颗子弹，流了那么那么多的血，几乎就要丧命了。
    她是容亦琛的……天使？
    那么，容亦琛是她的什么呢？恶魔？拉她一起下地狱吗？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宋晨语没有转身，站在那，说道，“过去很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自己身上，还有一处这样的伤口。”
    “但是我记得， 我想，容先生也一定记得的。”
    “也许吧。”宋晨语说，“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也许，要是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情，霍秋若也会选择和我一样的做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