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中级门派所为？你怎么如此笃定？”陈昊天笑眯眯的问天雪。
    天雪冷哼一声，深深看向陈昊天：“笃定？恐怕你也这么判断吧？”
    陈昊天耸耸肩膀，双手一摊，一脸苦色：“天雪长老，我没你想的那般聪明。”
    天雪咬着银牙，气道：“陈昊天，我们俩就不能说些推心置腹的话吗？”
    陈昊天低头看着脚下的积雪，笑道：“天雪长老，我也想跟你交心，问题是......”
    “不要说了。”天雪小手一挥，寒着俏脸道，“既然你不懂，我解释一番又有何妨？薛正峰到远深药业，已经将我的做所作为一一透露，那天长老会议之上，我给个别不听话的人好好上了一课......”
    陈昊天连忙打断天雪的话：“天雪长老，薛长老不是一一透露，只透露了一点儿，他是你的人，不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
    “这个问题重要吗？”天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很重要。”陈昊天正正脸色，语气很坚定，“否则对薛正峰长老不公平。”
    天雪饶有意味的看了陈昊天一眼，言语间尽是嘲讽：“看来你很讲义气，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不过......他即便想透露多一点儿，恐怕口袋里也没那么多货，纵然他是纪律部长老助理，可他所掌握的讯息非常有限，之所以将其拽到这个位置，不过是给那些中级门派传递个讯号，对于向我紧紧靠拢的势力，不管强弱，我都是欢迎的。”
    “天雪长老每做一件事都有深意，不愧是做大事的人。”陈昊天冲天雪拱拱手，一脸的崇拜。
    “陈先生也不简单。”天雪懒得看这货那张虚情假意的面庞，打量着漫天飞雪中的花戏楼，冷冷言道，“积石山事件给所有武门敲响了警钟，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意义，我想不管是大门派还是中级门派，都会老实一段时间，年关已至，还弄些幺蛾子出来无异于顶风作案，让纪律部过不好年，我就让他们再没有过年的机会！你觉得，小武门有那个胆子？”
    陈昊天对此深信不疑：“薛长老说在长老会议上，您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武门联盟的副盟主贾健一剑斩杀，不管飞羽门还是铁剑门都噤若寒蝉，如此雷霆万钧的手段，形成的震慑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发挥作用......”
    天雪回头盯着陈昊天的眼眸，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杀贾健？”
    陈昊天着实不明白天雪的逻辑思维，忙道：“天雪长老怎么会这么认为？对你干掉贾健一事，我举双手赞同，千万不忘记，积石山我受伤最重，损失最大，这一切都是拜贾健所赐，如果我有那能耐，就不是找贾健的麻烦那么简单，怎么着我也得找找铁剑门和飞羽门的茬子。”
    “我还以为你又要拐弯抹角说我心狠手辣呢。”天雪转过身来，走到戏台边，如葱般的玉指轻轻抚摸石雕上的刀痕，“凭借你陈昊天而今的实力，着实不能去找飞羽门和铁剑门的茬子，不过我已经找过了，并且还让人给你送去一份厚礼作为补偿。”
    送去厚礼不假，只是目的不单单是补偿吧？说到实处，可能只是索要天造丹的必要准备。陈昊天对着几米外的倩影，叹了口气：“好了，天雪长老，别再收买我的心了，即便你不收买，我也得屁颠屁颠跟在你屁股后面混，现在咱们回归主题，小武门没那个胆量，中级武门和十大门派也必须掂量着来，考虑到对方只是平民，大门派最起码的选择是天级武者，中级门派底蕴没那么深厚，出动地级巅峰武者已经很给面子了，这是你的判断依据，对不对？”
    “这是从常理推断，真实情况我也不知道，只能将信息传到情报部，然后根据反馈结果，筛选相应武门，再去详查。”天雪走到陈昊天左侧，举起手机拍了拍一棵树干上的刀痕，扭头对陈昊天道，“武者的资料武门联盟情报部掌握的信息量比较大，世俗中人，你的属下查起来应该得心应手，我希望丁秋云的资料你第一时间交到我这里，统一汇总给武门联盟情报部。”
    陈昊天点点头，将手机界面在天雪眼前晃晃，笑道：“已经传过去了。”
    “很好。”天雪看着手机，将资料全部汇总后发给刘梅，提起碧海青天剑，突然道，“如果查出是中级门派所为，你打算怎么做？”
    陈昊天一愣，道：“天雪长老，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啊，你是武门联盟纪律部长老，我没有发言权。”
