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女儿没再缠着她问唐政,这让冉静轻松不少,但好景不长。
“妈妈,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好吗?”虽然听起来像是请求,可看着女儿巴在床上不肯下来的样子,冉静就知道这事没商量了。
坦白讲她其实很累了,下午严钦平闹得那一出后劲还在,江书彦又生死未卜联系不上,还得在女儿面前装出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
冉静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疲倦得不行了。
强撑着聊了会儿学校里的生活琐事,终于将女儿哄睡着了。听着耳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冉静悄悄起身,下楼去到客厅。
那个足够她背到滚瓜烂熟的号码,一遍一遍的打,听筒里传来的机械化回复永远只有一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黑夜成了搅弄人心的高手,话筒播到发热,冉静还不肯停手,她期待。
期待着在下一次拨号时电话会被接起,那头传来的声音不再是冷冰冰的机器人回应,期待着他告诉她,他很好。
统统没有,冉静等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等到。
天亮了,地平线上传来第一缕光,透过落地窗印在地板上。顺着光落下的位置,冉静屈身躺了下去,她伸出手去摸,去感受。
是啊,天总会亮的,没有太阳,天也会亮的。
*
唐政差点没活过昨晚,这事冉静是在出门买早餐时听说的。张清阳打来的电话,冉静刚买完油条豆浆往回走。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拎住手里勾着的白塑料袋。
想起昨晚拨了一个晚上依然是无人接听的号码,心情愈加沉重了几分。
冉静没问张清阳是否有江书彦的消息,她都联系不上,其他人只会一样。
因为这个消息,冉静一整天都忧心忡忡,期间她还在尝试拨江书彦的号码,依旧是同样的消息。她一面不停地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边强迫着打起精神来,处理手头上堆积的要紧事。
车子停在校门口,目送女儿进去后,冉静没有马上走。找了个停车位停好后,凭借着记忆里薄弱的印象找到了女儿班主任所在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罗老师你好,我是唐婉的妈妈。贸然打扰是想来向您咨询一个事,关于去国外读高中要考虑些什么。”
晚修时间,整栋教学楼除了初三部那一层闪着几盏零星的光之外,整间学校都黑漆漆的。
从办公室出来,冉静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她走时候将那个精美的包装盒留在了办公桌上,拜托罗老师今天的事不要对外声张,尤其不要叫女儿知道。
拿人手短,罗老师接过礼物后欣然点头,答应一定守口如瓶。
回去的路上畅通无阻,山道上除她以外再没有一辆车。孤单地行驶在道路上,终点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到家简单洗漱过后冉静躺到床上,她睡不着,闭眼就是江书彦带血的脸。
额头流下的殷红血液盖住他半张脸,滑过眼底,像是一行血泪一路蜿蜒向下。
他还是初次见面时的样子,沉默、安静、悄无声息,望向她的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
那眼神冉静只要一想起,泪水就要淹没枕巾。
在失去他的夜里,她再也无法安然入睡。
失眠伴她见天明。
她对着佛牌彻夜祷告,乞求神明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他还活着,她愿意放弃所有,换他此生平安康健。
只要他活着。
不知世间是否真有佛祖显灵,再收到江书彦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那时距离他出事已经过了整整十天。
这十天里,白天冉静还能打起精神来强逼着自己做点事。这些年陆氏给严钦平供过多少血,冉静都记得一清二楚。那天偶然听巴贡提起陆氏集团的内部斗争,为了搭上陆铮他孙子那条线,她在陆氏门口守了三天,终于和陆衍见上面。可喜的是,交谈还算顺利,立场不同并不妨碍她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可一到夜里,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意识就开始自身体里抽离。她像一只混混噩噩的鬼,孤零零地游走在空荡的人间。
粘稠的人际关系弥补了孤独的个人与世界之间的缝隙,从前她有,现在丢了。
床沿边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冉静也无心去看来电显示,这个时候找她的也不会有熟人。
接过电话后冉静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句,那头没人出声。长久的沉默泼开,冉静脑子一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
“江书彦?”微微颤抖的声线压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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