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械灵的手术挺成功的，唯一的麻烦是械灵的能量核有所损坏，我和楚漠北一起研究了好久，如果想要继续变强的话，他可走的唯一一条路就是机械化。即将身体也逐步改造成机械，械灵的意识还处于昏迷中，所以我打算等他醒过来后问一问他的意见。

    我和楚漠北道了歉，他淡淡地应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我想起我和楚漠北初见，那时楚漠南带着我去一家高级餐厅吃饭，我当时答应楚漠南的追求一方面原因就是他真的很有钱，人长得好，性格不错，又有钱，正常的单身女性一般都不会拒绝的。

    我和楚漠南当时在聊学校里的事，然后楚漠南突然不说话了，他的视线越过我的头顶，然后他说道，“好巧啊，哥。”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楚漠北。当时他穿着正装，深蓝色的领带，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就像杂志上那些成功人士一样，又很像朋友圈里转载的成功学配图里的男性。

    然后楚漠南说道，“我女朋友，陆栖。”

    楚漠北向我点了点头，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用心去记。之后楚漠北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因为他的缘故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压抑，后来他开车送我和楚漠南回了学校，我俩本来那晚上准备去开房的。

    现在我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是命运弄人吧，我想，第一次相遇时我们根本不曾想过彼此会在对方生命里占据这么多的回忆。喜欢他吗？肯定是喜欢的，不然我为什么想要和他发生关系。爱他吗？大概是否定答案。迄今为止除了我的父母，我还没有任何一个想要为之去死的人。即使是楚漠南，在他死后，我才假惺惺地开始说“我爱他”的。

    我收回目光，转身向门外走去。然后手腕被楚漠北握住，他将我拉了过去，捧住我的脸，开始专注地接吻。他吻得很认真，我也回应的很认真。这个吻让我感觉温暖和幸福，但是我知道我不爱他。

    门边传来轻咳的声音，我推开楚漠北，看到破军站在那里，表情有点尴尬。

    楚漠北倒是很从容地将我唇角的银丝擦干净，然后他和破军打了个招呼。

    破军皱了皱眉，点头。然后他对我说道，“白尘出了问题，你过来看一下，陆栖。”

    “我先过去了。”我对楚漠北说。

    “嗯。”楚漠北也点了头，说道，“械灵明天能醒，我们最好明天之前把改造方案做出来。”

    “好。”我点头，然后和破军一起离开了楚漠北的房间。

    破军没有问我和楚漠北的事，其实我有些懊恼于被他看到的，我不愿意在他面前展示我开放……或者是淫dang的一面，即使我觉得以他的洞察力能够明白我和一些人的特殊关系。

    白尘暴动了，他控制不住体内的异能，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狂龙和冰剃联手将他制服了，他的身体一半被冻在冰晶里。见到白尘的时候我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我看向白尘，白尘也看向我，他眼里的疯狂之色逐渐褪去，然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放开他吧。”我对冰剃说道。

    冰剃挥了挥手，冰晶变成了碎片。

    白尘的身体晃了晃，然后他走向我，在我面前笔直地跪下，然后叫道，“母亲。”

    我：“……”

    狂龙、冰剃、破军：“……”

    那一刻我想转过身对破军说“破军哥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叫我，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体里的藤蔓的力量，那力量比我的低一层次，所以他会对我产生亲切感和服从感。而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从心底里涌上的也是类似的感觉，亲切，我知道我能够信任他，除此之外就是，我知道我能支配他。

    “你不需要这样叫我。”我说道，“叫我陆栖吧。”

    “好。”他从地上起来，我们的目光在空中进行的短暂的交流，然后我懂了茨木那时和我所说的，他们有特殊的交流方式了。想到这里后我又有点隐隐的心惊，我和白尘现在的关系与茨木和迦楼罗的很像很像，然后就是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那我呢？我和白尘呢？

    “这个需要你自己决定，陆栖。”白尘轻轻地说道，“但是你不需要为此困惑太多，因为我们都是活着的。”

    “嗯。”我点了点头。

    这其实是我和白尘面对面的第一次见面，他是个挺纤细的少年，冷灰色的头发和冷灰色的眸子，表情清淡。

    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都看着我们，他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罢了，我们可是新的……等等。我闭上眼把这个念头强行驱逐出去，白尘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陆栖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播种，就会有很多新的同伴了。我们之间不会有尔虞我诈，只会相互扶持着努力生存下去。”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把种子散播出去，好多人会死，但是肯定也会有一部分人活下来，他们将会成为我和白尘的同类，我们之间无法相互伤害。但是这和茨木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我自认不是圣母，可我知道我还是个人类。我还有母亲。

