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单纯了。”林琦痛心疾首。
    顾晋东抽了下嘴角，他冷静地说道：“俗话都说商场如战场，全都是尔虞我诈，我们得小心。”
    不会这么恐怖吧，林琦忐忑起来。
    今天又约了家风投公司谈事情，林琦和顾晋东打车来到CBD。
    接见他们的风投人是位侃侃而谈的中年男士，在进门后，他把林琦一顿夸，“现在能静下心来高技术的人都很难得，女生更难得，你的想法很好。”
    林琦禁不住夸，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你也这么觉得。”
    “没错，我认为你们欠缺的就是概念，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吗？”风投人身体前倾，一副认真的模样。
    “该怎么做？”林琦正色道。
    “你得利用你的身份卖概念，你就是最好的广告！”
    “啊？”
    “比如说出些通告——谁说美女大学生不能编程？”风投人越想越觉得可行，他激动地说道：“还有一条——放弃当明星只为编程！”
    林琦抽了下嘴角，“我没有想当明星。”
    “那这条——下一个独角兽企业，科技新女神。”
    “女版乔布斯！”
    这位风投人是不是UC部门的……
    “人们不懂你在做的事情，没关系，就是要他们不懂，他们才会相信你们在做那些聪明人才能做的事情。”
    “因为人们倾向于相信权威？放弃自我思考了？”林琦反问道。
    “对，没错，我当然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别人不知道啊。”风投人说的头头是道。
    “那些上网的人就想听故事不想听真相，听你的励志故事，你一定能吸引一大票人为你疯狂地投资，有了知名度，还会差钱吗？”
    林琦睁大眼睛，她和顾晋东面面相觑，这好像违背了初衷，为了吸纳投资，而去卖广告。
    从大厦出来，林琦话都不想说了。
    下午，他们又跑了一家风投公司，这家公司在高科技园区，充满工业风的装修，装修得特别时髦和高大上。
    来到会议室，这次的风投人也是位精明能干的男士，林琦有些纳闷，这一行都没女风投吗？还是说上层全被男人垄断了？
    “坐。”这位叫赵艾的风投人认真地看完了他们的PPT，听完了演说，他往椅背一靠，点点头，“很不错的想法，互联网爆炸了，各种数据却依旧残存着，互联网早就不堪重负。”
    林琦和顾晋东对视一眼，这家可能会投给他们。
    “我有意向投资，金额在三千万。”赵艾淡然道。
    三千万！够他们维持运营一阵子了，林琦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但……”赵艾停顿了下，“但我要独家投资，你们公司不能再接受其他风投的投资，怎么样？”
    “这……”顾晋东蹙眉。
    “没问题。”林琦果断同意了，有了三千万，他们就不用到处去求人给钱了。
    赵艾微笑着，“那这样吧，下星期一我会让人准备合同，我们到时候签约。”
    “好的。”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赵艾系好西装纽扣，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总算有所收获，她的公司不会就这么凉了，从工业园区出来，林琦松了口气，她看顾晋东脸色不好，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林琦问道。
    “我觉得最好不要签这家。”
    “为什么！？”她反应很大。
    两人站在树荫下，等出租车过来的时候讨论起来，林琦不解道：“这么热的天，我们每天跑来跑去，低三下气地求人投资我们，好不容易有一家肯投三千万了，还不用我以女人的身份去卖广告，为什么不同意？”
    “我总觉得不对劲。”顾晋东安抚她，“你听我说，我们被第一家风投公司拒绝的时候，整个风投圈应该都听到风声了，他们转而去支持江潮那家，我们要获得投资不容易。”
    风投人和风投人之间，哪怕不是供职于同一家公司，他们会成立一个圈子，消息互通，他们对行业动态了如指掌，从而进行垄断，让外行人无法得知确切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林琦有些发晕，她没想到后面水这么深。
    “可能我们运气好，碰到这家特别喜欢我们的产品。”她乐观地想到。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我们回去商量下吧。”
    出租车正好到了，顾晋东打开车门，让林琦进去，回去的路上，林琦一直在思索，她望着车窗外的马路，心想，社会和学校之间真的是有一层厚厚的墙壁，职场难混，商场更难。
    在他们离开后，赵艾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我对他们说了，准备投三千万，女孩子挺激动的，星期一签约。”
    “签约了的话，他们就不能接受其他投资，我又不会真把钱给他们，到时候，拖到他们烧光最后一分钱。”
    “他们公司就完了，破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