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翠翠被他此举也是变得无可奈何,猜想着飞雷怕早就什么都知道了,索性也大胆起来。
外面的飞雷之前说错了话,打扰到主子的好事就是死罪,见主子爷还要走,干脆从怀里掏出二个棉花团堵住了耳朵。
这是他们做下人都知道的小诀窍,一但爷们有了女人,他们这些侍卫要想日子好过,身上都有这东西。所以他们安心在车内享受,他安然的驾着马车,慢悠悠的驶向无忧山。
楚行的马车好比千金车,除了箭弩穿不透的夹层外,车身也是极稳,宁翠翠被他折腾了一路,身子都瘫软了,偏三十几里的路就好像走不完一样,她摊在他胸前指控他,“要死了,青天白日的也不闲丢人。明天我还要去给郡主看病呢!”
现在她全身如棉花团一样,路都走不了了,偏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一来一回不消耗体力吗!
楚行却食髓知味的轻吻她的面颊,耳唇,最后在她娇嫩的脖颈间留连,惹得宁翠翠又是一阵轻喘,“乖,现在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他霸道又有攻击力,宁翠翠不敌,只能让他带着自已浮浮沉沉。
午时早就过去了,宁翠翠被折腾的饥肠辘辘,到了忘忧山脚下,没了车辙的声音,肚子里传来的空鸣声更大了,楚行满足的刮了一下她的琼鼻,嘴角带笑的对外面的飞雷吩咐道:“去抓些野味原地烤了!”
“走,我带你去湖那边看看!”
宁翠翠很是不满,她都这样了,还要去哪啊!“我不去,我走不动了。”
看着她娇嗔的柔媚样子,楚行的喉结忍不住又是滚动了一下,不过这一次他只是俯身在她本就红肿的唇上亲了亲道:“走吧,吃了那么多暗亏,也是该收点利息的时候了。”
宁翠翠拗不过他,一柱香后,整理好衣衫出了马车,被楚行打横抱起,随后飞身进入了密林。
原来在密林中心处有一处隐密极好的吊索,因为在空中,不抬头去望,没有人能看。他单手将人揽在怀里,纵身一跃,抓住吊索的一端锁扣,他们的身形猛得向前冲去。
宁翠翠一阵惊叫,死死的扒着他的身子,耳边都是风声,吓得她不敢睁眼。
“向远处望,你就不怕了!”
如果可以,真想好好捶打他一顿,好好的大白天折磨她半日,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跑来让她吊在空中害怕!伴随着她的惊叫还有楚行漾荡在山谷间的肆意笑声,直到此时,他积在心中的郁结才消散一些。
“苒儿,有你陪着,我很满足!”
停落下来前,他在她耳边呢喃了这么一句,宁翠翠猛得睁开眼睛看向他,此时他脸色无比认真,眼中皆是深情!其实宁翠翠一直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人,除了不能自由的离开稽州,这天下的所有他几乎都有了,为何对自已如此钟情。
楚行说完这些话,自已有也有一些难为情,随后对她道:“既然睁开眼睛了,看看远处吧!”
此时他们飞身在潭水上方,潭水被烈日照射泛出五色波光,近处山峦叠翠,远处碧空万里,他们如同翱翔在天际的一对飞鸟,将世间的美好都尽收在眼底。
“喜欢吗?”
宁翠翠将自已的下颚放在他肩头,知道没有危险后,心情也平复下来,“如果这是你说的利息,可不咋的!”
不是对这份礼物不满,而是飞机都坐过无数次的人,的确看惯了山河江山的美景,虽然眼前的美景也很瑰丽。
楚行不满她的反应,猛得松开抓住的吊索,二人直线下坠。
“啊!”又一是阵刺耳声。
宁翠翠以为他是要谋杀了,脚却落了地,这一次她再不忍着在他肩头狠狠的捶打着,“你在报复我,我就知道你这样做绝对是故意的。”
楚行高挑了眉,“我报复你什么呢?”
“你这人心眼比针鼻还小,你在报复我在碧波湖上多看了那鬼腾之几眼,你报复我对他赞佩之意,你报复我想拉他上船。”
他们落脚的地方开满了五色梅,可是都不及此时楚行笑得俊逸的面孔惹人移不开眼,宁翠翠翘着嘴角数落他,却对上他好看的凤眸,有型的薄唇,还是觉得看不够,喜爱到了骨子里。
楚行看出她眼中的情义,垂首将唇落在她唇间,唇齿搅动,一阵秋风吹过,漫天飘起五色梅细小的花瓣,就像是给这一对眷侣平添了七分仙意。
宁翠翠贴上他胸口时,忍不住问出心中所疑,“今天的你为何这么粘人?”