    成为新世界的神，开辟新的世界和种族，这样的选择摆在面前我才知道它有多么多么的诱人，可新的世界的诞生往往意味着旧世界的毁灭。我脑海里的念头很多，但是表面上却没露出什么表情来，我看向旁边的破军，说道，“破军哥，我和白尘的事之后和你说，我有点东西得思考一下。”

    “嗯。”破军答应了。

    关于这件事，我没有去问其他的人，也没有去问我的母亲，我知道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想受他人的影响。其实我挺想和贪狼聊聊的，但他一直都没有来卫星城，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很可能死了。

    这个卫星城不能长待的，它离r市太近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和白尘去一趟有巨树的那个卫星城，我想把它吸收掉，让力量上一个层次。现在r市幸存者的临时指挥是破军，在知道那些组织领导因为决策失误而造成那么大的损伤后，破军顶着“你要违抗命令吗”“军人的天职就是听从命令”的怒吼，直接将指挥权接手，而青叶则在旁边乐呵呵地说道，“再乱吼就把你们丢出去喂丧尸。”

    破军是个正义感挺强的人，但他不是不懂得变通的死板的人，这样的人作为我们的首领我们都比较放心，而且毕竟他还是这群人当中的第一高手。我从未想过拿走这个称号，而随着局势动荡，楚漠北也终于开始外出战斗，他隐藏的实力让挺多人都惊掉了下巴。

    械灵同意了我们对他身体的改造，他没有像我这样的“我们是否还是人类”的想法，其实在末世里如果仅仅是需要活着的话，我这想法是多余的，可当你想要更多时，这个问题是避免不了的。

    “卧槽连这个也要改造吗？”械灵目瞪口呆地说道，而我正拿着刀对他的下身比划着。

    “……也可以不改造，直接切了。”我说道。

    那边的楚漠北发出一声闷笑。

    “为什么是你对我动刀子，不能换漠北么？”械灵问道。

    “漠北那边的工作我不会。”我说道，“你是不相信我的手艺吗？”

    “不是，你给我动刀子我怕我硬了。”械灵说道。

    “那正好切了算了。”我说道。

    “对不起，我会努力地不硬的。”械灵立刻向黑恶势力低头。

    “切断他的神经。”我说道。

    “嗯。”楚漠北应了。

    “反射数据。”

    “正常。”

    “电阻呢？”

    “表皮300mΩ。”

    “……为什么要切断神经？”械灵问道。

    “你想体验下面被割一刀的感觉的话，我就不让漠北切了。”我说道。

    “好的你们切吧我乖乖躺着了……”械灵再次向黑恶势力低头。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切得支离破碎的，再将各种机械设备陷入其中，所需要的勇气和心理承受能力其实是非常大的。能保证械灵不死的是能量核心和他身上的异能，而随着神经的重新连接，他也感觉到了疼痛。

    “久违的感觉啊。”械灵说道，“真他妈爽。”

    “做手术时病人请不要随便讲话。”一把手术刀贴着械灵的脸插入手术台中，楚漠北冷淡地说道。

    械灵：“……”

    改造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材料有限，所以目前只能达这个水平了，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材料还能进行进一步的改造。

    “需要皮肤吗？”我问道。

    “还是要吧。”械灵看着自己全机械的黑蓝色躯体，说道。

    “仿真的弄起来有点麻烦，我不太懂这个，漠北你呢？”我问道。

    “一天后。”楚漠北说道。

    “嗯。”械灵点了下头，从手术台上下来，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头还是人类的头，但脖子以下的地方已经是机械了，看起来和《终结者》颇有几分相像之处。

    “疼痛什么的感觉大多录入了，你也可以选择切断。”我说道，“不过我建议这段时间你每天都过来检查一下，我怕你身体出问题。”

    “快感呢？”他转过身来问道。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直接伸手把我拉到他身边来，然后对着我露出个邪笑，“你自己亲手改造的身体，不想试试看么？”

    正在办公桌上检查数据的楚漠北抬起眼向我们看来。我低头看了眼械灵黑色、蓝色和银色的身体，感觉他这句话真的是相当相当相当的重口。而且这突然当着楚漠南的面说这个……我推开了他，说，“别闹。”

    械灵笑了笑，穿上衣服出去了，说去找人练练手。

    “关系挺不错的啊。”楚漠北凉凉地说道。

    我走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道，“不如和你关系好。”

    于是在临时的实验室里又是一番乱搞。