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安全绳绑在身上,准备下落,这时丹帕拉掏出一根荧光棒,弄亮,扔了下去,一道亮黄色的荧光,划破黑暗,落在冰裂隙底部,借着荧光,只见冰裂隙底部到处都是冰棱,乱七八糟,毫无规律。
这种情形反而让唐巍安心,因为自然界里的冰裂隙底部,就是这个样子的,下面没有任何外力雕琢的痕迹,如果有,那就危险了。
唐巍和丹帕拉发出下降信号,上面五个夏尔巴人拉着两人,缓缓下降,下降之时,唐巍一直观察冰壁,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快要到底的时候,两人打开了头灯,看向冰裂隙底部,看到冰面平坦,没有尖锐的冰柱,决定就在这里下降落地。
时候不大,唐巍和丹帕拉落在地上,唐巍把枪摘了下来,举在手中。脚下的冰层上铺了一层雪,走起来并不滑,两人径直向对面冰壁走去。
冰裂隙底部很安静,风声都很小,除了唐巍和丹帕拉踩雪发出的“吱嘎”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唐巍警惕地听着四周,防备着丹帕拉口中的怪物。
这种时刻防备敌人来袭的感觉,让唐巍非常不爽,尤其是连敌人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之前唐巍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时候了,有时候是防备地下世界的岩石生物、有时候是防备寄生海蛇,可是之前都确切知道敌人是什么东西,可是现在……唉……
唐巍忍不住自言自语:“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巍自己嘀咕,没想到丹帕拉突然转过身来,严肃地冲唐巍说道:“别提到那个东西,连想都不要想。”
唐巍是用东国语嘀咕的,没想到丹帕拉竟然能听得懂东国语(这并不奇怪,很多夏尔巴人都会去东国消费、旅行),唐巍听到丹帕拉的话,不觉心中一动,急忙追问:“为什么想都不能想,难道连想一想它,都会把它招来?”
丹帕拉急忙一摆手,急着说道:“别再问了,别再想了,我们会死掉的。”
唐巍看丹帕拉真急了,微微笑了笑,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了,丹帕拉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继续向前走。
唐巍从丹帕拉的话里,敏锐意识到,格桑加措说的怪物,似乎和白色云雾很像,白色云雾能阅读人的思想,这种怪物能被思想招来,如此共同点,说不定它们是同一个东西。
唐巍很快联想到丹帕拉在冰层内部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和白色云雾幻化出的女人,十分相像,也许这里也有白色云雾,在历史上,曾被当地人看到过,甚至发生了什么事情,引起了当地人的恐慌。
当初唐巍在探查白色云雾的时候,意识到:白色云雾能够阅读人的思想,进而幻化出满足人思想的物体,丹帕拉看到的也是女人,难道他渴望异性而不得吗?
唐巍想要出言询问,可是又没发问,夏尔巴人比较保守,对男女之事更是如此,即便是多年老友,也不会过问这种事,唐巍和丹帕拉只是工作关系,并不相熟,压根没法开这个口。
唐巍正在想着,另一面冰壁已经到了,冰壁上凹凹凸凸,爬上去难度应该不大。丹帕拉深吸了口气,对唐巍说道:“我向上爬,你为我警戒。”
唐巍点点头,丹帕拉放下背包,拿出冰镐和绳索,抓着冰壁上的突出部,向上面爬。
唐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四周很黑,他扔出去四枚荧光棒,照亮了很大一片面积,亮光所到之处,一切正常,除了冰就是雪,什么东西都没有。
唐巍绷紧的心弦,略微有些放松,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唐巍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丹帕拉正在手忙脚乱地往下爬。
唐巍急忙打开枪管下面加挂的战术手电,向上面照去,除了慌慌张张向下爬的丹帕拉,什么都没看到。
唐巍心弦绷紧,冲上面喊道:“你看到什么了?”
丹帕拉顾不上答唐巍的话,一心只顾向下爬,距离地面还有两三米的时候纵身一跃,跳下冰壁,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唐巍赶紧过去把他搀扶起来,紧张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丹帕拉满脸铁青,说不出话来,抬手指向冰壁,唐巍一抬头,赫然看到,一个飘飘忽忽的人影,从上方冰壁,落了下来。
人影看不清面孔,不过女性特征明显,胸脯丰满、腰肢纤细,感觉是个女人,看她的样子,和白色云雾幻化成的女性形态,十分相似。
唐巍急忙问丹帕拉:“你先前在冰壁里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
丹帕拉连连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它是……是妖怪,快……快开枪,把它打死。”
唐巍心头一动,问道:“先前那个叫格桑加措的孩子,说的妖怪,是不是就是她?”