楚行沉默了一会,并没有说实话,他不想将心中的不安说出来让她知道,那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只是一想不能立即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感觉很是亏欠!就想好好的补偿你,用我的所有。”
宁翠翠觉得这家伙嘴巴越来越甜了,本来都平息了的心跳,因为他的一句话又躁动起来!紧紧圈着他的腰身,在他怀里闷闷的说出自已隐瞒许久的秘密。
“奕,从今往后,我不想再与你分开了!如果可以,我想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能与你双宿双栖!忘记前尘所往,找一处像现在这样美的地方,隐居过着我们的生活。”
楚行忘情的将她完美的小脸捧到自已面前,“我答应你,这样的日子我一定会给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隐瞒我的事情没有说?”
他的不安,并没有因为她的承诺而缓解,二人越是相爱,那份不安越是强裂,强烈到他抓不住原因。
宁翠翠不知道要如何说自己的事情,张了张嘴,楚行忽然不想知道了。
他看出宁翠翠为难,想着自己可能是逼到她了,于是自己岔开话题,“走,我们进谷看看去!”
宁翠翠一个愣神,这才明白,原来他要带自已看古翰的那个秘密基地。
被他扯着,很快就找到一处被花树遮挡的洞口,见方的洞口有两米见宽,三米见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是走过十几米深的隧道,面前豁然开郎起来,出来是一处石阶,中横交错交面前偌大的天然洞窟连接起来,洞窟的中间地方盖着几十间工舍,露天空地处有一处偌大的锻造炉,此时炉火已熄,原本忙在周围的工人也都不见了踪迹,四周石阶能通到的地方,原本有铁栏杆封着的洞窟,此时有人在向外搬着东西。
有人看到他们,远远的向楚行躬身,他对宁翠翠介绍道:“虽然时间尚短,也不能调配更多的人手过来,不过拿下这个秘密据点到没有花费多少力气。想那古翰也是个人物,竟然在我北橚之地找到一处如此俱佳的地方为他锻造兵器!真是我北橚的耻辱。”
宁翠翠握了握他的手,宽慰他,“古翰再厉害,还不是被你抄了他的老巢!”
更多的宽慰话不必她说,她相信他想要的,有一天她能帮他得到。
楚行拉着她沿着石壁凿出的石阶,向最上面的一处洞穴走,也不说话,宁翠翠就静静的让他扯着,等到了那处洞口,是唯一一个还上着锁的库房。
他抽剑将锁砍断,推开与面前的铁板门,里面露出一箱箱上锁的木箱。
十几口箱子,每一个都大得能装下一个成年人,楚行从身上掏出一物,在锁口处拧了几下,铜锁应声而开,打开箱盖,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子。每一锭都有五十两。
宁翠翠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箱子,她忍不住财迷的心思,数了数一层就有五十锭,就是二千五百两,这一箱大约有五层的样子,那么一箱就有一万二千五百两!
她将目光挪向其余的十五口箱子,楚行已经将上面的箱子盖都打开了,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在心中飞算,这一室就有十八万七千五百两。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一个洞窟里竟然藏了这么大一笔巨款。
楚行神色很是不好,“从审讯中得出,这里每三个月就会向外运出一批银子,每一次大概有三十万两之多,一年就有一百二十万两。而整个北橚的税收全年才只有二百一十万两,支付庞大的国家开销还要应对军队的支出,更有不可预测的天灾要震济!我曾对去年的税收与明面上的账册核对过,如果无误,现今国库的银两甚至不足三十万两。”
“如果此时周边任何一国来犯,要出兵应对,十万两的兵马粮草调度,每个月的消耗就要十万两,如是这仗打上两年,就能生生将北橚拖垮!国库空虚,就会肆意征收税款,到时硝烟四起,民不聊生!如今的北橚看着峥嵘的强盛,却早已岌岌可危了。”
他奋力将面前的箱盖盖住,愤恨道:“如此穷困的朝廷,却有人在北橚大肆敛钱财五年之久,每年如水蛭一样吸着北橚百姓的血,刮他们的肉。这就是当权人的不作为!”
