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掏了掏耳朵，往边上挪了挪，防止这老家伙狂性大发把王浪放在这儿了，这个地方没人带领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在这里死个人，你还根本找不到。警察也只能当做失踪人口处理了，
    火魔气不过来，拿出烟点了根，生着闷气，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半晌后，火魔偏头看了眼王浪，“皇甫极和冯三娘现在还好吧？”
    “我师父失踪了，我师娘还好。”王浪道。
    火魔点点头，一根烟抽烟之后，火魔又问。
    “你是谁？”
    王浪想嘴贱说一句我是你爸爸但是又怕被打出屎，“我是旷古绝今绝世仅有横断万古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美男子黑龙王王浪。”
    “你不是潘人凤吗？”火魔神色恍惚的看着王浪。
    王浪掏了掏耳朵，“潘人凤是我小老弟。”
    火魔怀里揽着拐杖，望着天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势问题还是其他，这里的天空看起来很怪异，给人一种天是圆的那种错觉，就像是个半球形的罩子扣着这个盆地，而这个盆地就是另一半球。
    天空之上的云彩火红火红的，像是火烧云又不像，云彩各式各样，煞是好看，偶尔有飞鸟从半空中掠过，犹如惊鸿刹那。
    一派安详。
    王浪往后靠着，“你们这个地方挺不错啊，挺适合养老的。”
    旁边的火魔立马警惕的看着王浪，“我们这个不好，不适合养老！”
    “……”
    看给这老头吓得。
    盆地底端的温泉之中，肥猴已经醒来了，安安静静的看着旁边的火皇给他妹妹祛毒。
    这会儿已经快完事儿了。
    一老一少并排坐着，火魔吐了口痰，打量着王浪，“年纪轻轻就已经神龙七重劲了啊，你和那个人还挺像。”
    王浪听的一愣一愣的，“谁啊？我师父吗？”
    火魔摇头，望着远处，眼神追忆，“你师父没给你说过吗？在你之前，皇甫极还有一个徒弟，本来他才是当代黑龙王，但是很早的时候就夭折了，那人天资聪颖，真的是江湖上凤毛麟角的存在，就是后来，哎！可惜了啊。
    要是他现在还在的话，龙门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恢复了往日荣光，即便没有，也能恢复八九成，可惜啊，天妒英才，一代天骄皇甫极下落不明，天之骄子王轻侯英年早逝，当代那个黑龙王，也是个命苦的娃啊，传言是可以超越王轻侯的不二人选，奈何龙门家道中落，运势不再，千年古派频频出事，奸佞当道，人心不古，小人上位，狗贼弄权，整个江湖乌烟瘴气，哎！”
    王浪望着天边，之前有个黑龙王的事情王浪也知道，但是具体王浪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遭到奸人暗算。
    具体是怎么死的，皇甫极也不说，冯三娘也不说，而且王浪知道的是，龙门不止黑龙王，七大龙王都夭折了一茬，方式龙门差一点绷不住了，好在皇甫极力挽狂澜，才龙门保了下来。
    那是一段黑暗的时光，龙门近乎灭门，卫国战争之后龙门本来就所剩无几，那一茬之后，简直就是龙门的致命打击，后来那一茬过后，龙门逐渐缓过神来，开始招纳弟子，也就有了王浪这一茬。
    几十年下来，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往日辉煌已经彻底成为过去，没有个百十年是不可能的，那种东西不是说用钱就能砸出来的，那是需要时间累积沉淀出来的。
    遥想当年，龙门弟子三千三，记名弟子三万三，整个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可现在，龙门已经不收记名弟子了，满打满算，也就三四百人，好在质量还算过关。但还是不够当年的一个零头。
    火魔是个老烟枪，一根抽上就停不下来了，一根接一根的抽，目光迷离。
    “这江湖啊，你说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浪旁边坐着，指着盆地最下面中间咕噜噜喷水的温泉，“江湖嘛，就好比是那个温泉，是活水，源源不断有新水进来，有老水出去，从来不会消停，就像是有人活，有人死，中间咕噜噜闹腾的那个喷泉，就是江湖上那么一撮人，前赴后继都想着成为整个江湖的巅峰，但是永远没有永远的巅峰，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火魔抽着烟，望着温泉，“我看了这温泉百年都没有把它和江湖联想到一起去。”
    王浪掏了掏耳朵，“可能我天资聪颖吧。”
    火魔两根指头夹着烟，烟雾丝丝缕缕朝上飞起，火魔目光迷离，“你说这世间真的有长生吗？”
    “您老也看玄幻小说？”王浪贱笑道。
    火魔淡淡瞥了眼，“如果没有的话，从古至今，那些帝王动辄倾尽天下只为一颗仙丹，那么长生的念头是哪里来的呢？”
    “想接着当帝王呗，换谁谁都会这么想。”王浪不以为然道。
    “因何而生？何故而死？”火魔喃喃。
    “男人女人深入了解一些，就有生，老了就死了呗。”王浪给解释道。
    “为什么能活就不能长活而死了就彻底死了？这世间不是平衡的吗？”火魔又问。
    “气氛到了就死了呗，人间不值得啊。”王浪贱兮兮笑道。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火魔又问。
    “您给小子说说。”王浪试探性问道。
    “我不知道，我在坟里躺了三年，在棺材里躺了十年，也没有参透生死。”
    “生死只有看淡的，哪有参透的。”王浪随口道。
    火魔目光一滞，就像是瞬间捕捉到了一些什么，但是那东西转瞬即逝，火魔伸手在半空中抓着空气，随后放到眼前。
    “天道及自然，活了两甲子，活的还没你一个不足而立的娃娃想得透。”火魔轻声道。
    “可怜我那父亲，为寻长生已堕入魔道，至今生死不知。”火魔轻声喃喃。
    王浪掏了掏耳朵没说话，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听到长生这两个字了，也不知道这帮人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啥，活多久看命就行了，争着吵着要长生，要是人人都能长生了，这个地球还装的下嘛？住哪儿啊？吃啥啊？脑袋上插个太阳能板儿供能吗？
    顺其自然就行了，长生这种念头就彻底断了吧，不存在的。
    火魔转眼看向王浪，“听说神龙石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