    “你可以说说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受害者。”天雪抱着剑，抬头看着大雪纷扬的天空。
    “将主使者绳之以法，如果有可能，要点儿补偿。”陈昊天双手一摊，正色道，“我的兄弟差点就挂了，大过年的，给我送的这份厚礼，如果不有所回报，不符合大华礼尚往来的传统。”
    “哦。”天雪盯着陈昊天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天雪长老，我还能怎么样？我这边的实力您清楚啊。”陈昊天无奈的道。
    天雪冷笑一声，清声道：“陈昊天，你的表现跟情报表现的不同，当然也跟你今天释放的信号不符，我大老远来了，咱们还藏着掖着？”
    话音刚落，陈昊天突然抬手向天雪挥去。
    噌！
    一道青光，碧海青天剑指向陈昊天的咽喉。
    “你想干什么？”天雪冷冷问道。
    陈昊天一愣，指着天雪的香肩道：“我想帮你拍拍雪，哪想你那么紧张。”
    “用不着！”天雪将剑收回来，犹豫了下，拍拍肩膀上的积雪，一边朝外走，一边道，“将心里话说出来吧，陈昊天。”
    陈昊天跟在天雪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陈昊天看了眼前方的倩影，缓缓言道：“天雪长老在长老会议上斩杀贾健，是朝大门派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不过我觉得这还不够，因为你的目的是要在最短时间内，以玉瑶宫衣钵弟子的身份形成绝对权威，而后迅速将武门世界整合于玉瑶宫麾下，说直白点，就是将除却前三的武门全部纳入玉瑶宫控制之下，最后再整合资源，对抗前三大门派，对吧？”
    天雪在风雪中定下脚步，看着前方，点点头道：“对！”
    “如果真是如此，显然那一剑威慑力还不够。”陈昊天点燃一根香烟，昏暗的天色下，他的面庞在风雪中略有些阴沉，“这一次我的朋友遭袭是非常好的机会，天雪长老可以借此机会，灭掉一个中级武门，从而给中级门派提个醒，想要好好活下去，就要老老实实听话，我相信中级武门很快就会聚拢在玉瑶宫周围。”
    天雪低头看着脚下的雪，突然间笑了：“灭掉一个中级武门？陈昊天，你不觉得这手段有些狠辣了吗？”
    陈昊天耸耸肩膀：“从你斩杀贾健那一刻起，在武门世界的形象就已定性，此外你的最终目的在以沟通解决问题的今天，显然难以实现，既然如此，那就狠辣到底，恐怖到底！待他们不得不聚拢在一起之时，再想法设法安抚他们想挣扎的心，我想天雪长老在控制力方面，绝对不要我操心。”
    天雪转过身来，静静看向陈昊天：“你确定这样能行得通？”
    陈昊天笑了，回道：“不管行得通行不通，天雪长老已经开始这么做了，现在纠结似乎没有必要。”
    天雪娇笑两声，绕着陈昊天走了两圈，道：“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于情于理我要给你一些好处，一旦剿灭那个作死的门派，你想要什么？”
    陈昊天摆摆手，小心翼翼的道：“我这边只是导火索，你能帮我们出气，我已经感恩戴德，怎么会想好处？人心不足蛇吞象，远深药业这边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谱的。”
    天雪抬抬黛眉，撇撇嘴道：“刚说两句真话，又开始藏头露尾了，陈昊天，即便我不给你好处，凭借你的奸诈，无论如何也会偷偷摸摸弄点回来，指不定所获比我承诺给予的还多，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你说出来，我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你那么多的好处，如果这一次合作达成，接下来咱们的合作或许会愉快许多，毕竟我还指望你炼制出天造丹，凭借我的性格，对你应该不会太吝啬，所以大胆说吧。”
    陈昊天伸出四根手指，笑道：“我要求不高，并且只是武门囤积的资源，资产我并不感兴趣，因为远深药业不缺钱，地球人都知道。”
    “钱在武门世界说有用就有用，说没用，废纸一张。”天雪提着碧海青天剑，对陈昊天道，“囤积的资源要四成？陈昊天，你的胃口是不是有些大了？照这样喂下去，你最后岂不是连我都要吞？”
    陈昊天幽幽叹了口气，老老实实道：“好吧，天雪长老，我也跟你交个底儿吧，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打从一开始，我对称霸一类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也很无奈，你，想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