他忽然面露激动,神色痛苦的看她,“苒儿,你知道这么庞大的数字代表着什么吗?它可以让北橚人民三年免交赋税,三年之间,北橚的百姓富足,就会让这个国家发展到一个无比强大的可怕存在,国富民强,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它可以将常年水患的堤坝重新筑堤,他可以让北橚边境的将领换上全新的装备。然而这钱却都流到了它国。”
宁翠翠忽然抱紧他,因为他的激动,让他的眼底已成赤红色,哪里还有来时的云淡风轻,她知道他不甘心,不甘心原本整整繁荣的北橚王朝,因为权利的更迭,变成现在危险的境地,也许这就是他急切的原因。
“会过去的。北橚的命数长着呢,你一定能实现自已的愿望的!”
楚行反手抱住她,“我知道,所以我早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龙脉一事不成,我会起兵!”
他早已筹备多年,当有了充足的银钱之后,造反也不一定是一条死路。
宁翠翠被他的话震惊到了,她对北橚的地型已了如指掌,如果他起兵造反,必是从西陲的稽州起兵,千里迢迢,长途跋涉,一路攻打到京师,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楚行看出她的紧张,忽然发现自已今日似乎将情绪泄露的太多了,忙收敛情绪,又换上平日样子。
“不用担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如此做的,毕竟内乱也是亡国的一大致命点,每一位将士都是北橚的人民,我不会随意拿他们的性命去做赌注的。”
宁翠翠忽然觉得自已去给瑶也郡主看病,又有了新的目的,她不相信这忘忧山如此大的动静能瞒得住徐州众多官员的眼线,五年,每三个月就有这么庞大的银两外运,不管运往何处,这一路必经之路,定然都被打点得妥帖了。
纳吉折干百分百有问题,但他掌管五万精锐兵权,京城最重要的防线所在,如果他倒戈后果不堪设想。
不一会,楚行已经带着她又回到了湖边,飞雷抓了一只野兔架在火上烘烤,香味已经飘了出来,然而走时还柔情蜜意的二人,回来时一个个面容都变得冷峻,这让飞雷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忽然宁翠翠问他,“节度使的职权那么大,不但掌管兵权,还能管民政,可以说是一方的土皇帝了,如果徐州的节度使不在,谁来接管他的职务?”
“每个州都会派有刺史为监察官,但徐州特殊,因为皇上与太后非亲母子,太后对纳吉可以说是极为偏爱,所以徐州刺史如同虚设,连派两任都因为各种原由被调回京中罢免,所以此地如果需要人接管,最大官职的反而是刚刚你见的那个莽夫,花锦!他会与此地的知州共同料理。”
宁翠翠忽然想到一事问他,“那花锦是皇上的人?”
他轻恩出声,“当今皇后的弟弟!”
宁翠翠忽然有了对策,一个是太后的人,一个是皇后的人,如果让宫里那两位咬起来,又能空出徐州节度使要职之位,岂不是三美。
她可不管这些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反正作壁上观于他们有利就是了!虽然没有证据,反正她不相信纳吉与忘忧山之间没有利益牵扯!
她没有将心中的打算告诉楚行,为得是怕他担心。于已,他已经非常不愿让自已去给瑶也看病了,就怕她会出现意外。所以有些事她要尽量做得隐密才行。
东西吃完,准备离开时,楚行的眼神落在更高更远的那处母山上,宁翠翠见他目光中带着思索,似有心事,“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吗?”
她可没忘记,才到徐州,楚行独身来往这,险些丧命至此,如今最大的秘密都被挖开了,他还在忧愁着什么?
楚行将目光收回来,眉头蹙得很紧,“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父王临终前,有一位高人告诉我龙脉的秘密吗?”
她当然记得,那是二人能有所交集的关键所在。
“那人就在这忘忧山中,可是我的人进去后,发现他与那古翰竟然同一日消失了!如果不是你曾经也给过我肯定的答案,我担心这一切都是那人设得局,可惜,我连他的真容都没有见到过。”
“他叫什么?”
“青乌子,听说是一位得道的道士!”