丹帕拉全身颤抖,精神都快要崩溃了,发疯一样叫嚷:“快,快开枪,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
唐巍瞬间意识到:白色云雾幻化出的女人,也曾经被夏尔巴人见到过,而且看格桑加措的表现,他们对白色云雾有极深的了解,从他们口中,一定能够得到许多关于白色云雾的信息。
唐巍一阵高兴,如果在这里得到有关白色云雾的更多信息,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丹帕拉还在催促唐巍开枪,唐巍按着枪,举都没举,他很清楚,白色云雾并不会伤人,它只会阅读人的思想,白色云雾主体还会激发人的行为,碎片看起来没有这种能力,不知道眼前的白色云雾,是主体,还是碎片。
唐巍也不想对丹帕拉说出白色云雾的事情,他架起白色云雾,向后走去,低声道:“我们现在连敌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开枪,万一激怒了对方,我们就死定了。”
丹帕拉慌张道:“不,你一定要开枪,否则那东西会把我们杀掉。”
唐巍看丹帕拉说得笃定,更加确信这群夏尔巴人对白色云雾十分了解,他心中高兴,却并不着急开枪射击,看着白色云雾幻化成的女人,静观其变。
那个女人缓缓飘落在地,然后向唐巍和丹帕拉飘来,丹帕拉已经被吓瘫在地,话都不会说,唐巍担心体内身份验证会再次发光,别丹帕拉看到不好解释,说了声“你躲在我后面”,快步走到丹帕拉的身前。
唐巍并不害怕白色云雾,他背起枪,迈步向白色云雾走,这是唐巍第一次看到白色云雾幻化出的人像,当初唐巍在和它交流的时候,它直接在唐巍大脑里显出了确切人像(妖凰、蓝珊、海伦娜和女仆装少女),并不是这种含糊形体。
唐巍身后的丹帕拉已经吓呆了,哆哆嗦嗦,不敢出声。
白色云雾幻化出的人像,在唐巍身前三四米的地方停住了,它静静地面对着唐巍,唐巍则集中思想,与它交流,可是它什么都没有对唐巍做,唐巍的电脑里,仍然是一片空白。
突然,唐巍感觉到脸上金光闪动,身份验证,似乎在和白色云雾交流,就像当初它在055舰上做的一样。
可是这次交流,时间十分短暂,几乎眨眼之间,脸上的金光就消失了,再看眼前,那个女人的影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巍四处打量,确定白色云雾已经消失了,他转过身来,走到丹帕拉的近前,笑道:“不用害怕了,那个怪物已经离开了。”
丹帕拉虽然没看到唐巍的脸发出金光,不过的确看到了白色云雾的消失,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站起身来,不过手脚仍然发软。
唐巍看他这副样子,知道不能让他再爬冰壁,于是笑道:“你让你的同伴下来,继续爬上冰壁,再不爬天就黑了,我们可不想在冰川上过夜。”
丹帕拉战战兢兢四下打量,颤声道:“那……那个怪物,会不会再回来?”
唐巍为了解开他们的心结,笑道:“不会再回来了,它们害怕我,要不怎么我一靠近,它就离开了呢?你们尽管放心地爬冰壁,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丹帕拉好奇地打量着唐巍,将信将疑,过了半晌,他终于还是选择相信唐巍,给上面的夏尔巴人发消息,让他们下来一个,继续攀登冰壁。
次旦多吉顺着绳索下来,丹帕拉指着唐巍,告诉他:“不用害怕怪物,他有吓跑怪物的办法,刚才怪物出现,他一走过去,怪物就跑了。”
次旦多吉看唐巍的眼神,充满了异样,看起来有一肚子话想问,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去攀登冰壁。
对于这些夏尔巴人来说,50米高的冰壁不算什么,他很快爬到了顶部,将绳索放了下来,有了这样一条绳索,海神成员攀登就方便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海神众人全部爬过冰裂隙。
过了冰裂隙之后,众人立刻向珠峰二号营地前进,在傍晚时分赶到,众人劳累一天,各自休息。
454冰裂隙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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