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满杯。
    ……这衣裳哪天没有光泽？
    “红玉啊，你今日这嘴巴格外红艳，让我新生……惊叹。来，喝一杯。”
    又是一满杯灌进肚。
    ……红嘴玉红嘴玉，哪天嘴不红？
    “红玉啊，你今日容光焕发，上上下下无一不美，来，喝！”
    ……好吧，红玉被龟王喜欢上，也是有够悲催的。
    对方权大势大，她还有求于人家，让她喝她就得喝。
    红玉一双美目瞟向下首的阙湉汐和陆沫燃。
    两人不为所动，继续吃吃喝喝。
    “这回所求有点多，让她多陪会儿吧。”阙湉汐道。
    陆沫燃轻嗯一声。
    他们事还没办完，若有要求，攒一攒，最后说。
    阙湉汐吃完最后一颗荔枝，道：“走吧。”
    绕过半个宴厅，来到懒洋洋支着头的水母飞浮身边。
    “飞浮道长。”阙湉汐笑语晏晏。
    飞浮直起身子，眼中竟有些期待兴味：“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找我了。”
    “得烦您配合下。”陆沫燃道。
    “好说。”飞浮爽快应了，慵懒地靠到桌上抬头看着两人。
    “一个半月前，红玉道长事发那晚，宴散之后，您在做什么呢？”阙湉汐照例问道。
    “我奉命送一头鲨鱼前辈回他的妖观。”飞浮摊手：“那是贵客应享受到的礼遇。随同我一起去的，还有小妖一十二名。”
    飞浮招手唤来一位半化形的小妖，一气吐出十二个妖名：“去把他们喊过来。”
    小妖应了，不多时，十二名小妖赶过来，整齐站成一排。
    他们都是人身鱼尾，个头差不多，属于拉出于站一排贼有排面那种。
    十二小妖纷纷说了那日的情形，果然与飞浮描述一般无二。
    “多谢。”陆沫燃颔首道，当即道：“可以排除您了。”
    飞浮挥手让小妖们下去，摇头哂笑，“别急，我还有话要说。”
    ……阙湉汐他们探查这么多位妖，这是唯一一位主动送证据的。
    “即便没有这些证据，我本身也是不会碰她的。”飞浮脸色蓦地沉下来。“红玉这种女妖，我是无论如何、即便她哭着、跪着求我，我也是不愿碰的。”
    ……嗯，这语调又有些耳熟？
    昨天海马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是，是您不愿碰，还是不能……碰啊。
    飞浮神态凝重地看着两人，“你们知晓水母的物种特性么？”
    “知道一些。”陆沫燃道。
    “雌雄同体、无性繁殖，是吧？”飞浮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不错。”陆沫燃神情淡然，好似这并没有什么稀奇。
    这种姿态显然及大地取悦了飞浮，他脸上浮起笑意，“我是灯塔水母。”
    “我的物种，即便是没有成妖的普通灯塔水母，也拥有非比寻常的特性。”
    “灯塔水母可以从成熟阶段回复到幼年阶段，往复循环，寿命无限。”
    飞浮抬眉，“你说，这么神奇的物种，一只鸟妖她有资格看不起么？”
    “没有。”阙湉汐答道：“任何一个物种，都不应当被看不起。因为，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嗤……”飞浮笑开，“并不是不能选。”
    “？？？”
    阙湉汐惊疑地看着对方。
    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飞浮很快收起面上表情，岔开这个话题。“不过，这仍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我既已成妖，自然与普通灯塔水母也有不同。”飞浮神色认真地道：“我是可以进行繁衍的。”
    ……这才是他要说的重点！
    果然，是男人都不愿被误会这件事？
    “我依然拥有灯塔水母的特性，拥有生生不息的生命。也就是说，即便我此番仙途不成，我也能带着记忆重回幼时，重头开始。”
    而再来一遍，重走之前的路，简直会比上一次不知顺利多少倍。
    “不错，我本体是雌雄同体，但在我化形之时，拥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雌、还是雄。”
    陆沫燃道：“你选择成为雄性。”
    “对。”飞浮点头：“我既然成为雄性，那么，雄性该有的能力，我自然也不会缺少。”
    “那么，红玉为何仍然那般态度？”陆沫燃问。
    飞浮眼中划过不屑。“因为，我不可能为了她放弃我无限循环的生命。”
    当飞浮从一只普通灯塔水母化为人形那刻起，他就怀揣了一颗诱人的禁.果。
    因灯塔水母雌雄同体，而可以进行自我繁殖、无限循回生命。
    可倘若飞浮肆意行驶雄性的权利，打破‘无性繁殖’的桎梏，这项种族天赋也将不复存在。
    自那以后，他将只是一只普通的雄性水母妖，摆在面前的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