她将这人的名字记下,想着以后会留意这人,楚行却忽然释然了,“算了,真相都被揭开了,见不见到此人又有何必要,也许他是有心设计于我,可对于我来讲,又何尝不是一件想要办成的事情。”
只是如果抓到此人,他必不会让他好过得了。
花锦坐在画舫上独自吃着闷酒,越想越觉得自已吃了大亏。他花了五千两银子包下翠茗楼花魁一个月,结果一个时辰不到,人死了。
死一个人在他花锦面前从来不算事,可银子却是白花花抬去了一箱子,这钱他必须讨回来才行。
他捏着杯子,盯着杯子里的酒发怔,一旁跟着他来的心腹见他举杯不饮,眼珠轻轻转了一圈就猜到了他所想。
“花将军可是想着那银子花得不甘心了?”
花锦被他惊扰,猛地回神,一口饮下杯中的酒,重重的将杯子落在桌上,爆了一句粗口,“艹,卢才,胆子肥了!有屁快放。”
卢才侧身坐在他身边,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将军,您的威名在这徐州谁人不晓,那芙蓉有眼无珠宁死不屈,这事明显是老鸨子骗了咱们!大人何不在这上面做文章?”
花锦把玩着酒杯,他是想拿回银钱,可是这文章要如何去做?他没想出来。
“你说说看!”
卢才起身趴到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花锦笑了起来。“行,如果此事如你所说办成了。你可得五百两做酬谢!”
“谢将军,小得定帮将军好好周旋。”
卢才别的本事没有,帮着花锦作恶多端的本事比谁都拿手,他打头阵,大摇大摆的去了翠茗楼。
“老鸨子给我出来!”他人一到,就踹翻了门口的挡风屏风。
正是傍晚时分,姑娘们陆续起来梳妆的时候,他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来挑事了。
一个个趴到中央天井处,俯身向下望!
老鸨子不认识卢生,看到穿着普通军装连个品阶都没有,撇着嘴扭着腰从楼上下来了。
“呦!哪里来胡搅蛮缠的混蛋,到咱们翠茗楼撒野!来人,给我绑了!”
卢生看着冲过来的打手只是冷笑,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可一世的花锦这才踱着官步拿着架势进来。
老鸨子看到他,忽然觉得后槽牙疼,这人这个时候来,她的芙蓉不会是跟着姓萧的富商跑了吧!
“怎么?看到花将军来了,知道怕了,就赶紧把今天花将军放咱们这的银子交出来吧!”
老鸨子一听这话,知道完蛋了,难不成芙蓉真的跑了?
“花将军,咱们可是有字据的,那钱是您给咱们姑娘的辛苦费,白纸黑字签了,您怎么说拿回去呢!”
卢生笑得得意,他就知道老鸨子会提字据,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张纸。
“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芙蓉姑娘跟着咱们将军走一个月,伺候的好,这钱全数是你翠茗楼的,可如今她抵死不从,一日都没伺候到,所以以这钱立即马上,给咱们将军抬出来!”
他一边呼喝着,一边将身边的凳子随便踹翻了!
崔妈妈先是一惊,看了一眼满脸凶相的花将军,心中连连叫苦!
她没想到芙蓉竟然敢不伺候,虽然这人除了眉眼整张脸就剩下胡子,人丑又凶残了一些,可钱给得多啊!
她心中不舍,眼睛一转,问卢生,“这位军爷,不知咱们芙蓉可跟回来了?我好好管教她一顿,保证不会再出错了!”
花锦不耐烦,张嘴就道:“她……”
“她跑了!”卢生立即接话,“她自己偷偷逃跑了,你的姑娘不调教好,就敢送出来,还敢收钱,给你十息时间,不拿钱,别怪咱们兄弟砸场子!”
崔妈妈听了直跺脚,如今这钱是给也不对,不给又不行,她死撑着笑,求花锦通融!
“钱咱们翠茗楼是收着了,您要就能立即给你!可将军,怎么也得芙蓉回来,这才能还你!这人毕竟是……”
“毕竟什么?人是你选的,你送的,你与她串通一气骗我银子,怎么,想赖账啊!”
崔妈妈向一旁的人使眼色,叫他们赶紧去找人通知纳吉大人。
花锦的人一字排开站在门前,将要溜出门的人给踹了回来。
花锦什么都不用说,他只要坐在这,卢生就能把事情办好。
卢生笑着嘲讽,“崔妈妈,别费力气了,十息可说着就到了!”
随后他抄起一旁的凳子,直接砸在桌子上,“咔嚓”一声,凳子粉碎!桌子从中间裂开一条缝!
