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差到极致的运气并没有让他能够在那个烧烤摊做上多久。
    今天他就是在一家餐厅做兼职服务员，好巧不巧正是吴絮絮订的餐厅。
    “哎，齐衡，你在这打工啊？”见点菜的是他，吴絮絮有些惊讶。
    齐衡点点头，“要现在点餐吗？”
    吴絮絮也知道现在是齐衡的工作时间，并没有拉着他多讲话，“等会点吧，还有个人，你要给我们推荐特色菜唷！”
    “好！”
    大概是从小就自带倒霉属性的原因，齐衡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感知。
    比如现在他就觉得吴絮絮身上有一股不是很好的感觉，根据他的经验，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因此他忙碌的时候也经常关注着她，眼看着用餐高峰期过去，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吴絮絮要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焦虑的不停拨打舒翔的电话，最后到现在毫无精神的趴在桌上。
    吴絮絮不知道舒翔怎么了，怎么会一直不接电话，发信息也没有人回，他的舍友们却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没有人知道舒翔去了哪里！
    她想了很多舒翔迟到的理由，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他，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应该和她联系啊！
    又一次拨打舒翔的电话号码，依旧是能够打通却没有人接。
    正在铃声响最后一遍的时候，一个简陋的出租屋内，一双沾满血迹的手艰难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舒翔？你在哪啊，怎么还不来？”
    听筒里传来的女声小翠很熟悉，只是她的力气却让她没有办法多说了，只能够说出一个简短的地址就再也没有能够睁开眼。
    小翠声音太过虚弱，又是断断续续的，吴絮絮没有能分辨出。
    只是她的心突然很慌。
    舒翔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办法多想，抓起包包就冲了出去，而在她冲出去之后在餐厅一个角落里的九歌也用纸巾擦了擦嘴跟出去了。
    而在她跟出去之前，下班了的齐衡更快的跟了上去。
    “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吧！”齐衡能感受到吴絮絮身上的那股不好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吴絮絮点头，要是舒翔有什么事，多一个人也好一些。
    “那就谢谢你了！”
    吴絮絮她们离开不过两分钟舒翔赶到了餐厅，询问餐厅服务员得知吴絮絮已经离开，要打电话给吴絮絮才发现手机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舒翔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的神情。
    在每一个城市都有这样的地方，狭窄的楼道，贴着各种各样小广告的墙面，小小的房间，除了容纳下一张床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小翠租的就是这样的单间，这里没有别的优点，只有一个，便宜。
    一个月三百块钱，带一个几乎不能转身的卫生间。
    而此时，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到处都是血，一个人趴在地上，鲜血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吴絮絮在门外使劲的拍门，没有人开门。
    齐衡闻到房间中传出来的浓厚的血腥味，“我来。”
    只怕房间中的人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砰！
    一声，破旧的木门挡不住他的一脚，门开了！
    红，到处都是红色，鲜血几乎要漫到门口了。
    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的血吗？
    吴絮絮吓到连尖叫都叫不出。
    小翠苍白的脸朝着门口的方向，一个手机在她身边。
    那正是舒翔的手机。
    血迹是从那个小小的卫生间开始，一直到门口，然后又回转到桌子边上，有一道很清晰的血迹拖行的痕迹。
    小翠应该是想要爬到门口求救，却又听到手机的响声才转回去的。
    舒翔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而小翠，小翠！
    齐衡也被这血腥的一幕吓了一跳，他小心的避开血迹上去探了探小翠的动脉。
    已经死了！
    尸体还是温的！
    “报警吧！”
    “嗯？”吴絮絮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报警，报警！”吴絮絮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正要拨打电话。
    齐衡发现卫生间中似乎有神东西，走了进去。
    一直白皙的手按在了吴絮絮的手上。
    “舒翔？”
    “舒翔你没事吧！”吴絮絮大喜，“小翠，小翠怎么会？”
    舒翔往房间中一看，眼中一抹惊讶一闪而逝，却是转头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打电话给你没人接，后来终于打通了是小翠接的，就告诉了我这个地址！”
    舒翔脸上露出笑容来，“絮絮，我的手机怎么可能在小翠这里呢，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知道为何，吴絮絮只觉得舒翔此时的笑容很古怪，“怎么会，就是你的电话，你的电话怎么会在小翠这里，小翠，小翠···”
    吴絮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舒翔。
    舒翔伸手轻轻的将吴絮絮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在她耳后，“絮絮，你再想想。”
    不管是动作语气还是神态，都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到吴絮絮毛骨悚然。
    “絮絮，我不想伤害你的，你再想想！”
    轻轻地一声，门合了上去。
    卫生间中的齐衡整个身子紧紧的贴着墙壁，不敢弄出声响来。
    “舒翔，你为什么要杀小翠？”
    吴絮絮声音颤抖，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抵住了后面的墙壁，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
    当然是她不识相不肯堕胎了，要是她能够老老实实的去堕胎，他又何必给她吃药！
    只是可惜，看样子这个药量有些大了！
    “没了她，以后我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啊！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怎么样？
    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你自首吧，舒翔。”吴絮絮拉着他的手，恳求道。
    舒翔的眼神却是一点点冰冷了下来，“既然这样，絮絮，那就不要怪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你不来这里，不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吗？”
    “舒翔，你，你要干什么？”
    一只犹如艺术家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感觉到空气一点点抽离胸腔，“齐衡！”
    “砰！”
    齐衡从卫生间冲出来一拳将舒翔打开了。
    他刚才不敢出来就是察觉到舒翔可能是杀人凶手，怕激怒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此时听到吴絮絮的求救赶紧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