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下舒舒服服的生活不是更好？”哪怕知道辛年要生气，他依旧说了，“可她并没有。”
    辛年沉默，没能反驳他。
    周霁延叹气，看着她的目光软下来，“五年前，辛宜醒过来忘了谢唯，忘了一年里所有的事情，我们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辛年，难道这回你还要替她再做一次选择？”
    他没说的是，即便她还想再用一次雷霆手段，辛宜也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辛宜了。
    辛年张了张口：“我……”
    其实许润也是这么劝她的。
    她垂下眼睑，周霁延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向来骄傲又强势的辛年睫毛轻颤，脸上终是显出了几分无措。
    *
    辛宜重新修完温宁的照片，按照她经纪人发来的要求，完全修成了另一个人。
    她盯着电脑里的照片：“违心啊违心。”
    李文迪笑：“人家提的要求，美丑跟你无关。”
    辛宜哀嚎：“真想拉个黑名单。”
    正吐槽着，黑名单里的人被簇拥着来找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李文迪推了她一下，提醒她，“来者不善。”
    辛宜盯着排场颇大的人：“我没瞎，有眼睛。”
    两个人等了许久，温宁终于出来，经过公共的办公区，她似乎放慢了脚步。无比精准的找到辛宜的工位，她侧过头，停留了那么几秒。
    辛宜顿时一凛。
    “有杀气。”李文迪说。
    辛宜蹙眉。
    温宁戴着副大墨镜，大大的墨镜遮挡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出神色。辛宜却隔着大墨镜，陡然察觉出这小模特投来的挑剔的目光。
    忽而，温宁对着辛宜的方向，她唇角上扬，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显而易见的轻蔑。
    辛宜狐疑，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文迪看看她，再瞅瞅离开的温宁，“你得罪她了？”
    “我又不认识她！”辛宜才要生气。
    莫名其妙！
    果然，跟她一同拍照的同事又过来了，“见了鬼了，还不满意我们的照片，竟然提出重拍。”
    辛宜无语：“重拍一百次也一样。”
    同事点头附和：“可不是，还不是整容脸。”
    李文迪见状，赶紧打住两个人的抱怨，“说吧，对方怎么要求的？”
    “呵呵，重拍又嫌外景冷，要求内场拍。”
    “放绿布，后期PS！”
    辛宜和李文迪面面相觑。
    “照片不满意早说啊，修了半天才提出重拍，说变脸就变脸。”同事义愤填膺。
    他是真被气着了：“这不是折腾人吗？”
    李文迪看着辛宜，若有所思。
    “没有换人？还是你和辛宜跟拍？”他问。
    同事点头：“嗯。”
    李文迪摩挲下巴：“辛宜，你真没有得罪过温宁？”做杂志的敏感，他隐约察觉到了温宁对辛宜的针对。
    辛宜茫然：“怎么可能？”
    李文迪看她这副无辜样，掏出根棒棒糖哄她：“算了，吃糖。”
    辛宜郁闷，含着糖没说话。
    过两天爸妈要从北海道回来，辛宜想起这茬，给辛年打电话说接机的事情。
    电话里，辛年听出来她情绪不高，问她：“谁惹你了？”
    辛宜忍不住将温宁的事吐槽了一遍。
    辛年温声轻哄：“别气了，姐姐给你开个工作室。”
    辛宜咬碎了糖：“不要。”直接拒绝。
    辛年一愣。
    “姐，我有手有脚，不想依靠家里。”辛宜一本正经的拒绝，“给我开个工作室，到时候是不是资源你也给我全部找好？”
    “被人捧着没意思。”
    辛年语塞。
    她想起周霁延的话，竟是无言以对。
    “给壹维的专访怎么样了？”她跳过这个话题，刻意提起谢唯。
    隐晦的试探。
    辛宜一点没发现：“我这边的工作清了，后期稿子和排版跟我没什么关系。”一派坦然。
    跟姐姐说完，她挂了电话，脑子里却时不时映出谢唯一个人孤独打点滴的那一幕。
    不知道他好点没。
    这么想着，辛宜找出谢唯的微信，给他发了句问候。
    简单又礼貌的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她靠着椅背，将手机搁在办公桌。
    手机界面仍停留在她与谢唯的对话框。
    两个人加了微信后从没说过话，聊天记录一片空白，只有她刚才发过去的那一句。
    对话框最上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辛宜瞅了两眼，“对方正在输入”这几个字眼时隐时现，这会儿忽然又停住了。
    她好奇，捧着手机看。
    不过是一小会儿，又开始显示输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