“你们……”崔妈妈拍着腿,就骂,“你们可不要太欺负人了,姑娘没回来,你们就来要银子,告到节度使大人那,这钱也不一定让我还!”
突然,门口一人被踹进屋,跌倒在花锦跨坐椅下。
“什么人?”花锦蹭的从椅子上起身,回头去看谁敢打他的人。
“崔妈妈,芙蓉回来了,你可后悔吗?”人影未到,男子悲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浓浓的伤感,让听者闻之难过。暗萧一人当前,身后跟着四个雇佣来的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椁,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口漆黑的棺材突然被抬进翠茗楼大厅,楼上的姑娘都是一阵惊叫。
老鸨子颤抖的指着暗萧,“你,你你因爱生恨,你杀了芙蓉?”
暗萧用无温的眼神几乎如冰一般扫射向她,随后无声无波的控诉,“不过是露水情缘,称不上爱,不过是怜惜罢了,又何来恨!今日萧某尽了所有情意,将人给你送回来了!”
花锦打量着进来的男人,当初他是看到谁下水救人的,那人比暗萧高出一个头,气势比他凌厉!
见暗萧提露水情缘,便明白当日芙蓉是因为谁而拒绝自已,为了保自身清白最后一然决然的跳了湖!此人就是他心中最大的不快,当下大掌拍下靠椅,直接站了起来!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坏了我的好事!老子想要芙蓉久拿不下,她竟然为你殉情了!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他一抖大氅对着暗萧伸掌探了出去!
卢生早就和花将军商量好了,如果有人来送棺,不管那人是谁就出手,钱他一准能要回来。
如今事应验了,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道:“老鸨子,拿钱吧!芙蓉为了这个狗男人殉情,和我们将军没半毛钱关系!我们将军沾了这么大的晦气再不给,可就是你们找事,当心我拆了你的翠茗楼!”
老鸨子此时是又心疼,又愤恨!她的头牌姑娘芙蓉死了,这可不是损失五千两那么简单,她指着暗萧叫骂道:“你个小白脸子,没安好心眼子!芙蓉被你生生害死,我翠茗楼与你没完!”
她暗恨不已,使了个眼色,就有龟奴上前帮着花锦的忙来制服暗萧。
卢生在一旁不停的催促,崔妈妈跺脚,心想着这钱还回去,一会定然抓到暗萧将钱都让他吐出来。
暗萧武功不如花锦,被他一记流星拳打得左右胸房剧痛难忍!噗得吐出一口血。花锦接来又是几拳,被卢生上前拦住。
“将军,将军,这口气您也算出了,咱们钱也追回来了,咱们走!”
花锦看着他的人抬了一箱子银钱,唾了一口,带着人耀武扬威的走了。
暗萧被老鸨子的人按住,抵在地上,他被人揍得胸口憋闷,半天说不出话来。
“放开我!”
老鸨子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我不管你是哪来的贵公子,芙蓉因你而死,这笔帐就要算在你头上。如今她正当红,赎身银子一共是三万两,加上店里损失的,拿出四万两银子出来,芙蓉的尸首你就可以领走,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暗萧吐了一口血沫子,冷笑,“四万?四文我都不会掏给你,先不说我对芙蓉的情意,仁至义尽,她不是我暗家人,就说今日之事,就是你恩将仇报!”
崔妈妈眼里只有钱,她有纳吉大人做后台,跟本不怕外来的人会将她的店如何,招了招人手,“将他关起来,什么时候肯让家人拿钱来,什么时候放人。”
冷风回来,将暗萧遭遇的事情说了,楚行沉下脸来,“让他先在那呆着!”
主子这是气恼了,冷风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暗萧受了不小的内伤,怕是要遭些罪了!这也怪他自已,来了徐州没帮上主子半分忙,却惹了一堆的事,他摇了摇头,对他多少也失望不已。
转眼就到了和鬼腾之相邀之时,辰时二刻,宁翠翠赶至之时,对方已在西后门等她。
他们的马车停在巷子口,楚行在车内叮嘱她,“此行我跟着多有不便,让你一人入内我又实难放心,此病能医且医,不能医也不要妄动出手,此行目的也然达到,直接离开也未必不可!”
宁翠翠知道他这是在宽慰自已,此行目的连一半都没达成,她怎么忍心让他失望而归。
“我心中有数,你放心!”
