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陛下那边要加派人手,让你们去查他入伍之前的经历,怎么还没消息?”
“殿下恕罪,章衡此人捉摸不透,又有太后维护,他从军入伍之前的经历,无一人知晓,属下们也不知,他为何屡屡针对陛下,甚至悍不畏死,当街行刺。”
薛夙沉吟半晌,想起章衡倒下的最后一句话。
“‘昭宁’,‘昭宁’——”
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哼一声:“鹰隼走狗,也敢肖想我的人?”
李蕴昭宁公主的身份,并未公诸天下,桓玠将第一道圣旨烧毁,这件事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那么身在敌对阵营的章衡是如何知道的呢?不,当时他还不是薛仪的人。
假“李蕴”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昭宁公主”的名号,那他口中念念有词的,应该就是现在的李蕴。
薛夙将这两人的往事思来想去,只记得李蕴曾被章衡射了一箭,恨他恨得要死,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们之前还有什么别的交集。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的心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他从床上起来,披好外衣和大氅,并未叫人陪伴,一路潜行,在宫里漫无目的地胡乱走着。
屋檐下的冰棱承受不住,倏忽落下,砸在他的脚边,他抬头望去,重华宫破败的门庭就在眼前。
薛夙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只是他没料到,重华宫里会有人。
“殿下,你来了。”卜成仁粗砾沉重的叹息如巨槌般落在了薛夙心头。
“每次只要殿下受了责罚,就会把自己藏起来,所以老奴在这里等等看,说不定能等到殿下。”
薛夙披散头发,素面朝天,已经恢复了卜成仁熟悉的旧时模样。
“你不该来这里。”
“殿下走了很多年了,”卜成仁摸着重华宫的廊桥,眼中流露出怀念,“当年殿下离开后,他们就把重华宫封起来了。”
薛夙不回话,拥着大氅倚在廊边。月光映照着白雪,如同白昼。
“老奴没想到再见殿下,会是这样的情形,同在宫中多年,老奴却从不知殿下已经回来了。”嘴上说着理解,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他有些芥蒂。
许是有所触动,薛夙终于开了口:“本宫的过去如何,并不重要,本宫也从不会后悔。”
卜成仁沉默了,他本想问问薛夙为什么突然离宫而不带上他,但见到薛夙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
曾经的薛夙,是笼中的鸟,拼了命地挣脱束缚,决然与过往割裂,而他,与这个腐朽的宫殿一样,是他的拖累。
“殿下,不论你想做什么,老奴都在这里。”卜成仁在雪地里跪下,毕恭毕敬地叩了三个头,默默离去。
薛夙看着他的背影,长指捻着袖角,眼帘微垂。
九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李蕴。
李蕴唱着歌从山上下来,像只自由的鸟儿,彼时他不知道,那是他心目中的“假想敌”,却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他这一生,或许再也爱不上任何人了。
他住在报恩寺客舍,听见李蕴在墙角教训小师弟,突然兴起,披着外衣走了出去。
李蕴眨着眼,一点都没有被捉了现形的尴尬,问他:“小施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薛夙道:“你叫什么名字?”
缩在李蕴背后的小和尚抢着替她答了:“你问平安师姐的名字做什么?”
薛夙不理他,又问:“你是寺里的尼姑?”
李蕴恼了,叉着腰气愤道:“你才是尼姑呢!”声音却是甜甜的,像在撒娇。
“那为什么他叫你师姐?”
三能又抢着答:“因为师姐就是师姐啊!”
李蕴都被他气笑了,把他推到一边:“我说你傻,你还不乐意,师伯是不是教训过,叫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薛夙为自己辩解:“我是好人。”
“坏人也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呀!”李蕴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公子,生得俊俏,脑子却不大灵光,是不是方才淋雨淋坏了?”
薛夙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你记得我,上午——”
李蕴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很无辜地瞪着眼睛:“我不记得,是你看错了。”
薛夙也不想纠结这事,便问:“你住在寺里?你的师父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啊?”
“我是——”薛夙有些犹豫,他来报恩寺是为了找父皇在外头养的孩子,不是来交朋友的。
“平安,你在哪里做什么?”没等他回复李蕴的问题,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薛夙身子一震,连忙跑回客舍,把房门关上,偷偷从窗缝往外看。
他不久前才拜的太傅楚缙,提着一篮菜蔬缓缓走来,像个俗尘中最普通的归人。
李蕴提脚要跑,被楚缙捉住了后襟。
“师叔,我在跟山下来的施主说话呢,他问我寺里都有什么大师,我当然得好好回他呀!”
楚缙似笑非笑,高大的身影覆在李蕴身后,在薛夙看来,格外亲密。
“怕是又有俊俏的小公子上山,你来看热闹吧?”
李蕴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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