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千代笑笑:“见过100%的,85%的看起来就差得多了,所以千代可见可不见,你们快去吧。”
张扬尽量镇定地走出房间,门一关,她就恶狠狠地说:“操,真他妈恶心。”
米娜摇摇头:“恶心你也别当着她面儿表现出来,我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了,那个人连我爸都不敢得罪。”
“……知道了。”
“我说了吧,这些客户的癖好千奇百怪。”米娜带着张扬上到三楼,“倒数第二间,进去吧。”
张扬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深深吸了一口气,突觉得眼圈涩痛。
“去吧,有时候得不到的才反复想,来玩儿上几次说不定你就放开了,楼下一群帅哥可以排着队舔你的脚,一个定制品算什么。”
张扬对米娜口吻中的轻蔑感到愤怒,但她无力反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门后的人。
张扬推开了门。一阵湿凉地晚风扑面而来,卷走了张扬一脑门燥热的浊气,她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窗边,微风抚动着白纱窗帘,温柔缱绻地几欲将他包裹,眼前的场景定格成了一幅美好的画。
张扬鼻子一酸:“柯禹。”
柯禹转过脸来,璀璨的星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扬。
张扬难抑思念,疾步走过去,同时一把摘下自己的面罩:“柯禹!”
柯禹站起身,鞠了一躬:“客人,您好。”
张扬仿佛被人兜头倒了一桶冷水,难过得快哭出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个会抱着她反复亲吻,会说甜蜜情话的人,永远不记得她了。
“很抱歉,您来过吗?”
“我叫飞扬。”
“飞扬。”柯禹微微一笑,“您真美。”
张扬的眼前模糊了:“我没有来过这里,但在更早之前,我们就见过。”
柯禹不解道:“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在我家,我们相处了十天,那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十天,可是……”张扬含泪说,“你不记得了。”
柯禹蹙起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本来要带你回家的,对不起,我本来可以带你回家的。”张扬哭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柯禹一把抱住了张扬:“别哭,飞扬,别哭,你哭了我会难过的。”
那一刻,张扬觉得曾经的柯禹回来了,她紧紧回抱柯禹的腰:“柯禹……”
头顶传来一声痛呼。
张扬吓了一跳,连忙松手:“你、你怎么了?”她才发现,柯禹的脸色很苍白,“哪里不舒服?”
柯禹抿着唇,诚实地说:“哪里都不舒服。”
张扬愣了愣,伸手脱下了柯禹的西装马甲,又剥开他的衬衫,当她看到那白皙胸膛上的道道伤痕时,她体会到了挖她心一样地痛。
柯禹垂着睫毛,默默不语。
张扬疯了一样把柯禹的上衣脱了下来,那些明显是鞭子抽出来的血痕遍布全身,新旧伤痕交叠,触目惊心。
“谁干的!”张扬凄厉地吼。
柯禹轻轻地说:“客人。”
“谁!叫什么!男的女的!”
“都有。”
张扬几乎崩溃:“你在这里就……每天都这样吗?”
“没有每天,派对一个月只有一次,有时候会被送去客人家。”柯禹平静地就像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有的客人只做爱,有的客人喜欢让我疼。”
张扬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她恨,她恨这个地方,她恨那个公司,她恨制造和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人!她恨不能一把火把这个地方烧成灰烬!
第十九章
回去的路上,逼仄的车厢裹着两个沉默的人。
张扬回忆着适才在那栋豪宅里发生的一幕幕。她当时的激动显然吓到了柯禹,使得他反倒不知所措地安慰起自己。
绝望是困缚她的无形绳索,她眼看着柯禹被折辱、被虐待而无能为力。早知如此,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恨上带她来面对这一切的米娜,尤其米娜的态度还那么轻慢冷酷。
当张扬目眦欲裂地看着柯禹,对他说“你不该过这样的生活”时,柯禹却是茫然地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
是啊,已经被重置了的柯禹,从来没有被人爱过、善待过,在他的认知里,他就该这样活着,他的同伴也这样活着。
这比悲剧本身更悲剧。
张扬又问柯禹:“你们这么多人,从来就没想过反抗或者离开吗?”
柯禹那皱眉沉思的表情,仿佛这段话超出了他大脑的处理能力。
张扬不禁想起那些从小被奴役、被虐待的儿童,他们依附“大人”生存,对“大人”言听计从,不会、也不敢反抗。
这就是这些定制品所处的地狱。
张扬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手心的嫩肉,她希望再痛一点,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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