楚行点头,唤道:“蜻蜓,你随夫人入府,护夫人周全”
马车后方走出一位英姿斐然的女子,周身利落打扮,剑眉英挺,五官大气,听到楚行吩咐,双手抱兄。
“属下蜻蜓,谨遵夫人差遣!”
他什么时候找来的这么一个利落的女子她全然不知情,楚行却是亲自抱她下车,“蜻蜓是影风堂人,身手利落擅长轻功,有她在你身侧护着我也放心。”
一路上,他都宠溺着由着她一人,不用差使丫鬟,入纳吉府邸,他还是担心了,她心中一暖在楚行的脸颊上垫脚一吻。
随后扬手再见,转身脸带笑意而去。
楚行将手覆在脸上,摸了摸,哪怕二人已行了周公之礼,突如其来的吻,让他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红了一红。
“走吧,晚些过来接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有蜻蜓陪着他便能放心一些。
宁翠翠踩着轻松的步子来到鬼藤子面前,笑着打招呼,“让你久等了,抱歉!”
鬼藤子神色难查,语气似是不太好,“姑娘与那位公子的感情还真好!”
宁翠翠招眸盯着他的面具看了一会,“我已做妇人打扮,你竟还称我姑娘?”
鬼藤之隐藏在面具后面的嘴角笑了笑,并不辩解,伸手做请状,“今日已无外人,只有你我最后为郡主看诊,怕是已久等,我们尽快入府吧!”
那么多人都看完了,具体看得如何,他们不清楚,看来病情并没有好转。
宁翠翠被人带进内宅当中,就觉得周身温度都在下降,郡主的屋中早早就燃了火盆,因她是女子被带进内室时,就看到秀床上鹅黄色床幔垂落,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名少女倚靠在床头休息。
有丫鬟唤道:“郡主,有高人钟离大师为郡主诊脉!”
床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是虚弱,“已经有不下百人前来问诊了,钟离大师可有把握为我治好?”
“郡主如此问,我竟不知要如何回答了,毕竟前人无数没有一人成功!想来郡主的病定然疑难,我若说没把握,郡主面都未见就此离去,我又心有不甘。”
“枯槁之姿就不必相见了,你且诊脉吧!”随后一只秀美的小手从纱幔后面伸了出来,肌肤雪白,十指纤纤,盈盈素手很是好看。
钟离上前几步,跪坐在侧,将手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上前一诊。
“郡主之病生来蹊跷,百人问诊都没有结果,不相信在下也属正常,可是既然我来了,郡主不露真容也就罢了,怎么还叫下人代替您让我问诊?”
此话一出,垂幔后面的身影终于动了,随后从里面滚下一人,正是做着丫鬟打扮模样,此人一出来,便将床幔撩起固定好,落出瑶里也暮色发青的病容来。
宁翠翠只是撇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睑,身姿跪坐的却是更加笔挺了。
“不愧是高人前面来者,要么虚张声势在院中做法,他们闹腾的不但没有缓解我的病痛之症,反而让我清醒时间越发的少了。亦或者连自已在给谁看诊都不知,就在那里信誓坦坦我的病他们能治。”
说着她自已竟轻笑出声,不过那笑声中讥讽之意很浓,她悠悠叹了一口气,转而问宁翠翠,“你是如何看出,那手并非我本人?”
宁翠翠见她问自已,这才抬头打量此人,只见她的五官生得极美,曾经康健之时必是明眸善睐耀耀生辉之人。她的眼睛生得很媚,如水波一般带着微微上挑的眼尾额外勾人,鼻梁悬挺鼻翼饱满秀丽,薄唇唇形美好,唇角上翘,只是如今病着,肤色白的厉害,眼光之中也没了神采!眼底更是暗青异常。
“郡主身份高贵,容貌美艳,在溪族定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您这样的人,哪怕我见不到容貌,手掌必都是食指纤长如青笋!刚刚那位姐姐的手虽然同样白嫩可人,可她指短掌宽,与您身份不符合!就算有出入,再以手薄削者清贫,手端厚者富贵为依旧,不难猜出郡主正是在试探我!如此解释,郡主可明白?”
瑶里也伸出自已的纤纤玉手到面前看了看,果然与她所说相似,只是看过之后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就算姑娘会相手,又如何?我这病你又有几分把握能治?”
如果是之前,她真不知有几分把握,可是今日过后,她却是有十成的把握,她斟酌了片刻后,轻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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