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那个喷发物质的光团，毫无征兆停止喷发。
    如果把喷发当做花洒，此刻就像水龙头被关了。
    这……
    怎么可能？！
    “什么人？！”林昊大惊失色。
    “活着，却变得如此孱弱。”那声音叹息。
    “你……你到底是谁？”
    “你错了，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反抗的，明白吗？”
    那个声音，充满了无奈，苦笑道：“你以为你能抗争，结果怎么样？那是至高无上的法则，你能改变什么？这次，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昊惊恐。
    那声音只是兀自说着，仿佛没听到他的意识反馈，他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
    “记住！”
    再次叹息之后，那声音说道：“别再做蠢事了。一人之下还不够么？你试图改变的，到现在不还是没变？不！确切来说，情况比以前更坏了……”
    “你是不是在跟我说话？”
    “你是谁？”
    “出来！”
    林昊声嘶力竭大吼。
    没有人出现。
    那个陌生的声音，也随之消失无踪。
    如同幻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
    幻听？
    不可能！
    那絮絮叨叨，在灵魂中回荡的声音，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突然，就在林昊一脸错愕时，一道漆黑如墨的流光，从巨大的光团中飞来。
    咻！
    流光停滞不动，悬浮在他面前。
    “我一直替你保管着，本想着留做纪念，没想到……既然还活着，就物归原主。”那声音再一次出现，却变得轻微而飘渺，仿佛离去已远。
    这是……
    林昊看着那东西发呆。
    那是一颗珠子。
    比日月珠可要小得多了，只有一粒黄豆那么大。
    通体黝黑，就像一粒黑珍珠，看起来平平无奇。
    嗖！
    林昊立刻用感知渗透进去。
    “该死！”他大惊失色，飞快撤出感知。
    只因，当感知进入珠子里的瞬间，看到的竟然是无尽星空，里面好像蕴含整个宇宙，感知差点就彻底迷失——那种感觉，从来都没出现过。
    感知怎么可能迷失？
    可事实就是如此！
    当感知进入之后，仿佛进入无边无际，没有方位感的空间。
    “这是……什么？”他惊骇的喃喃自语。
    突然！
    黑珍珠动了。
    林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它已化作流光钻进眉心中，消失不见。
    林昊大惊，赶忙把心神沉入灵魂中，但是以他大帝级的感知，翻遍生理层面的大脑，以及意识形态的灵魂思海，却找不到那珠子的踪迹。
    就好像，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更没有进入他的脑袋。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呆若木鸡……
    一天后。
    距离光团两三亿里外，无论对于林昊还是瞿荇，都是相对安全距离。
    暗金色光芒一闪，瞿荇从吞天瓶里出来。
    “你没事吧？”他赶忙问道。
    “没事。”林昊摇头。
    “你……”
    瞿荇盯着他，呐呐道：“看你情绪不太好，难道……找不到鸿蒙级的材料？”
    “找到了，而且还不少。”林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那你这是怎么了？”瞿荇不解。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能进入白洞里面？”他答非所问。
    “不可能！”
    瞿荇当即摇头，沉声道：“你我二人合力，还有你的奥义特别强，再加上两件防御鸿蒙圣器，都不可能靠近——这种防御，几乎不下于四重天大帝。”
    林昊最终止步于六千万里外。
    何况……
    随着距离缩短，乱流带来的压力就会，呈几何倍数增强。
    比如，四亿多里外的地方，单凭神元就能抵御，而不到两亿里的位置，却需要神元和空间奥义，同时使用才能抵御。
    距离只是缩短一倍多，防御力却增强好几倍。
    即便五重天乃至六重天大帝，也绝对不可能接触白洞本体！
    “这世上……有没有神？”林昊又问。
    “……”
    瞿荇傻呆呆看着他，仿佛自言自语道：“要是某个低武星球上，那些孱弱的凡人这么问，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
    对于凡人来说，他们不就是神？
    覆雨翻云！
    毁天灭地！
    像瞿荇和林昊这种高手，全力一击能轻松摧毁一颗，地球那种大小的行星。
    这种能力跟神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
    放在强者林立的文明中，绝对没有人相信神的存在——低等文明眼中的神，就是修为强大的人。
    瞿荇盯着林昊，突然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在他看来，林昊不仅天赋绝强、修为逆天，而且思维缜密、心境坚韧，而此时此刻的他却变得，有点神经质的感觉——这完全不像他嘛。
    “你觉得，人能不能控制白洞喷发？”林昊失神问道。
    “开什么玩笑？”
    瞿荇哭笑不得，摇头说道：“哪怕世间最强的大帝，都没办法真正触及白洞。控制它收放？那种能量，哪怕集合整个星系，所有文明中的最强者，也远远不可能达到！”
    那可是创造星系级别的能量！
    人力毫无可比性。
    哪怕最强的大帝，在白洞喷发的能量面前，也仿佛蝼蚁般不值一提。
    突然！
    刚说完这句，瞿荇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白洞是人控制的？！”
    他绝对不认为，林昊会闲着没事装傻，拿这种莫须有的事说笑。
    而如果林昊所言非虚……
    能控制白洞收放？
    好吧。
    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还是人么？”林昊反问。
    “……”
    瞿荇呆呆摇头。
    白洞爆发出的能量，能让大帝瞬间化为乌有，能涵盖直径数十亿公里。
    人？
    那种级别的能量，绝非人类能控制。
    让白洞停止喷发的手段……
    来自虚无中的声音……
    明明融入了身体，却消失无踪的黑珍珠……
    这一切，都让林昊充满不真实感，偏偏他很清楚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此外。
    那个声音说的话，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却都被清晰记了下来。
    对方说的抗争是什么？
    至高无上的法则是什么？
    还有‘一人之下’、‘情况比以前更坏’，这些话到底分别都代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