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临这两□□不解带地照料着他,沈语迟也就在旁边陪着,景仁帝病情果然好转,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能勉强起身说话了。
他众多子女里,太子是他最看重,也最费力培养的,这回太子敢对他下这般毒手,他心里的伤感悲戚倒是远大于痛恨。
他沉默地坐了会儿,缓缓一叹,看向裴青临:“多亏了你。”他面色伤怀已极:“朕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会...亏你当初提点的时候,朕还有些疑你。”
裴青临拱手:“愧不敢当,是陛下机警。”
沈语迟听的云里雾里,待两人细说,她才终于明白过来。
裴青临既然敢把下这步棋,自然不会让景仁帝出事。他觉察到吴皇后和太子有异动,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太子有反意,就提前和景仁帝说了,景仁帝将信将疑地听完裴青临的话,两人联手,做出这么一个试探太子的局来。
本来景仁帝不用遭下毒这份罪,只用装一装被下毒的样子,引太子露出马脚便可。但景仁帝对裴青临的话半信半疑,心里不大相信太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甚至还隐隐想着,这次试探八成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有此想法也不足为奇,毕竟二十年的悉心栽培,多年父子情份并不是假的。
他有这等想法,难免就掉以轻心,结果太子真的下了狠手,他也着了道儿。幸亏他和裴青临联手布置了后手,他一条老命这才没有交代。
景仁帝嘴唇动了动,还待说什么,想到太子,到底还是红了眼眶,一时不忍心下决断。
这时内侍总管连滚带爬地跑进来,高声道:“圣上,不好了,本来羽林军将太子押解到内务司,谁料太子在内务司居然有亲信,他放跑了太子不说,还让太子纠集了一批叛党人马,现在正从东岳门攻打皇城!”
太子到底协理政务多年,在军里有自己的死忠也不稀奇。
一股怒火直烧心脏,激的景仁帝重重咳嗽了几声,恨声道:“这孽障...这孽障!”他深吸了口气,递给裴青临一块兵符:“这虎符能调动禁军,三郎,你代朕去铲除乱党,若遇到那孽障也别犹豫,格杀勿论!”
裴青临垂眸看了那虎符一眼,也不多废话,当即伸手接过:“臣遵旨。”
他回答完,又转头看着沈语迟,身子不动。
沈语迟还没反应过来,景仁帝反应倒比她还快些,长出了口气:“王妃就留在这儿,你放心,宫里再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你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裴青临这才应下,临走之前,又瞧了沈语迟一眼,轻轻道:“我很快回来。”
沈语迟重重点头,他冲她一笑,转身离去。
景仁帝吩咐完,又沉沉昏睡过去,这一睡便到了天黑,沈语迟一直在大殿内焦躁不安地等着,直到西边亮起冲天火光,她轻呼了声,几步跑到殿门外,又听到了隐约的杀喊声伴着血腥气,从东边飘了过来。
她心神不安地死死盯着西边,殿内景仁帝突然唤了声:“襄王妃。”
沈语迟左右看了眼,犹豫片刻,才转身走回去,欠身一礼:“您有什么吩咐?”
景仁帝刚由内侍服侍着喝完药,用绢子擦了擦嘴,缓声宽慰:“不必担心,三郎不会有事的。”
沈语迟想了想:“他有没有事,和我担不担心没关系。”
这话一听就是个实在姑娘,景仁帝着实想不到,裴青临那样心眼比米筛子还多的人,怎么会瞧上一个实心眼。他不由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完又有些酸涩。
他叹一声:“放心,败的必是太子无疑。”他神情苦涩:“朕实没想到,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语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道:“您还有其他两个儿子呢,看开点。”
景仁帝:“...”
他哭笑不得,盯着药碗沉默一时,忽转了话头:“其实多年之前,朕偷偷潜入过一次京城,老远瞧了老三一眼,那是他和熹明皇后虽然面貌相似,但气韵大相径庭,皇后宽仁柔善,他虽然披了张优雅雍容的外皮,内里却狠毒冷血,朕...并不是很喜欢他当时的性子。”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后来朕再见到他,已经是数年之后,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比之当年的冷漠,身上倒是多了些人味,朕还不知他遇到了什么,才会变了些性情,知道他后来为了娶你,一意要朕下旨赐婚...”
他笑了下:“你们自己可能没有觉察,但大婚之后,他性子的的确确变了好些,也多了些温和良善。”
沈语迟不解地瞧着景仁帝,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似在自语:“你,便是他的‘仁心’。”
沈语迟闹不明白他这番感慨,听到景仁帝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上谬赞,我也就一般人。”
景仁帝怔了下,随即摇头失笑:“能做到如此地步,你已经很不寻常了。”
他温声叮嘱,话里隐含暗示:“答应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他地位如何,你都要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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