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你说笑的吧？”啸月空僵笑，回望着师婆婆，希冀她能开口解释一二。
    缄默，除了缄默只剩下死寂。
    空旷的客厅，没一人开口反驳啸月空的话。
    简而言之，祝猷部落与有蛇部落不仅有仇，且仇深似海。
    “螣师，你不打算解释？”鹰老沉声道。苍老的脸浸染肃穆，祝猷部落由来已久积压的威势，让鹰老心生恐慌。但，疾风部落已经成为有蛇部落的一部分，他自然得为有蛇部落谋划一二。
    师婆婆看了眼鹰老，解释道：“螣猄当年之事，幕后黑手出自祝猷部落。此前，翼虎部落提及的传承之物多半是祝猷部落的手笔，这些年祝猷部落一直盯着双子峰。部落这次迁徙，我想祝猷部落大抵也该收到了风声，我想你清楚祝猷部落的可怕，如果说有人能寻到九原，那只能是祝猷部落……”
    知晓鹰老的能耐，师婆婆没隐瞒索性全盘托出。
    言明有蛇部落与祝猷部落之间的龌龊，其二也想让他出一份力。
    “为什么是螣猄？”鹰老抖着腿，望着师婆婆的眼神有些意外。勘塔斯森林谁都知道螣猄是螣师的伴侣，螣师年轻时极美，勘塔斯森林里追求者无数。奈何有螣猄拦路，没人能靠近螣师半步。
    “姬鸾，祝猷部落族长之女。当年螣猄外出历练时受伤，被此女所救。”师婆婆淡漠道。
    鹰老沉默片刻，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螣尧会回一趟双子峰，你让野老头跟去照料一二。”师婆婆平静道。
    “可。”鹰老点头，默认师婆婆的提议。
    “师婆婆，需要我做些什么？”阿九恭敬道。
    师婆婆道：“乱离天赋能力不错，这次外出让他也跟去。你再挑一个人，意外时兽化从空中把人带回来。”敌人是祝猷部落，她不得不思量再三，慎重对待每一个细节。
    说完这些，师婆婆特地指出几个地方，着重点明祝猷部落曾留下过的痕迹。
    另外，还让阿九把原鹰部落和鹰岩崖的事说了遍。
    “聊完了吗？”月进屋，笑道：“食物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该吃东西了？”
    这一说，众人才发现屋外已然全黑。
    皑皑白雪间，残存着少许亮光。
    与屋内火把交相呼应，引发错觉让他们以为时辰尚早。
    “吃吧！”见叶暖揉着肚腹，螣尧起身让月张罗食物，顺带往陶盆里面添放些柴火，看向啸月空，问道：“啸月空，木炭的事可有进展？”瓦窑已经熄火，待他日需要添置陶器时才开窑。瓦窑里，囤积着不少备用的陶器和砖瓦。这两天，啸月空跟阿九折腾着木炭的事，时不时会跑来询问螣尧该往哪个方向砍伐树木？
    螣尧绘制出九原地图，按照叶暖的意思开始规划九原。
    烧制木炭所需的木柴不少，自然不能随意往林子里一钻滥砍滥伐。
    这不，他们只得上门找螣尧。
    待食物一一摆上桌，众人边吃边聊。
    “刚把木柴装进炭窑，还没封窑。”啸月空啃着烤肉，大口吃着。
    叶暖道：“细心些，火候得把握好。”
    “放心，浪费了两窑。这第三窑怎么也得成功，等会吃完饭，我过去封窑。”啸月空自信道。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做，摸索了两次经验多少有些底气。不然，他也不敢当着叶暖的面拍胸脯保证。
    “那好，我等着用你的木炭。”叶暖道。
    比起木柴，屋子里用木炭自然更干净些。
    “月姨，河畔瓦窑后边发现了不少野菜，乱离说野菜能食用无毒，你看要不要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啸月空笑应着叶暖，告诉她等两天，他就亲自把木炭送过来。突然，想起砍伐木柴的时候发现的野菜，忙跟月说了起来。
    部落囤积的野菜吃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腌渍后的酸野菜。
    烤肉腻味，男人们就算不爱吃青菜什么的，多少也会在吃烤肉的时候吃上一些。这一来，部落囤积的野菜自然不够吃，河沙她们之所以去白湖林那边转悠，就是想找寻下这附近有没有可食用的野菜。鱼肉常吃，总会吃腻，再则部落近千口人，总不能待在暖城坐吃山空。
    “当真？”月激动不已。
    啸月空踢了下阿九，努嘴道：“那一块，阿九也知道。白雪覆盖下，有不少青青绿绿的野菜，上次我们忙着砍伐木柴忘了弄些回来。不过，那边离河畔瓦窑也就一两里路，并不远。”
    “明天，我跟你过去瞧瞧——”月直接道 。
    “我也去，能吃的话尽快弄回部落。”叶暖附和道。
    “不行。”
    “不可以。”
    顿时，月跟螣尧同时开口。
    “别担心，我身体如何我自己明白。我跟去免得月姨来回麻烦，再说了，我跟月姨一起去出不了事。”叶暖解释道。冬天的时令蔬菜无非是白菜萝卜，如果真是白菜萝卜的话再好不过。这些东西收拾好的话耐放，不担心腐烂坏掉。只可惜他们来九原太晚，前段时间忙着修建暖城，没能抢在下雪前把九原周遭搜刮一遍。不然，何愁冬天吃不上几口新鲜的蔬菜？
    索性还不算太晚，能找到一点算一点。
    “多走动，对生产有好处。不过，前三月得注意养胎。”师婆婆点头，默许叶暖的提议。她知道月肩上责任中，部落虽说推行私有制，可族人习惯没东西的时候找月。月惯是个爱操心的性子，废墟仓库那边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少，她愁的都快上火了。难得听到好消息，月岂能不着急？
    “下雪天，路面湿滑。”螣尧抿嘴，不渝道。
    叶暖道：“尧，别忘了我可不弱。要不，明天你跟我们一起过去？推迟两天出发，我也好给你们多准备些带上路的食物。”这次外出无法估算具体时间，叶暖自然不愿螣尧他们饿着肚子赶路。上次经历刻骨铭心，这次叶暖忍不住想为螣尧张罗一二，尽可能让他赶路更舒适些。
    若非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想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