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子里琢磨起她的扶持临故渊计划。
……
月牙西沉,遥远的东方露出了一点儿鱼肚白。
清晨平原上起了一层薄雾,将青灰干枯的低矮灌木拢进一片朦胧的冷寂之中。
正值炎夏,这边的气候却干燥而寒冷。
池鱼在榻上盘膝,运行完一个小周天,从入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推开窗,目光所及的更远处,是皑皑的雪山。在视野内小得像是一道绵延起伏的银白线条,那里就是魔域。
她托着腮,在窗口发呆,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向临殷申请解除禁令,她来都来了,不出去浪一波太可惜了。
“在看什么?”一个无甚起伏的声音响起,像是渗入了冬夜的凉,猝不及防冷得她一个哆嗦。
池鱼歪着脑袋,
看到东方地平线缓缓升起的朝阳,和普照绒光勾勒出来的那一道黑色冷硬而挺拔的影子,
“哥哥回来啦~”池鱼冲他笑,一副“我超乖,你快夸我的表情”:“我在看魔域。”
临殷挑帘走进帐篷。
他是个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很少主动挑起话题的人,但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看到什么了?”
“看到好多雪,咱们之前不是都待在南方吗,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雪山。”池鱼从窗边走开些,见临殷进屋之后解下大氅,狗腿地将呼呼往帐子里灌风的窗子关上了。
“恩。”临殷似乎听了,又似乎没听进去,在案前坐下,看她一眼,第三次主动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池鱼一呆:“……”
哈?不是你让我过来的?
临殷看她那陡然呆滞的表情,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眸底浮起的那层明快的笑意无声无息地匿了些。
池鱼恍恍惚惚:“我听人说,你要我过来。”
临殷:“我没有。”
池鱼忽然觉得荒诞,这算什么乌龙?
但她对来到这边也并不反感,顶多是觉得一个人待在帐子里头无聊,在临殷眼皮子底下,不好搞骚操作罢了。
池鱼兀自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想兴许是他命令传达的时候,过了次人就变了味。
既然吃了亏,不如顺道卖个乖。
“其实我也是愿意来的。”
池鱼腆着个脸挨过去,小声:“哥哥体内的魔气没有出岔子吧?我在天涯城内总是担心。”
临殷笑了下,是那种显而易见的,听到了一句鬼话的笑。
池鱼脸上有点挂不住,自己强行挽尊地补充了句:“是真的。”
说着去握他的手,“哥哥这几日在外头可有遇到什么凶险?这里外溢的魔气虽然稀薄,却也马虎不得,容我给你检查检查。”
她这么一握,一表露心扉,亡羊补牢的表演居多。
但临殷没有挣开,就这么给她拉着手,似乎要配合表演了。
池鱼一阵肉疼。
咬牙给了他一发【治愈】。
出乎意料的是,他身上竟然真的有伤,不深,在手臂和肩膀,仅仅撕裂了表皮。严重的是其上隐约透着的魔气,宛如附身其上的寄生虫,不住撕咬着他的伤口,叫他无法快速恢复。
池鱼都懵了,握着他的手指僵硬:“这里竟然有能伤到哥哥你的魔兽?”
临殷摇了下头,道:“是人。”
“什么?”池鱼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临殷没有继续解释,在【治愈】迅速促使他的伤口愈合之后,平静将手从池鱼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你的‘功法’这段时间倒是进步了不少。”治愈的速度和效用,明显增加了,不仅如此,残存体内的药力似乎可以滋润经脉,修复他体内因为强行冲关留下的暗伤。
池鱼手心一空,
有种莫名古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是。”把撒开的爪子收拢,握成拳,缩进衣袖里,“想必南钰就是因此叫我过来的吧。”
池鱼现在才想通,难怪她会被要求搬过来。南钰身为临殷的心腹,知道她会疗伤的事不稀奇,治魂毒那次她自个都同他说过。
可她同时又有点儿的生气。
临殷手里掌控着与她联系的丝缘珠,且来的时候也暗示得挺明显了,是打算要拿她当一手准备,留作后路的。
可他受了伤,被魔气侵扰,却一刻也没想过要把她叫过来给他疗伤,简直不把她这个工具人放在眼里。
系统:……你一个工具人你还拽起了是吧?
这气生得隐晦莫名,池鱼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把这股子情绪藏起来,呈现在面上就是异样的沉默。
池鱼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临殷在长久的静默之后,又看了她一眼。
他仿佛明白了她在生气,
一种区别于平时风风火火,怒发冲冠,上房掀瓦的具象化的生气,这次她并不想体现在面上。
临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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